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楚心里又存着一丝期待。
楚临一句句问，她点头或者是摇头，两人花了更长的时间，差不多一两个小时才在劈开世界法则的惩罚的前提之前，把事情梳理了一个大概。
结束了，楚临面色越来越凝重，叶楚楚一颗心也越来越坠入深渊。
就在她难受到心脏揪疼，快要窒息的时候，楚临开口了：“楚楚，你说的话我都相信，但这里面很有可能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叶楚楚问道。
只要不涉及泄露剧情，这些简单的对话，她还是能说的。
楚临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以为的‘事实’只是世界法则想让你以为的事实？也许事情的真相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叶楚楚有些糊涂了。
她以为的是什么样？
事情的真相，又是什么样？
第98章
叶楚楚在穿书之前的记忆, 就是自己在准备去医院和叶宴过十九岁生日的时候，在等红绿灯时被一辆渣土车给撞了。
从她身体里流淌出来的鲜血打湿了她手中的手机，沟通了现实世界和她看的末世升级流小说的小说世界，她被“叶楚楚”托付, 又和世界意识谈好合作, 这才正式开始在这个世界的末世求生之旅。
楚临现在说她以为的事实很有可能其实并不是事实, 难道事情从一开始就出错了吗？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鸠占鹊巢, 占据了这一具身体，但其实灵魂并不是我的亲妹妹？”楚临直接了当的问道。
闻言，叶楚楚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眼中满是歉疚。
不用再继续问下去, 楚临已经清楚的明白了叶楚楚的回答。
她就是这么想的。
“对不起，哥……”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这么叫, 叶楚楚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犹豫了一秒之后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世界法则也不允许她说出来。
如果不是楚临这一次找她深谈, 这个秘密有可能会被她带进坟墓里。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楚临立刻站起来, 大步走到叶楚楚面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无奈说道，“我想说的是, 如果你是那么以为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嗯？”
这是什么意思？
叶楚楚惊讶地抬起头看向楚临，一时间无法消化他说的话。
“在你的心里, 你是怎么看待我和叶宴的？”楚临循循善诱地问道，“你觉得我和叶宴是两个不同的人吗？还是说，你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叶楚楚脑海中划过一道灵光，眼睛陡然一亮。
“我觉得你和我哥很像，很像很像！”叶楚楚说道。
为了强调，她一脸用了三个“很像”。
斟酌了一下用词，叶楚楚继续说道：“你们就像是两个拥有相同内核的人，因为出生的家庭不同，人生经历不同，而导致性格上有所差异。但其实灵魂是一样的，给我的感觉特别熟悉，就像是……就像是一个人。”
随着这话说出来，叶楚楚的思绪变得越发清明。
对的，她一直就是这么想的。
从和楚临见第一面开始，对楚临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和亲近感，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她也越来越觉得楚临和叶宴简直太像了，很多小动作和说话口气都谜之相似。
难道……
楚临点了点头：“对我来说，你也是这样的。在我没有回想起‘梦境’内容之前，我没有感觉到你和‘叶楚楚’有任何不同。你说你是从异世界穿越过来的，但在我这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妹妹。”
听到楚临的话，叶楚楚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依旧心神巨震。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是现实世界的叶楚楚和叶宴，也是这个世界的叶楚楚和楚临？”楚临说道，“至于契机，很有可能是我的昏迷和你的车祸。”
叶楚楚：“……”
虽然这个想法很大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觉得这个真的很有可能是真相。
谁说现实世界和小说世界的流速肯定是一样的？
也许她现实世界出了车祸，然后魂穿到小说世界，从头开始活起，只是在十九岁这年“苏醒”了现实世界的记忆呢？然后，不知道是不是世界法则动了手脚，让她以为自己是穿书了。
叶楚楚甚至很希望，这就是真相。
因为……
“哥！”叶楚楚扑进楚临怀里，忍不住大哭，“我好想你！你以后能不能不要那么傻，总想着救别人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不会出意外？我真的好怕，我好害怕连你都不在我身边了！”
要是现实世界中她也拥有治愈异能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保护哥哥一辈子，让他无病无灾，一生无忧。
可惜她不是。
楚临无奈笑了声：“傻姑娘。”
虽然心里的猜测并不能确定，这俩人都没有再深究了。在继续深究也没有意思，其实，只要“团圆”了就行。
无论是什么身份，无论是什么姓名，只要兄妹还在一起，就是家。
何况，这辈子还拥有了严厉却宽厚的父亲，温柔又体贴的母亲，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已经是额外的“福利”。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