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
因为上午他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让她从心底开始产生了一种不安,不安像是一条藤蔓,攀着她的心口一点点往上,连带着呼吸都不太顺畅。
——跟过我的女人,我要她一辈子,从身到心,都是我的。
“过来。”薄臣野唤了她一声。
语气里的情绪不辨。
“那你别碰我。”
薄臣野靠坐在那,身高腿长,眼底幽深至极。
楚梨慢慢走过去,她小心地保持着距离,却还是在距离他很近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了过去。
薄臣野扣着她的腰,呼吸逼近,“行啊,我不碰你。”
我直接亲。
“那你……”
话没说完,剩下的字都被尽数堵了回去,楚梨睁大眼睛,人却被薄臣野抱到了书桌上,他随手将桌上的东西拂到地上,各种书籍噼里啪啦地掉落,楚梨的心跳的重重。
他将她压在书桌上,吻又重又深。
他的呼吸中染着点点酒味,还有一丝香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楚梨的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
致命。
“唔……”楚梨后知后觉,她用力地去推薄臣野的胸膛,这样的姿势让她万分羞耻,而薄臣野却单手扣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压在桌面上。
楚梨的情绪有些没绷住。
薄臣野是在尝到一丝咸味的时候才停下了这个吻。
楚梨的睫毛有些濡湿,眼神里藏着一丝厌恶——
她在藏着情绪,可是又不敢在他的面前表露出来。
薄臣野扣着她没松手。
“这就讨厌我了?”薄臣野声音讥讽。
“我可以讨厌你吗?”楚梨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她在他的眼中找不到一丁点当初的影子,这样幽深到看不透的眸子,像是一片未知的海域,充满危险。
“死了这条心。”
话音才落,楼下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似乎有人在说话。
紧接着,声音传到二楼——
“没关系,我在这等就好,”门外的声音谦和有礼,“我已经等他一天了,我今天有时间。”
“可是薄先生现在在忙公务……”林嫂很为难,“陆先生,这是薄先生的私人别墅,有什么事情,还是明天再说吧,薄先生从来都不把公事带回家谈。”
“我等,”陆承泽声音不急不恼,“林阿姨,您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我担责。”
门内。
楚梨听见陆承泽的声音,脑子嗡了一声。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非要见薄臣野!
薄臣野叫她来,也是因为陆承泽?
她抬起眸瞪着薄臣野,终于有些气愤。
薄臣野却好似上了瘾,她被迫压在桌面上,薄臣野好整以暇,两只手撑在她的身侧。
“你故意的是不是?”楚梨的声音有些颤抖。
“别叫这么大声,房门不隔音。”薄臣野伸出手,亲昵似的捏了捏楚梨的小脸。
“你——”
薄臣野起身,抬步走向书房的门。
第22章 是你先招惹我的,所以一……
这里只是一个书房,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楚梨的目光四下扫了一圈,这个房间空空荡荡,柜子都没有。
薄臣野走到了书房门前。
手搭在金属的门把手上,他仅仅是犹豫了一瞬,还是果断地打开。
陆承泽一直在门口站着。
他在薄臣野的办公室等了一整天,薄臣野摆明压根不想见他。
他动用关系查了下,偶然得知了云中岛于年前被一神秘人拍卖到手。
陆承泽的直觉就是这里。
果不其然。
饶是陆承泽做好了心理准备,乍一看到站在书房内的男人,他的呼吸还是停了一秒。
眼前的男人,褪去了三年前的青涩。
轮廓利落,眼神锐利。
他身上那种强势而危险的气息,一点都找不见当年的影子。
陆承泽有一瞬间的愣滞,他仍然清晰地记得当年的新闻上出现的那张照片——
那时的薄臣野还是陈嘉砚。
他的脸上带伤,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透,眉眼疏冷,目光发狠,即便是面对无数的相机镜头,他眼神里的狠光丝毫不减。
那个时候陆承泽以为——
他走了就好。
这三年来,他好像消失匿迹,让陆承泽终于放下心来。
有人说,这样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就算出了国,又怎怎样?
不过也就是背着污点在国外苟活着。
而现今,看到他活生生地站在面前,陆承泽所有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间。
薄臣野迈步,没看到楚梨,却看到了书桌底下撸出来的一截裙角。
他勾了勾唇角,故意伸出脚,将她的裙角踢回去。
楚梨蹲在办公桌下面,心跳的很乱。
陆承泽站在书房中,薄臣野已经坐在了椅子上,他的双腿交叠起来,悠闲自得。
甚至还从桌上倒了一杯威士忌,浅琥珀色的液体在方口浅杯中摇曳着璀璨的光。
陆承泽不知道他是怎么从一个孤儿摇身一变成了薄家财团的继承人,但是陆承泽看向他眼睛的时候,那双眼睛里毫无温度,冷的刺骨。
“你别回来招惹楚梨。”
陆承泽沉默了半响,语气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