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眠抬起眼来,两人距离很近,易聊的头颈几乎全部贴在了墙上,但呼出的气息依然会轻轻拂在她的脸上。
痒痒的,有点潮湿。她的心里像是扎了一根逗猫棒,中间那个铃铛不停地响。她鬼使神差地说:“我来教教你怎么撩小姑娘吧。”
易聊挑了挑眉,没说话。
苏雨眠突然踮起脚,对着易聊的嘴唇飞快地亲了一口,然后飞快地移开。
易聊呆掉了。他千算万算,没想到苏雨眠要教给他的是这个。
嘴唇中间像是刚刚被电过,带着灼热的温度。
苏雨眠似乎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眼神仍然潮湿,带着迷离,还毫不客气地冲他笑了一下。
易聊咬紧牙根,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她拽到怀里,低头凑上她淡樱色的唇。
柔软的触感缠绕在唇齿间,有熟悉的清冽气息,还有空气里洗发水的香味。易聊发梢的水珠滴在她的脸上,她的牙关被对方的攻势撬开,呜呜地闷哼一声,在湿热的浴室里缱绻缭绕。
酒醒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了。
苏雨眠躺在自己的床上,头疼欲裂,她细细地回忆了一下昨天的事。
对了,她跟汤霜他们一起去喝酒了,易聊把她带了回来,后她好像去了易聊的房间......
浴室里朦胧暧昧的黄光陡然浮现在眼前,苏雨眠骂了一声,噌地一下坐起来,绝望地看着天花板。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居然主动亲了易聊,还被反吻了回来?!
苏雨眠把头埋进胳膊里,她这张红得滴血的老脸还能不能要了......喝酒误事,这句话真的一点都没错!
她下意识地摸了下嘴巴,上面好像还残存着凌乱的温度。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身长袖长裤的睡衣,除了睡出了一点褶子以外,没什么问题。
易聊吻完她,好像就把她送回来了,没有做什么其他非分的事情......这点上苏雨眠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问题又来了,她接下来要怎么面对易聊?
跟他说“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不是故意撩你,你别放在心上”?还是说“都是成年人了,好聚好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或者就干脆假装自己喝断片了?
无论是哪一种,她几乎都能想象出易聊听完以后冷漠、平静的表情。
苏雨眠焦躁地揉着头发,不敢走出卧室。偏偏就在这时候,她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苏雨眠条件反射似的缩回了被窝里,不说话,假装没睡醒。
易聊的声音响起,跟她想得一样平静:“苏雨眠,你的朋友来了。”
苏雨眠冒出一颗脑袋,犹豫了一下,问:“谁?”
“她说是丁医生。”
丁肆啊!来得正好!赶巧能解决她的尴尬。她心里充满感激之情,迅速收拾了一下,打开房门。
那两人在客厅里已经聊了起来,苏雨眠故意无视易聊,对丁肆打了声招呼:“你来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打电话给你了,你不接啊。”丁肆晃着一双长腿,一针见血道,“睡死了吧?”
苏雨眠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问:“你今天怎么想到来我这儿?”
“我听说你们住在一起了。”丁肆忽然拿出背后一筐红彤彤的鸡蛋,“我就祝你们生活幸福,早生贵子吧。”
苏雨眠:???
去你的!
刚刚满腔的感激之情现在瞬间化为灰烬。来就来了,这人还带什么喜蛋啊!说什么早生贵子啊!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苏雨眠咬牙切齿,冲她做了个口型:你是不是有病?丁肆假装没看懂:“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她说您太客气了。”易聊突然插话进来,神色平稳,丝毫不受任何影响,双手接过那一筐喜蛋,微笑着说,“那我们就先收下了,谢谢您。”
苏雨眠难以置信地望着易聊。
这人究竟是以什么立场收下这筐蛋的?他什么时候修炼得这么无耻了?
丁肆虽然有些吃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竖了下大拇指,小声地对苏雨眠说:“可以,上道。”
苏雨眠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丁肆说:“为了恭喜你战胜恶人,走出风波,我决定中午请你们吃饭。”
苏雨眠是那种宿醉完也丝毫不影响食欲的怪物,对吃总是充满无限兴趣:“吃什么?”
“你挑。”
“我想吃牛肉涮锅!”苏雨眠探寻地望着易聊。
易聊无所谓地耸了下肩:“你们去吧,我要去学校,还有事情要忙。”
“别啊,大兄弟!”丁肆有点惋惜,“我还没跟名人一起吃过饭呢。”
苏雨眠却巴不得易聊不去,直接拍板子决定:“行吧,我和丁肆两人去,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易聊最近一直比较忙。
有一场书法展开办在即,主办方邀请他参加。
一般情况下,易聊只愿意出作品,并不愿意本人在现场出镜,但这一次,他同意了。因为据主办方说,国外几家大型博物馆也聚焦在这次展览上。
如果能让西方人也认识到东方传统艺术的魅力,易聊愿意百分之两百地付出和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