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咬我?还是想打我?楚梨,别这么看我,很危险。”
他菲薄的唇蹭过她的唇角,沿着厮摩着向下,他好似是故意的,重重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处。
而后,唇擦着她的颈线向上,恶劣地在她圆润的耳廓边呼吸,“楚梨,我们认识几年了?五年?八年?你马上订婚了,我当然要送你这份大礼。你说,陆承泽知道吗?知道你喜欢我八年了吗?”
“陈嘉砚,你混蛋——”
楚梨挣扎起来,但另一只手被束缚着,她想单手推开他,薄臣野却早有预料,轻而易举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不是要告我?没有证据,你怎么告我?”
……
楚梨坐在浴缸中,一遍遍的冲洗着。
陈嘉砚回来了。
她不知道这些年里发生了什么,陈嘉砚会改名换姓。
亦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明天是她跟陆承泽的订婚宴,此刻,她全身遍布痕迹。
薄臣野并没有跟她发生什么,可留的这些痕迹,却跟发生了什么别无二致。
浴缸中的水已经变凉,楚梨随手扯了一块浴巾裹在身上,她站在洗手台前,几乎没了抬头看自己的勇气。
他身上那冷冽强势的气息,那冰凉有力的唇,还有眼底充满侵略的光……
他问她,还订婚吗?
她站在镜子前,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的斑驳……
楚梨的脸色苍白,愤怒都变成了无尽的悲凉。
她曾经被一个梦魇拉扯了近三年,她无数次的梦见陈嘉砚回来了,昔日的少年站在黑暗中,眼眸直直地看着她,他站在黑暗里,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浸染,他一字字问她,“楚梨,是你做的吗?”
大家都告诉她陈嘉砚已经消失了。
她觉得没有。
而现在,他真真切切地回来了,楚梨恍如又一次陷入了噩梦里,久久缓不过来。
楚梨想失声痛哭,可眼泪怎么都流不出来。
这算是当年她亏欠他的吗?
或许是。
-
半夜刮了阵风,佣人林嫂起来关窗,却不料路过书房的时候,房门半掩,里面还亮着灯。
她犹豫片刻,敲了敲门。
“进。”
冰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林嫂小心地推开门,“先生,天冷了,早点休息。”
“知道了。”
薄臣野应一声,林嫂也自觉不再打扰,关门离开。
书房里冷冷清清,夜风晃着外面的灌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薄臣野抬手关了台灯走出书房,别墅里空荡荡,他洗漱完毕回到卧室,掀开被子躺下后,却难得头脑仍然清醒。
空气中飘着一丝丝若有似无的香气,是淡淡的茉莉的味道。
楚梨好像一直特别喜欢某个牌子。
从沐浴露至护肤品,一直都是那个牌子。
薄臣野闭上眼,楚梨那张小脸蓦地浮现在眼前,
那女人好像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怎么变过。
还是一张巴掌大的鹅蛋脸,一双杏目好似盈着水,不经意戳人心的娇软。
薄臣野阖着眼睛,回味起晚上的场景。
那女人的皮肤柔软娇嫩,能掐出水来似的,就亲几下,肌肤就一片青紫。
但会突然想到了楚梨脸色苍白,目光里满是倔强和固执。
固执有什么用?
眼泪有什么用?
都是她欠他的。
薄臣野作息规律,这会时钟滴答滴答到了凌晨时分,他却毫无睡意。
该死!
肯定是这床上沾染的楚梨的味道。
薄臣野掀开被子坐起身,摁了内线,略有几分烦躁,吩咐林嫂进来换床单与被子。
第3章 薄臣野回来了
楚梨一整晚都没睡。
她翻来覆去,一次次看手机。
3:03:49。
……
3:05:06。
……
3:07:26
……
楚梨闭上眼睛,疲惫不堪,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因为她才阖上眼睛,就会想到薄臣野眼底一片冷意,然后用那样陌生的、那样冷厉的目光看着她,一字一字地说,“楚梨,这是你欠我的。”
她又一次睁开眼睛,心脏一阵刺痛
落地窗外的树木哗哗作响,房间里开着一盏壁灯,从三年前那场意外起,楚梨格外的害怕黑暗,房间里常常亮着灯。
她毫无睡意,索性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几度犹豫,还是打开了右下的抽屉。
那是个小小的木抽屉,拉开,里面放着一个文件夹。
楚梨轻轻把它拿出来。
报纸上的日期是三年前的6月28日。
【本日,临江大学内发生一起故意伤人案,伤人者为该校在校生陈嘉砚,据记者了解,现该生已被取消学籍,并且移交司法部门。】
【6月29日,临江大学金融系优等生陈嘉砚涉嫌故意伤人,于今日在临江市中级法院接受审判,据参与旁听的林教授称,陈嘉砚一直是学校的优等生,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不相信这会是陈嘉砚做出的事情,专家分析,陈嘉砚无父亲陪伴,母亲于几年前死于一场医疗事故,或许是其性格孤僻乖张导致了悲剧发生。】
一整张报纸,洋洋洒洒半页全都是关于陈嘉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