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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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蒂西雅心里那样想着，便也问出声了。
“黛拉侍女的身上似乎有血腥味。”
黛拉身形一僵。
第5章
“今天早上，是黛拉最先发现罗丝死了的。”新来的那个侍女替黛拉解释。
罗丝，就是昨天做小饼干的那个侍女。
黛拉用力地捏了捏手心，“是的，我今天去叫罗丝的时候发现她死在了她的房间……”
她的脸色有点白，看得出来是被吓到了。
“当、当时好多血，我想上去看看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她已经没气了……”黛拉低声说。
“圣女大人，黛拉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弄上气味的。”新来的侍女贴心地说。
“如果您介意，今天可以把黛拉调离您面前。”她越说越起劲。
黛拉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圣女大人，请原谅我的失职，我马上处理掉我身上的味道！”
如果圣女听信这个侍女的话把自己调离，那就意味着她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一想到这里，黛拉忍受着内心的屈辱，向列蒂西雅低俯下身：“请圣女大人宽恕我。”
感受到这两人散发出来的贪婪和暴怒的气息，什么都没做的列蒂西雅感觉此时的自己浑身都散发着光明的气息。
多么丑陋的心灵，却存在在这神圣的光明神殿。
列蒂西雅疑惑地看着她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没有那个意思。”
黛拉松了一口气，正想要起身，又听见了那个侍女的声音：
“圣女大人，吾神需要的事最纯洁之人的侍奉，像黛拉这样污秽的人不应该存在在神殿里，请圣女明鉴啊！”
黛拉猛地一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侍女。
侍女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眼神，仍然低着头诚恳地面对着列蒂西雅。
黛拉抬起头，想要为自己辩解，却突然对上了列蒂西雅的眼睛。
现任圣女大人有一双如同紫罗兰般的双眼，黛拉曾听其他侍女说过她的眼睛如同宝石一样澄澈。
现在，那双眼睛里面仍然平静无波，似乎在看一场无法引起她丝毫兴趣的闹剧。
黛拉猛然有一种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猜透的感觉。
她想说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却是没有勇气再说出口。
良久，列蒂西雅在那个侍女自信满满的神色中说：“那依你说，我应该把她赶出神殿咯？”
那个侍女欣喜地抬起头，“圣女大人……”
“你是谁啊？”列蒂西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那个侍女卡了一下壳，以为列蒂西雅在问她的名字，“呃，我是马丁伯爵四女……”
原来是马丁伯爵的女儿，怪不得……
黛拉眸色深了一瞬。
那个侍女突然没有了下言。
黛拉疑惑地抬头去看她，怎么不继续说——
红色的血肉。
炸开了。
列蒂西雅打了个哈欠，“我的意思是，你以为你是谁啊？”
居然妄图掌控我？
那个侍女的身体毫无预兆地突然在黛拉面前炸开了，她身上不可避免地沾到了一些血。
她浑身颤抖地看着正慵懒地坐在一旁的少女，她身上仍然穿着一条洁白无瑕的连衣裙，浑身没有沾上一点污渍，就仿佛这一切不是她造成的一样。
“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吗？”她没有叫名字，但黛拉知道她是在叫自己。
“……知道，她对圣女大人不敬，被处以极刑。”黛拉颤抖着声音说。
列蒂西雅把手撑在一旁的小茶几上，语气淡淡的，“看来你不知道呢。”
“既然不知道的话……”
“我知道！”这一刻，黛拉心中对列蒂西雅的恐惧终于战胜了一直以来的信仰。
她闭了闭眼睛，“她……出于嫉妒，谋杀了罗丝之后被圣女大人处决。”
列蒂西雅没有出声。
黛拉心中在打鼓，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跳出来了。
终于，在她快要负荷不了的时候，列蒂西雅说：“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黛拉猛地一抬头，列蒂西雅惊讶地看着她。
“黛拉侍女，你怎么可以信口开河呢，我是不会相信你的理由的哦。”
是她不信，还是别人不信？
黛拉额头上流下豆大的汗珠，终于交出了自己的底牌——
“我有她谋杀罗丝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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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主教在下属把卧室都清理干净之后，走到似乎正站在阳台看风景的列蒂西雅背后：“圣女大人，叛乱之人已经被处理了，请放心。”
黛拉交出的录像中，清晰地展现了那个侍女如何用迷药迷晕罗丝并杀了她的全过程。
反倒是黛拉，她解释那个用来录像的魂珠是自己送给罗丝的玩偶的眼睛，她送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它会有一天用于证明罗丝的死因。
不过就算她的理由合情合理，也因为在圣女大人面前惊扰了她而被下令从圣女面前调离。
“你应该私下处置她，怎么能当着圣女的面杀了她呢。”黑衣主教恨铁不成钢地说。
黛拉脸色阴郁，没有说话。
她能说什么，说那人其实是圣女亲手杀的？
也许早上的时候她还能动动这个脑筋，不过现在她是一点脑筋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