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懿眉头一动,只见阿岚继续开口:“柳舟反悔了,不想出面。”
话音一落,屋外的柳舟突然泪眼滂沱的跪在了钟懿的面前,她不似往常的模样,一脸狼狈的恳求着:“钟懿,我肚里的孩子不仅是钟以良的,更是我的,我不想和他分开。如果我这次出面,这个孩子必然留不得,我求你,放我离开。”
“我知道!我知道当初是我主动找上你要寻得陆姨,我也知道明明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计划,可是我真的办不到牺牲我的孩子。”
“你不就是不想打掉孩子吗?我可以帮你。”
柳舟颤抖着摇头,连连开口:“那也是有风险的,你知道杨钰真虽然没什么脾气,但她身后的杨家要是知道我有了孩子,肯定会想方设法让我流掉,我……”
钟懿此时已经看出来了,孩子的问题可能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恐怕是她根本就不想让钟以良受到伤害。
想到这,钟懿忽然掐住了柳舟的脖颈,双眼愠怒,一字一句的警告她:“你别忘了陆姨将你养大成人,钟以良又是怎么对待陆姨的!你现在跟我说和他产生感情,不忍下手,下一秒是不是还想去通风报信让他早日对我的计划有所应对?”
第40章 第四十盏灯火(二更合一) 这张白纸,……
“不……我不会那样!”对于钟懿的发问, 柳舟如起誓一般表决了自己的内心。
“阿岚,既然她不想自己去,那就绑着去。”
钟懿示意了一眼, 阿岚手脚麻利的让人将柳舟连抓带绑的带了出去。
与此同时, 离开钟懿身边已经有大半天的陈生去接了陈息, 恰好当时陈息刚被钟成送回住处,她看到一脸颓然的陈生时,关心不已的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陈生二话不说,让她收拾东西跟自己离开。
陈息还想多问, 但她看到陈生那副模样, 以及自己着实不想和钟成再打照面了, 所以她干脆利落的将自己的行李简单的收拾起来,跟随着陈生一起离开了这里。
两人临时找了个快捷酒店落脚,因为很快就要到高考的时候, 陈息准备搏一搏,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有松懈过学习。
到了酒店后就被陈生赶着读书, 而他自己, 一声不吭的不知去了哪里。
陈息有些担心。
而陈生心中积郁, 头一次发泄似的来到一家露天的小酒馆,一喝就是好几个小时。
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她专横,自私,阴晴不定,是出于权谋层里被环绕算计的危险者, 她身体脑子指不定还有什么毛病,她的圈子和自己的也八竿子都打不上。
更何况,她还比自己大了那么多岁, 自己大好年华,凭什么就要吊死在这一个女人身上?
既然让他走,如了自己的愿,为什么还要那么愠怒?
他想不通!所以极度不畅快。
都说酒可以麻痹自己,他就想麻痹一下全身,等明日清醒过后,他就不再留恋半分。
可他却高估了自己,意识迷糊之时,他身体不受控制的去了钟懿的住所。
此时的钟懿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一手扶着眉心,思绪纷杂。
没过多久,她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顺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她见到站在院门外面的陈生,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
“钟懿!钟懿你给我出来!”
“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钟懿!你听到没有?”
钟懿眉头微动,但并没有挪动的迹象,只是静静的看着楼下那个横冲直撞的身影,心脏隐隐作痛。
说实话,她是没想过陈生会说出喜欢自己那样的话来,现在回想起来,他现在这个样子,始终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是她亲手让陈生成为了自己软肋,被钟以良所利用。
如果她现在还不尽快放手,恐怕陈生就是第二个陆姨。
自然,钟懿绝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但眼下的这个男人,却无时无刻的搅动着她的内心,看着他在下面发疯似的喊着钟懿,她的心仿佛漏了好几个缺口般,变得逐渐破碎起来。
陈生意识迷蒙,受酒精影响,所有的情绪都被无形的放大。
他此刻非常的想念钟懿,想见见她,想问问她,可是他已经来到了钟懿的家,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钟懿没有半点回应。
在那股愠怒之火的驱使下,他忍无可忍,冲向了大门,输入熟悉的密码,踉跄着身子走了进去。
“钟懿,钟懿你最好和我说清楚,不然我不会走的!”
他嘴里反反复复的说着这些话,脚步时而沉重,时而急促,又时而蹒跚,好不容易来到了楼上钟懿的房间,他却在门口像一滩水似的瘫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他捶了几下门板,低吼着:“早知如此,你又为何硬是将我留下?”
言语中的埋怨之意听的钟懿很是不悦,她要是未卜先知,能提前知道那么多事,那她现在也不至于处心积虑的去算计钟家的每一个人。
还不是她也预测不到事情的发展吗?
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一样,没有谁能够早知道,当然,这世上也没有所谓的后悔药。
隔着一扇门,钟懿还是忍住了打开门的冲动,逐渐的从门口退离,却未想到,陈生拧门而进,在看到她的那瞬间,他整个身子径直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