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差了一些什么。”
答案倒是很好推断,还能差什么呀,差接吻之后的那些事情呗。
于是,基于“只有我也满电我们才算般配”的朴实情感,夏彤决定想个办法,把该做的事做了。当然了,做是要做,但整体流程还要保证是:
方晨主动提出,本公主当即拒绝,再三思索后,才勉为其难地同意。
为了帮助“害羞”的方晨迈出这勇敢的一步,夏彤在短短五个工作日内,就数次出手,先是有意无意地创造肢体接触:
以“你头发上有头皮屑”为理由,摸方晨的头。
以“你的工作做得不错”为理由,摸方晨的头。
以“来来来,我们来比比身高”为理由,摸方晨的头。
之后又故意创造独处的机会:
以“明天有个很重要的会”为理由,留方晨加班。
以“夏宇当了公司的 CEO,不能让他乱来”为理由,留方晨加班。
以“我们今晚加个班吧”为理由,留方晨加班。
以上的手段都未达成目的,于是她干脆用了“大招”,周四的晚上,她给阿姨放了天假,又以阿姨有事离开,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不敢睡觉为理由,让方晨来她家里过夜。
面对犹豫的方晨,夏彤说:
“你别多想,以前王小曼也总来我这儿陪我。”
于是,方晨真就没多想,老老实实地在客卧睡了整晚。
当然,这一晚上,他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做——他铲了猫砂,喂了富贵,收拾了屋子,还顺手把新到的音响给装上了,所以应该这么讲:除了夏彤,其他的,他都做了。
夏彤甚至开始思考:
“也不知道迷药有没有副作用。”
当然,她的办法并不只有以上这些。
——夏宇当上 CEO 后的第一个周末,夏彤特意给方晨安排了双休,想着他能像上周那样,约自己去二爸家,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和二爸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希望他尽职尽责地发挥一个长辈的作用,为“迷途”的方晨指明前进的方向。
然而,方晨周末并没找她。电话不打,短信没有,人间蒸发了两天两夜。(这个周末方晨与何良吉见了面。)
一想到这里,夏彤就恨得牙根痒痒,痒着痒着,她忽然想起刚刚方晨给自己发来的行程单。打开邮件,在被删除的行程里,她看到了这样的一条:
慈善晚会(工程制冷协会,自闭症儿童、诗歌朗诵、梵高海岸)
夏彤一时没能想通,自闭儿童可要怎么朗诵诗歌,但这并不重要。她按下座机的通话键,门外的方晨接通电话后,她说:“方晨,我看下个月有一个慈善晚会,就是你删掉的那个,自闭症儿童那个,我决定参加。”
“哦哦,好的夏总。”
夏彤挂断电话,美滋滋地想:“这就是个约会了。”
…………
隔天夏彤才搞明白,不是自闭儿童朗诵诗歌,而是给自闭症儿童朗诵诗歌。
朗诵诗歌的人都是与会的嘉宾,有些是主办方的员工,还有几个是相关部门的离退休领导。夏彤所经历的慈善晚会基本都是这个路数,以慈善为名,以巴结领导为实。有的就是胡乱搞个活动,趁机给参会的离退休领导一笔数额不菲的“车马费”,联络联络感情,有的则是更加高级一些,投其所好,搞些深受领导喜爱的文艺活动,即发车马费,也满足离退休领导的精神需求。
给自闭症儿童朗诵诗歌,基本就属于后者。
主办方联络了感情,福利机构得到了捐款,仍有余威的离退休领导丰富了业余活动,看起来是个多赢的局面,实际上,却很难不让人觉得恶心。
这也就是为什么,夏彤很少参加这样的晚会。
“给自闭症儿童读诗,也不知道是哪个弱智想出来的活动……”
利用这样的活动来完成自己的计划,多少有些同流合污的意思,但夏彤也顾不上这些了。在化妆师的提醒下,夏彤想到,方晨应该没有合适的衣服。她对男生该穿什么样的礼服,该去哪里定制,全无经验,一时有些怀念王小曼,好在她的化妆师揽下了这一工作,推荐了一家定制西装的老店。
说是老店,地方却很新,店开在市中心封闭小区的顶楼大平层, 面积夏彤的家还大了一些,并且隔壁就是寸土寸金的金融区。
化妆师帮方晨和夏彤预了约,设计师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梳着油头,两鬓灰白,看起来就像是何良吉失散多年的兄弟。
“盗版何良吉”一边给方晨量尺寸,一边夸赞方晨,一会儿夸腰,一会儿夸腿,一会儿又说这位先生的头肩比简直完美。
方晨心里怎么想的,夏彤不知道,反正她心里是乐开了花,愈发觉得“盗版何良吉”懂行,于是不仅定制了一套礼服,还给方晨订了一套工作时穿的西装,又在店里给他挑了一块手表。
表是爱彼的皇家橡树,基础款,她对手表没什么研究,隐约听过这个牌子,化妆师说这表还行,她便没问价,不顾方晨的阻拦,给他买了下来。
“工作需要,你不要多想。”夏彤说。
表是买了,方晨却一直没带,甚至新西装做好了,他也仅是在店里试穿了一次,就脱了,之后每天上班时,还是穿着他那套老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