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男人没咋变换姿势,面上看不清神色,眼睫根根落下,眸子淡淡垂着,安静极了。
楚画出完牌,有些不知所措地瞟了几眼他,声音极轻启唇:“你…你生气了嘛?”
商柯瞥了眼,“没有,我气度大。”
“……”
楚画默,想开口找些话题,但不知从何开始。
两人气氛一时卡住,中间弥漫着淡淡的冷气。
对面纪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啧,真献殷勤!又帮拿牌又帮递草莓。
要不是知道这两以前不熟,他还以为早搁之前就暗戳戳谈上了。
他真的是太惨了,今儿出来五人。
呵,就他自己tm独秀一枝。
纪卜这样想着,突然心塞,手里丢出一对王炸。
楚画本来都想好出啥了,一见这,有些悻悻地收回了指尖。
商柯:“人家对三你出王炸?有病。”
纪卜全当听不见,潇洒地甩出了一对三。
楚画眸光一亮,俏声:“对四!”
……
连着打了好几局的楚画站起身,低声对身边男人道,“你帮我打,我去下厕所。”
商柯漫不经心地点头,垂眸扫牌了,出了个顺子。
——
小包房出来一直往左侧直走就是厕所。
楚画洗手时,鹿眼轻轻往上一瞟,镜中映出自己那张面若桃花的小脸。
“啊!”女人捂脸小声惊呼,想不不可思议自己脸竟会这般红。
呼,肯定是牌玩的太上头了!
等她再次回到小包房,里头的人也收了牌,个个瘫沙发。
楚画转身关上门,打算回到原位的时候,突然发现少个人。
“商柯呢?”
涂音沉迷于手机视频软件,随口道:“出去了。”
“噢。”
楚画低睫掠过自己面前的酒,有些手痒,但深知自己酒品差,一杯倒选手。
还特容易发酒疯,然后第二天就忘了。
但内心小人一度劝说,玉手离那杯酒越来越近,指尖缠绕握住,刚抿了口,笑得就犹如偷腥的猫儿。
商柯刚进来目光就扫过这一幕,心底跟被奶猫挠了下,透着酥酥麻麻的痒意。
男人舌尖轻抵腮,手提奶茶,自然的过去坐下伸手夺酒一气呵成。
在楚画还未反应过来时,一杯温热的奶茶就在手中平稳地躺着,替换了酒。
商柯轻抬下巴:“姐姐,喝奶茶。”
楚画懵了瞬,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我那酒才喝了一口。”
“你喝完第二天头不疼?”
楚画一噎,实诚道:“疼。”
“要么奶茶要么白开水,你选。”
说完,才将剩下几杯分给其他人。
季瞿手捧奶茶,语气不可思议:“酒不比奶茶香?”
涂音接过,觑他:“没品位。”
季瞿:“……”
楚画有些丧气的轻轻握紧奶茶,垂睫喝了口,发现还不错,很暖胃,还能捂手。
她嘴里嚼着珍珠,余光瞥过喝奶茶的男人,有点想笑。
男人捧着喝奶茶的样子跟那吨吨吨鸭的表情包真像。
桌面上的水果差不多已消灭了大半,只剩几颗孤零零的葡萄荔枝点缀在透明白的果盘上。
时间过晚,楚画就顺走涂音先行一步,留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几人接着拿起牌,有些无聊地搓着。
纪卜瞟了几眼男人,有些欲言又止,“柯哥,你……”
商柯懒散应:“嗯?”
出来玩了一下午加晚上,有些困觉。
“你真喜欢上了画画?不是玩玩?”
另头季瞿,接道:“玩的话我劝你早点松手,不然到时你恐怕会被楚伯父追着打!画画可是被她放心尖里宠着的。”
其实大家心里头门儿清,楚画这么久之所以没谈一个对象,大抵就两种情况:要么是看不上身边人,陌生人楚画又懒得接触相处,典型的因为懒,宁愿单着。
要么就是楚父要求太高,看不上周围身边的男人。
但能猜出来是前者,毕竟女儿奴,要是楚画真心喜欢一个人,楚父哪能想着拆散,恐怕还会是那种强抢民男的戏马。
商柯托手撑脸:“我看起来难道不认真吗?”
纪卜老老实实答:“挺认真的,就是……”
接着补充:“就是有点不要脸!”
商柯:“……”
*
几天后。
天外泛起层鱼肚白,阳光挥洒下来,让街道上穿着大衣羽绒服的人身上笼罩都着一层暖光。
商宅。
从中午开始,整座宅就开始热闹喧嚣,吵得商柯在三楼都睡不了个安稳觉。
今天,是商家父母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所以商父今晚准备邀请熟悉的人举办个小型聚会。
这不,可不得从中午开始就忙活起来?
商柯趿拉着拖鞋在地板上放出“呲呲”的响声,很没有精气神的耸拉着张脸下楼。
甚至还穿着蜡笔小新的睡衣,对此只能说是保持童心。
商母在楼下招呼着几个晚辈,平时本就闲来无事的楚画她们,早早地就来到了这,双手乖巧的放在膝盖窝上安静坐着。
商柯自顾自的踱步到冰箱前,从里捞出一瓶冰水,拧盖,直接一口半瓶,喝完,整个人也清醒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