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疏买回来,他嫌弃不是自己喜欢的口味,让她回去再买,还不给钱,安疏不想浪费,就回去自己在小店泡了吃。
结果把热水瓶放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身后来买东西的人,是三班的刘庆。
刘庆当场暴怒,说安疏踩到了他几千块的皮鞋,硬要安疏赔钱,跟着他的那些混混也围了上来。
小店老板见惯了这些混混蛮不讲理的场面,躲着不出来,当时是下午,周围也没什么人,安疏怕惹麻烦,也确实是她踩到了人,于是低头道了歉。
刘庆嫌弃她态度不好,又指使小弟把她拖到了男卫生间,安疏惊慌失措地呼救,然而沿途没几个同学,更没人敢招惹刘庆。
她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拖进了男厕所。
刘庆是犯过强/奸罪蹲过牢的人,一看她长得不错,起了歹念,让手下小弟反锁了厕所的门,当众要扒她的衣服,其他的男生还哄笑着要录视频。
甚至有人特意把热水壶带过来,要浇在她身上。
十七八岁的年纪,却恶毒至此。
安疏从没见过这种变/态,在刘庆对她动手时剧烈挣扎起来,一头磕到了卫生间的洗手台上,又把热水壶一脚踹翻,热水飞溅,烫到了几个小混混。
动静闹大,怕有人进来查看,安疏额头又流了太多血,看上去十分虚弱,手里还钻着热水瓶的碎片。
几个混混对视一眼,笑着各自踹了她一脚,然后离开了。
她的噩梦却从此开始了。
谢君宁越回想,脸色就越沉。
在原本的剧情线里,安疏虽然没有被玷污,但却更加痛苦,被折磨到差点精神崩溃。
当时第一次报警,刘庆被无罪释放。
再报警,警察就说她扰乱公安秩序。
老师视而不见,同学都不敢惹祸上身。
刘庆或许觉得她又去找老师、又报警的样子十分有趣,反而不再执着于要对她如何,而是找来其他的被凌虐者,让她们自相残杀。
安疏不愿意动手,所以她永远都是被伤的那一个。
姜良当初救下安疏那一次,已经是她被折辱了半年之后了。
每一次地点都有所不同,天台、树林……越是空旷无人的地方,越是□□的圣地。
其中男厕所的场次最多,因为这里封闭又隐秘。
这一次,谢君宁几乎找遍了整个学校的厕所,最后一次下楼时终于顿住脚步。
他听见了安疏的声音。
他扭过头去寻声音所在,最后在另一边的一间废弃的女厕所门前停下。
他喊了一声:“安疏?”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刚刚那声“救命”不是从里面传来的一般。
谢君宁试着拧动把手,却发现门被人反锁了。
他退后了两步。
下一秒,抬脚直接踹开了门。
门内原本还噤声不言、眼神暗示的几个女生吓了一跳,纷纷尖叫起来。
“你干什么?!”
“变态啊啊啊啊——”
“你不能进来,你是男生,你怎么能进女厕所!”
“吓死我了!”
谢君宁一个都没理会。
安疏不在她们里面。
厕所里四个隔间,只有一间是关着的。
他上前开门,不出所料,依旧打不开。
他又简单粗暴踹了一脚。
女生们再次尖叫起来。
有个头发染的花红柳绿、十分杀马特的太妹上来拦他,手上的假金链子哗啦作响,指甲上涂满了大红的指甲油,打扮走叛逆少女风,声音却硬装甜美:
“同学,你怎么能硬闯女厕所呢?”
谢君宁看了她一眼。
太妹的声音弱下去,随后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谢君宁转头,伸手把已经踢开的门往里推,果然看见满地狼藉。
角落里的人影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军训的迷彩帽子丢在一边,地上全是水泽,旁边还倒着一个红色水桶和一根拖地的拖把。
而安疏头发凌乱,额头上流出血迹,抱着膝盖,头歪在一边,唇色苍白,双目紧闭,已经失去了意识。
谢君宁心底的火以燎原之势卷席而来,面上的表情却只是从冷淡变得更加阴沉。
他蹲下身,掀起的风声让安疏微微睁眼,看见他时凝滞了一下:“谢君宁,你……”
谢君宁低声道:“我带你去医务室。”
他将安疏打横抱起来,注意到她脸上的巴掌印和脖子上的淤青,眸色又沉了几分。
太妹再次拦住他的去路,安疏下意识抓住他的衣领。
谢君宁注意到她身体僵硬,看向几个女生,扫了一圈,冷声道:“滚。”
几个女生被他的眼神吓到,太妹被拉住,看着他抱着安疏走远。
“于姐。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太妹气得踢了一脚卫生间的门,恶狠狠道,“关在厕所里看着都能把人叫来救她,小贱蹄子,长得也没那么漂亮,勾引男生倒是挺厉害——这次算她走运。”
“我治不了她,去找刘哥不就行了。”
谢君宁已经走远了。
他带着安疏去了医务室,医务室的女医生一边拿酒精给她额头的伤口消毒,一边道:“同学,你这是打架了?怎么身上衣服还湿透了呢?这头上伤口又是在哪儿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