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棋?亦或者,是军阵?
莫非姚先生是要以棋来查探他的兵法?那可糟糕了,他兵书看的不多,实在是——
“将军。”
“啊?等等先生……诶?怎么会??”
姚珞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当头炮,吹了声口哨后看着徐福手忙脚乱的样子重新把手里的棋子归位:“再来一盘?”
“来!”
与姚珞又杀了几盘,终于体会到规则的徐福一股脑儿往前就是猛攻,看得姚珞嘴角直抽,最后还真的被乱拳打死了一局。
“胜了,将军!”
二十来岁的青年脸上笑容灿烂得如同太阳,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看着微笑的姚珞有些讪讪:“姚先生对不住,福孟浪了。”
“没事儿,我看着不错。”
再度把棋子归为,姚珞也早就过了输一盘就哭鼻子的时候,看着外面略显得发蓝的天色用折扇拍了拍桌沿:“那从今日起,你便住我这儿吧。”
“这——”
“不是说好了,要当我护卫么?”
对着眼前的小姑娘行了礼,徐福扭捏了一下最后还是住在了偏房。姚珞伸了个懒腰,手里拿着从余纵那里送来的消息有点出神。
她年龄还太小,要真的出入国相府,那别人绝对以为曹操疯了。因此在国相府有人这件事情,曹操是默认的。大部分情报通过这位差卫转交到自己手上,看着上面写的东西姚珞将那枚竹简放在自己习惯装的盒子里,伸手往棋盘上跳出了一匹马。
眼下已经是丰收的最后关头,这个时候也没人敢对着粮食动手脚。再加上曹老板转手把地契放了出去,再加上是个丰年,收上来的麦子只多不少。
再加上济南泉城水源丰富,四月时曹操入济南,那批地契拿回来的平民百姓抢种了最后一波稻种,粮食也应该是不缺。
但募兵这件事情,还是得让夏侯惇来。
凝视着那匹“马”,最后姚珞还是将马撤下,换成了跳象。
曹老板啊曹老板,您七月能回来就回来吧,要不然回头兵练上一个月,大家可又得去折腾秋收,又得忙个半死。
怨念地把手里的竹简写完扔去另外一个盒子,姚珞也懒得再管这些,专心致志说完一个月书,成功把洪荒神话折腾到黄帝战刑天的时候,终于等到了余纵也松了口气一样给自己递来的“即归”二字。
曹国相,他们的济南国曹青天,终于打完黄巾贼终于要凯旋归来啦——
通过姚珞的口成功把这消息传遍了整个济南城,在曹操带着那么不过八百人回到济南城的时候看着居然还有出城迎接的百姓不由得正了正头上的头盔,让旁边一个容貌魁梧的大汉睁大眼睛,有些局促却又对旁边的人多了点敬畏。
“相爷,眼看着就要进城了,您要不要再擦把脸?”
“……”
听到太史慈的嘀咕曹操瞪了他一眼,看着他缩了缩脖子又笑起来的样子也没憋住笑:“阿珞尽瞎折腾。”
“相爷您多虑了,阿珞可不会这么做。”
太史慈摇了摇头,想反驳却发现曹操似乎并不是指姚珞让百姓出城迎接这件事情。他微微愣了愣,看向一个人朝着他们那边看了看,一路上喊着什么又跑回去的样子忍下了搭弓的念头,没过多久就看到百姓已然出城二里多,为首的老人更是拄着拐杖,拉着小童对曹操深深拜下。
“国相爷,到家了。吾等心焦,特来此地迎您与壮士们归家。”
到家了……
马上的太史慈听到声音突然鼻子一酸,他家也不在济南,但这么被迎回来也确实是第一次。
曹操更是直接下了马,快走几步把老人给扶了起来一点也没有架子,甚至于还边走边跟着人说话。身后的八百余人愣愣地看着前来迎接的百姓,步子下意识放轻,同时还抚了抚身上的污渍,脸上都有了些羞意。
这,臭当兵的从来都被人怕着,哪见过这种仗势啊。
“老人家,家中麦子可好?”
“好,好得很。今年丰年,多亏了国相爷啊。”
“那便好,娃娃几岁了?”
“五岁了,前两日听闻相爷与壮士们即将归家,闹着要来看英雄呢。”
英雄。
什么是英雄?
至少从现在来看,黄巾贼被官方定义为反贼,人人得而诛之。那么打了反贼的人,就是英雄。
今天半城的人都去迎接他们的国相爷,徐福也冲出去看他想看的曹青天。姚珞没再去茶摊,坐在自己的棋盘前敲着手头的几个兵,良久后才把手里的棋子往前一摆,带着点无聊躺在了窗边的榻上。
俗话说得好,贼来如梳,兵来如篦,官来如剃。虽然说现在还没这个俗话,但也绝对展现了兵这个词在古代可绝对不是什么好词。想想吧,军纪严明意思是指不屠城抢劫留一线,能够入史册的戚家军是戚继光虚报数目然后自己养兵,至于另外一家——
“东家,昨日的迎接,可有些感想?”
对于曹老板来到济南第二天来自己家这件事情,姚珞倒是早就已经料中。就是在旁边的徐福目瞪口呆了老半天,坐在那里表情仿若是只呆头鹅,被看不下去的太史慈一把提溜了出去。
“你想说什么?”
“东家,济南该有自保之力。”
姚珞施施然地将自己手里的兵往前推了一格,含笑看着注视着自己的曹操夏侯惇与两人身边盯着自己的典韦,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的杀气一样:“不知道东家,想要什么样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