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鸢听到车祸现场的描述,头就开始疼了,心脏也跟着揪紧,也许是睡眠质量差,加上有现实事件作为依据,她夜里梦见徐墨凛开着卡宴,刚开上跨江大桥,对向车道一辆超速的重型卡车迎面撞过来,千钧一发之际,他急打方向盘,以主驾一侧去承受撞击,并解开了安全带,扑向副驾,仿佛在保护什么很重要的人。
她没梦完结局,但知道它会是如何地惨烈。
“鸢鸢,你脸色好苍白,还好吗?”
“我没事。”
话音刚落,徐墨凛就出现在办公室,暗色系的着装,身形出挑,仍是平日里那副清隽模样,面上哪见一丝疲态?
大家纷纷跟他打招呼:“徐总,早。”
徐墨凛点点头,看向了坐在角落的曲鸢,目光微顿,照例地惜字如金。
他一进办公室,童佳就打了个呵欠:“不行,我好困啊,得去泡杯咖啡醒醒神,鸢鸢你要吗?”
曲鸢把杯子递给她:“帮我倒杯温水,谢谢。”
童佳风风火火地奔向茶水间,搜罗了一堆八卦回来,碍于是上班时间,全存着等午休再分享,曲鸢喝完半杯水,头疼慢慢地平息了,她打开电脑,投入到工作中。
忙碌日子流水似的过,不知不觉又一周过去了,这周里甄湘结束休假,回了S市,曲鸢还是没等到徐墨凛律师的反馈,她正式进入独居的生活模式,学着为自己准备一日三餐,做简单的家务,在太阳落山前,沿着江边散步,惬意地吹着风,欣赏落日,接吻的情侣,牵手笑谈的夫妻,温馨的一家三口,遛狗的老太太。
曲鸢偶尔会在小区花园遇见跑步回来的沈暮,这是甄湘的理想型,作为姐妹的她,悄悄地帮忙观察把关,总结下来,甄湘的眼光确实不错。
每晚睡前,曲鸢发现楼下的相同位置总停着辆黑色宝马,孤零零掩映在花木交织的清影中,她以为是住户停放的车,但它会在午夜十二点前驶离。
她从未见过司机,对方似乎一直坐在车里。
是在等什么人吗?
她心里隐隐有了某种预感。
周六晚上,曲鸢在外面和童佳吃了晚饭回到星河苑,撞见沈暮在前面一瘸一拐地走着,她追上去:“沈总,你怎么了?”
沈暮笑道:“跑步时前面突然冲出个小孩子,为了避开他,就摔了。”
曲鸢看到他膝盖破了皮,泛着红,已经肿起来了:“你这得用碘伏消毒。”
夜色下,沈暮的眼神深极了:“我家没有碘伏。”
“我家有。”曲鸢考虑到他走路不便,也不方便让他进自己住处,她指了指树下的长椅,“你先在这儿坐着等,我上去拿给你。”
“好,麻烦你了。”
曲鸢加快速度,回家取了碘伏和棉签,经过消防通道,一道阴影蓦地袭出,她被人拉住,后背靠上墙壁,坚硬的胸膛随后抵来,将她困住。
她的惊呼声未出口,男人已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第41章 取悦她 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
他牢牢地禁锢着她, 捧住她的脸,唇重重地覆上,辗转碾着, 吮着。
这是一场隔绝氧气的吻,曲鸢感觉如同沉入了深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的视觉听觉嗅觉全部消失了,唯有他是真实而清晰的存在。
他的掌心像燃着火,灼烧得她面颊绯红,细汗渗出, 沾湿了额前碎发,软软地贴着,她的心脏如遭电击,以快到不正常的速度跳动着。
关于他的一切被无数倍放大。
他就像沙漠中因口渴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旅人, 漫无目的地长途跋涉后, 终于找到了一口水井, 不管不顾地扫荡,汲取甜美的甘泉。
他又像被逼至穷途末路的困兽, 彻底失了理智,完全没给自己呼吸的空间, 吻得越来越深。
曲鸢舌根从疼到火辣辣,再到发麻, 继续下去, 真的会窒息,以她的力气根本推不开他,只能用力一咬,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 他终于停止了掠夺,埋在她颈间。
他弓着腰,心跳得比她的还快,咚咚作响。
曲鸢又推了推,他抱得更紧,几乎交付全部重量。
她讥诮地扬唇笑了:“徐总是喝醉了吗?跑来这儿撒酒疯。”
徐墨凛滴酒未沾,但他确实快疯了,尤其是看到她和沈暮月下散步,有说有笑,酸意充斥胸臆间,搅弄着,腐蚀着,隐秘地疼痛着。
在离婚这件事外,他有了新的危机感。
它来自沈暮,又不全是,确切地来说是来自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任何有可能把她从他身边抢走的男人。
“我没醉。”他的喘息还未平复,嗓音透着哑,字字醋意泛滥,“你什么时候和沈暮这么熟了?”
曲鸢趁着他不备,推开了他,退到安全的距离:“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走廊的灯光说不上明亮,男人背倚着墙,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锁骨半藏半露,胸前仍有着明显的震颤,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红得滴血的耳根,眼尾也铺着红晕,泪痣越发地明显,仿佛白纸上飞溅了一滴朱墨。
徐墨凛沉默半晌,眸色晦暗,他没看她的眼睛:“我不想离婚。我知道过去的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让你受了无数委屈,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省,在想着要怎么弥补我的错误,徐太太,你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给我们的婚姻一个机会,不要急着判它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