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忤逆。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伏玥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君珩身体里神力的流失，压在她身体上的束缚也逐渐变弱。
心底没有来地传来一阵恐慌。
伏玥放轻了语气，“君珩，你停下，我不生你气了，我原谅你了。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我们还是可以像原来一样。”
光听语气就能听出来，伏玥还是选择了妥协。
或许之前是真的怨过君珩。
但是，一切在爱人的生命面前，变得那么苍白。
她不需要他做这么多。
君珩做的一切她都能够理解，他是天道，他从未做错过什么。
只是出于私心，她心底才怨了他那么久。
但是，生生世世的陪伴，她早已习惯了这个男人守护着她。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他的心意，她早已明白。
“君珩，你不欠我的，你停下……听话。”
说到最后，伏玥的语气里甚至已经带上了些许服软的意味。
她心软了。
因为，那是她的爱人啊。
空间在扭曲，天幕中浮现了如同蜘蛛网一般的裂痕，血红色的诡异，那是一种极为古老的纹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时光倒流，是最顶级的禁术。
哪怕是天道，偷用此术，也会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
轻则神力散尽，重则……神魂俱灭。
他这是不要命了啊。
在最后一刻的时候，君珩望向了面前的爱人，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来，抚上她的脸庞，薄唇一张一合，对着她，真真切切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银发的神明，眼底皆是爱意与柔情。
在爱上她的一刻。
他便已堕入凡尘。
无情道已然寸寸毁灭，道心不稳。
他是拥有无尽山川、日月山河的神明，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至高存在，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
他的私心，已经全然是她。
***
权衡利弊以后。
我依旧爱你，病态而清醒。
——君珩。
第1414章 结局篇:我从未放弃过你
他说：“我从未放弃过你。”
美人银发，也是别有一番柔弱美感的绝美风情，更别说，他眼底盛着的爱意，几乎是明目张胆。
“或许，现在解释这些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但是我还是私心地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下。”
他薄唇一张一合，一字一句道。
“我从未放弃过你。”
“我与法则做了交易……二十四转轮回，说是为了替你洗轻业障，其实，我瞒着法则给你收集了三千世界的气运。”说到这里，他还朝着伏玥眨了眨漂亮黑眸。
“有三千世界的气运相护，法则将再也不会对你造成威胁。玥儿，你自由了。”
伏玥紧盯着他，深墨色的眼眸颤抖了一下，一滴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下。
是啊，她自由了。
那……他呢？
君珩继续慢慢吞吞地解释着，似乎是为了贪恋这最后一刻的温情，他看向伏玥的眼神里，是浓浓的不舍。
“我曾经是第一个知道法则选中了你的人。为了光暗平衡，它要你堕魔，我自然是不同意的。不说别的，若你入魔，那我们便再也不可能……但是，法则也察觉到了我的私心。”
他的声音极其悦耳，仙乐梵音一般清泠。
君珩这话难得带了些许幼稚，“真不知道法则什么时候也有意志了……”
“它威胁我，它拿你威胁我。玥儿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答应，便不能爱你。
不答应，便不能救你。
君珩抬起白皙的指尖，为她细细擦拭掉眼角的泪珠，莞尔一笑，道：“但我还是悔了。”
他呢喃道：“因为我让你伤心了啊，是我该死啊……”他的眼神有些失神，漆黑眼眸如同一对深邃漩涡，漂亮，但是偏执入骨。
伏玥闭上眼眸，“你该早早把这一切告诉我，这样，或许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君珩从善如流：“嗯，我的错。”
他温柔地盯着她，“玥儿，是我错了。”
“所以，让我补偿你一次如何？”
届时，你会依旧是天界高高在上的战神。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该发生。
光与暗不平衡，归根结底在他身上。
他是天道，本该平等对待六界众生。
但就因为他偏好光明，才会引起光暗失衡，六界不宁。
法则这才打上了她的主意。
若是重来一次，他这天道……不当也罢。
最不该存在的，是他才对。
这么多世的轮回，这么多美好的时光，本就是他偷来的。
他已经足够满足了，真的。
时间已经到了最后一刻，就算是再不舍得，如今，也不得不分离了。
他轻柔地抬起手遮住了伏玥的眼眸，悦耳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不要怕。”
雪衣的神明轻轻低下头，白如霜雪的发丝垂落，直垂到腰际，有几缕发丝粘到了伏玥的脸上，扰的她有些微微的痒。
苍白的薄唇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
感觉到她脸上的泪意。
君珩很浅很浅地弯了下漂亮眼眸。已经足够满足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