她总隐约地以为薄臣野对她不够坦诚,诸如他的过往,诸如分别的那些年,诸如薄家的一切他总闭口不提。
可楚梨是分明的能够感受到她的爱意,他是将她放在心上的,她时时刻刻都可以感受得到。
她想要的,是一份坦诚的爱,如她一样的坦诚。
她想,或许时间会让他对她敞开心扉。
薄臣野在路上同她说了些——
朋友叫璩昭言,是在英国时认识的。
如果说富二代是分类别的,那么璩昭言应当是前三类,金字塔顶尖儿的前三类。
即意味着二十岁出头他的名字就挂在数家知名企业上,不靠家里个人的资产也是上亿级别的。
“云中岛那辆游艇的主人。”
薄臣野说。
楚梨也算是接触过娱乐圈,对这个层级的人,他们对豪车已经不感兴趣了,私人游艇私人飞机才是他们的兴趣所在。
那些动不动叫嫩模,包养个女演员,去酒吧包场开最贵的卡的富二代,还远远达不到璩昭言的层级。
那些只能被称为纨绔。
但楚梨鲜少听说璩家。
但她明白,前三类别的豪门资产其实都相当,只是最顶尖儿的豪门更有知名度,璩家的财富或许不输薄家。
“饭局上只有璩昭言和温慕远。”
“好。”
“今天是璩昭言回国,地方可能吵了些,吵的话告诉我。”薄臣野说,“是有些坏毛病,但人不坏。”
温慕远这个名字楚梨倒是听过,国内一个老牌豪门的继承人,隔三差五见他上娱乐圈的新闻。
楚梨乖巧应下。
璩昭言是不太爱热闹的,但是温慕远这人张狂,直接将接风宴设在了一艘游艇上。
游艇停靠在海岸边,现在正是黄昏,远处天边颜色渐深,两旁道路早已亮起路灯,远处海边停靠的四层游艇豪华,处处亮着灯,像一个存在于童话中的豪华水晶盒。
这游艇远比停在云中岛那辆要大多了。
薄臣野带她过去时。
甲板上不少人,穿着清凉身材苗条的嫩模,不少还是楚梨在剧组见过的熟面孔。
当然也有穿着正经长裙的几人,三三两两端着香槟,衣香鬓影的。
旁的人多得是想同璩家温家攀上关系的。
早早就有璩昭言的助理在甲板那里等着,见到了薄臣野,立即带人进去。
游艇太大了,足足四层,大厅富丽堂皇的,厚重的深红色地毯,墙壁上挂着珍藏的油画。
楚梨只想到富丽堂皇与奢靡。
那助理带着薄臣野与楚梨上去。
空气里弥漫着香槟与各色各样的香水味,楚梨忽的瑟缩一下——
哪怕是跟剧组参加过不少的庆功宴,但这样奢靡的场景,楚梨还没见过。
璩昭言,温慕远,这应当算是最顶级的圈子了。
她本以为这场“接风宴”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接风宴,却不料这样豪华又陌生。
她脚步慢了些,侧头去看薄臣野,薄臣野似乎是察觉到了楚梨放慢的脚步,他问她,“怎么了?”
他眼中全然是她。
楚梨摇摇头,借口说冷气太足了,薄臣野便攥紧了她的掌心,说等会让人来给她送件外套。
楚梨抿唇。
宽敞的旋梯,猩红的地毯,像是步入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陌生的、奢华的、她从不曾踏足过的世界。
就在这一瞬间,楚梨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
她只看到了薄臣野对她最浓情的宠爱,却忽略了他们之间存在的那些巨大的差别。
她在那样一瞬间里,想到薄臣野对她闭口不谈的曾经。
目光垂下去,看着薄臣野牵紧她的手,他们十指相扣,又是那样的亲密。
有距离吗?楚梨有那么一闪而过的不确定。
三楼整个就是一巨大的房间,助理将门推开,楚梨以为是穿越到了上世纪的欧洲。
暗红的地毯,层叠的水晶灯,墙壁上挂着超大幅的的油画真迹,足足一整面墙的价格昂贵的酒。
还有各色各样的艺术品,珐琅的,轴彩的,翡翠的。
应接不暇。
这里还有一张台球桌,几个身高腿长的女人正弓腰,裙子堪堪到腿根。
而里面两张巨大的沙发,一张深蓝色绒面的贵妃榻。
白色的羊绒毯垂在地上。
一个穿着古驰花衬衫的男人坐在那打牌,周围坐着两个清凉女。
还有一个男人穿了件薄薄的卡其色的针织开衫,里面是衬衫长裤——楚梨隐约的觉得这个是璩昭言。
实在是温慕远那个纨绔的气质太显眼了。
衬得璩昭言跟冰山似的,他像有洁癖,独自坐在那贵妃榻上,随手丢了牌,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诶你们听说没,薄总是铁树开花了?怎么比咱们才回国几天啊,人就结婚了,哟呵,谁都没通知。”
“是呀,我没见过那个女人,可能不是我们娱乐圈的。”
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附和。
“你们哪儿能跟人家比,我倒是奇怪了,这女人得是什么样,才能让薄总跟她领了证,之前媒体还说人是薄总抢来的……嗐,那得是什么来头能让薄臣野疯成这样……”
温慕远把不住那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