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一看见曹贵嫔盛装恭迎,那扑面而来的脂粉气味就彻底打消了霍昱/欲/要尝试新口味的想法。
果然……
还是下不了手。
他无疑是个口味极挑的人!
这个时候自是不能掉头离开,有损帝王信誉。
更是不能让那个娇气包误以为,他非她不可。
霍昱面沉如水,对后宫嫔妃甚是不满,都是十来岁的娇嫩女子,为何就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来人!摆棋!”
在曹贵嫔的殷切期盼下,霍昱说出了两个让她灵魂颤抖的字。
又、又……要对弈?!
曹贵嫔欲哭无泪,她甚至在怀疑,沈宜姝昨晚一夜/侍/寝/过后,之所以让帝王勃然大怒,是因着沈宜姝的棋艺太差。
曹贵嫔对那晚还心有余悸,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发髻,真担心皇上又要一夜对弈。
怀揣着万二分的期盼,曹贵嫔在一个时辰后陷入了深深地绝望,眼看着时辰一点点往后延展,她彻底没了期盼。
又是一夜过去。
霍昱离开后,曹贵嫔立刻去梳发,看着篦子上的落发,她当真是痛心疾首。
皇上若是每月来几次,她都要秃了……
曹贵嫔似乎不再想争宠了,她就想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
霍昱依旧不死心,从这一天早晨开始,让后宫嫔妃先后来御/前/伺/候笔/墨。
不管是才女张美人,亦或是擅舞的王美人,都被叫到御前跳舞。
同样也是薄纱裙,肚脐若隐若现,妙龄女子,芳华无限,然而暴君毫无所觉。
霍昱看了半日美人舞,独属于男子的原始/欲/望一星半点也没有被激发出来。
当晚,霍昱又去了卫婉仪宫里,结局依旧是对弈了一整夜。
接下来三日,霍昱一直流连后宫,他自己困不困就不知道了,反正是累坏了被点名的嫔妃,曹贵嫔是心直之人,烦心事想多了,导致脸上冒出红痘,吓得她连夜用艾叶熏蒸。
在霍昱尝试着寻找新猎物之时,沈宜姝已经恢复了精力。
听闻了暴君这几天的行径,沈宜姝简直是叹为观止。由此可见,话本上所写实在是一叶障目,原来不仅有一/夜/七/次/郎,还有七/夜不睡觉的……
再这样下去,硬铁也会磨成针啊!
沈宜姝不是心疼暴君,而是疼惜暴君的那具龙体。
*
人在长时间没有得到良好休息的情况下,会容易狂躁,胡思乱想,产生幻觉。
霍昱便是如此。
他知道,沈宜姝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
故此,他开始反思自己。
有珠玉在前,他对其他嫔妃无任何反应也实属正常,暴君原谅了他自己的偏好。
但他也不会任由自己一直这样下去。
他早就听闻过“以毒攻毒”这个法子,竟然戒不掉沈宜姝,那不如反其道而行,干脆就不戒了,而是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
终于,数日煎熬之后,霍昱为自己找到了新的出路……
第三十八章 不再早朝
翌日, 相府大变。
罗氏受托再度入宫见沈宜姝,这一次是沈二爷被大理寺盯上了,罗氏自然焦急上火。
沈宜姝休息了几日, 养得粉面桃腮,罗氏总觉得女儿有哪里不太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 整个人仿佛容光焕发,虽是神色慵懒, 却又多了/媚/态。
就连罗氏这个当母亲的也惊艳了, 她拉着女儿的手, 红着眼眶说:“你父亲半生清廉, 手中又无实权, 岂会牵扯上贪墨大案?眼下大理寺已着手在查,届时就怕没罪也会被按个罪名。姝儿啊, 母亲听说你眼下得宠,你去皇上跟前说说, 看看能不能救救你父亲。”
若仅仅是相府沈家的事,罗氏不会这么卖力。
可事关自己的夫君, 罗氏忍不住落了眼泪。
沈宜姝心中了然了。
她也担心父亲, 可至于自己是否真的得宠,她自己亦不知。
不过……
若是那个皇上回来就好了, 他说过,一定会护着她、父亲, 还有母亲。
沈宜姝宽慰罗氏:“母亲放心,女儿一会就去求见皇上。”
罗氏抹了把泪,问道:“皇上待你可好?皇上是个武将,我儿……受苦了。”
一想到沈宜姝在帝王面前, 就宛若是一只小鹌鹑,罗氏就忍不住心疼。
沈宜姝一脸无所谓的摆摆小手:“母亲放心,皇上是个雨露均沾,女儿不累。”
罗氏一噎:“……”雨露均沾真的好么?她还是盼着女儿独得圣宠的,天底下的女子,谁不想让自己的夫君只爱自己一人呢。
但见女儿笑靥如花,比在相府时滋润太多,罗氏也稍稍放心。
*
同一时间,一夜布局的霍昱,在静等鱼儿上钩。
不能怪他心狠手辣,要怪就怪沈宜姝自己不够积极主动。争宠这种小事,难道还需要他手把手教?
“皇上,沈美人求见。”陆达上前恭敬道。
他对帝王的体格倒是十分自信的,当初在边陲,为了一次伏击,帝王带人在草丛里守了半个月,困乏了就眯一会,那时整整半个月没有睡一次好觉。
帝王这几日宛若一头失控的暴龙,从昨晚开始,终于恢复平静,陆达揣测,帝王就是在等着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