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动物出现自残行为,就和人类一样,说明内心处于极度的阴影和伤心。如果不接受及时的治疗,或许最后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夏尔虽然是医生,但他只是负责处理动物的伤口和生理健康,其他的还得交给专业人士。
“你也不用太担心,刚刚她已经稳定下来,吃了食物,就说明她已经在慢慢好转。”夏尔安慰道。
话虽这么说,但是迟昼还是担心小象会继续出现自残行为,毕竟动物和人不同,想要自我调节是很难的。
所以即使夏尔这么说,迟昼也还是不放心,只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两人刚走到宿舍门前把伞关掉,白觅星就从廊桥那一边跑了过来。看见两人,眼睛一亮,便立即快步走了过来:
“迟老师!”
迟昼闻声抬头,白觅星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
她对最近的夏尔先打了招呼道:
“夏尔医生早上好。”
“你好,Verna。”夏尔笑得温柔迷人。
打完招呼,她转而看向迟昼,问:
“迟老师,你们现在有空吗?”
自从昨天晚上他们知道迟昼的名字后,私底下就不再叫她的英文名,说叫迟老师比较亲切。
迟昼抖了抖雨伞上的水珠,抬头:
“怎么了?”
没有直接回答,对于自己是否能做到的事,迟昼一般很谨慎。
“是这样的,我们正在玩游戏,但人数有点不够。要是你们有空的话,可以来参加一下吗?不会耽误很长时间的。”白觅星笑着说道。
她说得即礼貌又诚恳,再加上对方一张貌美如花的笑脸,着实让人很难拒绝。
但迟昼的第一反应还是拒绝,她不喜欢在镜头下,被所有人盯着的感觉,而且,经过昨天下午的事,程新月必然对她怀有不善。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虑,白觅星凑到她身边拉了拉她的袖子,眨眼道:
“不用担心,今天下雨,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大多都在休息,程新月感冒了,在房间休息呢。”
她的想法那么好猜吗?迟昼愣了一下。
这空挡,一旁的夏尔就突然一把拦住迟昼的肩膀,笑着对白觅星道:
“好啊,我和Alice现在正好有空,等会儿换完衣服就过去。”
迟昼猛地抬头看他,秀眉微皱,一副你在说什么的模样。
夏尔则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迟昼转过头想拒绝。
但白觅星听到消息则是一副又惊喜又期待的表情看着她道:
“真的吗?那我在前厅等你们,一定要来哦。”
白觅星眼睛又大又圆,再加上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粉色兔耳卫衣,整个人就像是从某个奇幻童话跳出来的精灵公主,水汪汪的大眼睛着实让人很难拒绝。
迟昼顿时语塞,刚刚想好的措辞全部都忘了,最后,在这双亮晶晶的眼睛之下,迟昼艰难地说了个:
“好。”
“Yes!”白觅星握拳发出一声胜利的呼喊声,她帽子上的耳朵随着动作摇晃了一下,蓬松又软绵绵,看上去手感极好。
“那我就先过去啦,等会儿见。”话罢她就一溜小跑踏着轻松的步伐跑开。
直至她的背影消失,迟昼才很艰难地把视线从那里移开。
而后她看向夏尔,表情瞬间恢复成之前冷冷清清的模样问道:
“为什么要答应,你明知道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声音没什么起伏,但是夏尔就是从中听出了来者不善的口气。
不过他仍旧一脸笑盈盈,碧蓝的眼眸弯弯地看着她道:
“多和朋友接触,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和他们不算是朋友。”迟昼转过身,看着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餐桌上方的篷顶又弹开,那些被弹开的水珠向四周炸成无数的小水珠,形成一道朦胧如白色泡沫的雨幕,然后顺着屋檐砸入泥土,销声匿迹。
人的感情就像一场大雨,来时声势浩大,绚烂如花,在经过激烈的碰撞后,最终还是会坠入泥潭,当太阳出来的时候,一切便销声匿迹。
“可是,”夏尔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
“你明明很喜欢他们,这两天你的情绪波动,比过去一个星期都要多得多。”
迟昼听到这话明显地愣了一下,就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连带着眼神都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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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白觅星等了大约五分钟后,终于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两人。
她立即站起来冲迟昼挥手,笑容灿烂道:
“迟老师快来,我给你留位置。”
迟昼闻声朝她看去,不过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椅子,而是坐在椅子旁的人。
沈黎今天穿的是一件圆领黑色薄毛衣,往日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锁骨与修长的脖颈此刻在温暖的灯光下暴露无遗。他浑身上下似乎都在发着光,一双凤眸在金丝眼镜下显得更为狭长深邃,温润如玉。
在他们进来之前,一旁的人似乎在和他说着什么,他的头微微偏向一侧,视线随意地放在某处,神情慵懒,仿佛他不是在拍节目,只是在一个周末的早上和朋友闲聊,而旁边的聚光灯和摄像头都只是摆设。
瞬时,迟昼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