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和真真下来了没有?”
“妈,有露珠在,您二老就放心吧。”贺松兰身穿驼色呢绒大衣,头发烫了当下最时髦的小碎卷,像往常一样扶着母亲。
随后从车里下来的是白越明,身穿刚流行的黑色羽绒服,大背头梳得蹭亮,比前些年胖了一些,以及身穿厚呢中山服的贺松毅,一如既往温和儒雅。
几人一齐看向后面的车,看着身穿米色呢绒大衣的穆宛和深粉呢绒大衣的葛嫦慧,两人脖子里带着一款样式相同,颇为别致的珍珠项链,耳朵上戴着同款珍珠耳坠,不论是离近了看,还是离远了看,都相当优雅有气质。
两个长高一大截的孩子从车上走下来,福久穿了一套厚呢小西装,头发被妈妈拿造型膏随便抓了几下,格外有型,性格随着年龄越来越沉稳,也越来越会关心人,刚下车就去帮副驾驶的妈妈开门。
知真最后下来,穿着粉红色蕾丝羽绒服,白色小靴子,一下车就用白绒绒的手套捂住耳朵,露出一张雪白透着红的精致面容,不停跺着脚丫子喊道:“好冷好冷!”
两个孩子模样慢慢长开后,福久比较偏向于爸爸,知真偏向于妈妈,唯一相同的是,都遗传了妈妈雪白雪白的细腻好皮肤。
“你又抢了爸爸的活。”贺祺深将儿子提拎到另一边,将准备下车的媳妇推回车里,再将车门关上。
白露珠坐在车里瞪着男人,“你干什么?”
贺祺深背着长辈孩子,冲车里的媳妇讨好一笑,再轻咳一声,伸手打开车门,“媳妇请下车。”
“幼稚!”白露珠踢了男人一脚,这次下车。
知真立马跟着叫道:“爸爸最幼稚!”
福久皱了皱淡淡的小眉头,“幼稚。”
贺祺深装作没听到,
“露珠!”
全家刚集齐,远方就传来张安美的声音,白露珠转头一看,张安美带着母亲和今年刚以江铜市状元考上清华大学的妹妹张安好,一起笑着向她跑来。
后面白志诚牵着两个双胞胎儿子,闫二花正扶着公公婆婆,一起快步向她走来。
随着白露珠生意越做越大,名声越来越响亮,白越光一家就越不敢多吭声,每次见面也是极尽降低存在感,对外也是对白露珠千夸万夸。
尤其是骨子里小聪明的大伯母,近些年有不少想挖白露珠错处的记者找上门,每当这时候徐红梅谈起侄女,那种感恩戴德的样子,比谈起亲娘还要尊敬。
无他,小儿子能有这番光宗耀祖的样子,都是仰仗侄女,虽然侄女不帮大儿子,但从不会管小儿子怎么对他们,而且他们最为愧疚的大女儿,夫妻俩也被安排在天荷上班,如今老两口的后半辈子日子,过得也是颇为滋润。
因此,不管有再多想要抓白露珠的边角新闻捣鬼的小报,都抓不住任何把柄。
毕竟一个老太太后来养在小儿子家,后来跟着白露珠一起过,白志诚也是先被白露珠安排工作,后来供着上大学,一跃而成长三角地区总经理,任谁也挑不出错处。
至于白珍珠为什么坐牢,大堂哥为什么连间地下商场的铺子都没有,世人自然认为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与白露珠一丁点关系也没有。
离了近了,见了侄女,老两口还是不敢正视,率先看向两位老人,笑着喊道:“妈,大娘。”
一群人开始寒暄,白露珠带着孩子分别叫了长辈,得知海伦艾米她们已经入场了,才一齐往里走。
之所以这么多人都能进春晚现场当观众,是因为天荷今年赞助了春晚,专门受到电视台邀请。
白家人能来,一是作为对国家航天事业有重大贡献的贺老爷子家属,二是同样对航天事业作出重大贡献的贺祺深家属,三是还有被专门邀请回来带队的总摄影师贺祺润家属。
去年刚向家人坦诚因为放不下真正喜欢的摄影工作,需要长期往全球各个危险地带跑,所以不打算结婚,胡素凤听了拿起扫把追着大孙子打了一顿。
反倒是不太可能会支持不婚的贺松毅,当问完大儿子是不是经过深思熟虑,下定了决心,得到确定答案后,第一个表示支持,认为这也是一种负责任的表现。
老太太和穆宛想不通,但反对也没有用,只能这样托着,还得时间去缓和。
一进到会场,白家人占了一张主圆桌,贺祺漫和邬逸带着儿子邬梓阳早就到了,几个小家伙一见面就玩到一起,因早就被家人教育过,所以没有瞎跑,而是排排围着桌子坐,偷笑着分享属于孩子之间的小秘密。
白露珠刚看到张安美没想起来,等进了会场准备坐下,才想起来给她带了一条钻石项链,与海伦艾米等人打完招呼后,两人一起回停车场拿东西。
安美如今即便是首都地区的总经理,还是化妆学校的校长,但上班之外的穿着还是偏向于简洁朴素,因为她仍然没放弃前往各个偏远贫困山区,说服帮助被思想教育束缚住的女孩们,就算有一些首饰,最后也还是会卖掉帮助他人,不喜奢侈。
白露珠劝说过很多次,那些女孩会有悦安慈善基金会提供资金帮助,但也知道很多女孩即便出来独立,一时半会也很难解决原生家庭,很多细节上是慈善基金会的钱解决不了的,而张安美的钱就花在这些地方,讲究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