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漪摇头说:“没什么。”
沈思晏抱住她,额头轻抵住她的额头问:“不能和我说吗?”
连漪仍旧说:“没什么。”又道:“把灯关了吧。”
沈思晏起身关了灯,黑暗里连漪在不断调整呼吸。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林余祐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她只是觉得有点好笑,一个去年还对她山盟海誓的人,谎言说出口比真话还真。
她以为看懂了的人,最后却发现认识的只是假象。
不知道她情绪为什么跌宕,沈思晏俯身下来的时候抓开了她的手臂,轻轻地叼住了她的唇。
连漪推他,轻哼道:“干什么?”
沈思晏将她搂紧在怀里,和她说:“不开心就把我当你的泰迪熊。”
泰迪熊是连漪卧室的玩偶,任人搓扁揉圆也不会还手,自从沈思晏入住后,它就被流放到了飘窗。
委屈、气愤的眼泪从眼尾滑落,砸在枕头上,连漪顿了一会,揽住他的肩颈,将他拉下。
黑暗里,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听到她的呼吸。他轻抚着她的头发,由她宣泄。
翌日醒来,沈思晏仍在沉睡中,连漪知道他最近还在打比赛,压力很大,每天都泡在实验室里,眼下一片青黑。
想到昨晚,她有些于心不忍,轻轻地亲了亲他,正准备下床洗漱,一双手臂从后搂住了她,沈思晏没有睁眼,他抱着连漪,撒娇说:“让我抱一会。”
连漪坐回床上,由着沈思晏抱着她。
连漪拿起手机,指节和手机轻碰,发出一声脆响,她赫然发现自己右手中指上多了一枚戒指,还是金色的,细细的一圈箍在中指上。
她去看沈思晏的手,发现他中指上也戴着一枚戒指。
想起了那个已经被她原封不动退回去的钻石戒指,连漪只觉得这人一招不行又换一招,实在太过无赖。
她伸手拍醒了他,将手指伸到他面前,问:“怎么回事?”
沈思晏睁开眼睛,看清了她手上的戒指,他交握住她的手指,笑道:“金牌提纯出来的黄金,黄金很少,只有四克,我在实验室用□□烧出来的。”
连漪一下哽住了,“你用金牌烧的?那块世界金牌?”
“嗯,金牌分你一半。”沈思晏眼神明亮地看着她,甚至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连漪费解:“……你是不是缺心眼?”
“连漪,”沈思晏环住她道:“是因为有你才有了这块金牌,没有你我不会来燕湖,更不会参赛。”
连漪安静了。
沈思晏用中指贴进她的中指,两枚戒指竟吸在了一起,连漪被引开了注意力,问他:“怎么回事?”
沈思晏得意道:“我在里面掺了磁性物质,这两枚戒指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细细的一圈指环被打磨得光滑,沈思晏低低地说:“我给你的爱也是独一无二的。”
连漪呼吸一滞,连心都猛地一颤。
良久沉默,门铃乍响,连漪倏地松开沈思晏的手臂,穿上鞋道:“我去开门。”
她的背影竟有几分落荒而逃。
连漪拉开酒店门,一眼看到门外林余祐弓着身子站在门口。
他一直是这样,大约是在画室坐久了,只要不注意就会散漫地弓着背。连漪以前经常提醒他,以至于后来林余祐一见连漪就习惯性地挺直背。
但今天他衔着烟,不耐烦地站在门口,连漪把门一拉开,林余祐就看见了她。
他眼神一错,没有笔直和她对视。
“你怎么知道我房间?”连漪簇起了眉头。
林余祐拿下烟,低沉道:“我们俩谈谈。”
连漪觉得荒诞,她抱起了手臂,警惕地盯着他,“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我现在有女朋友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林余祐说。
“所以呢?”
面对她冷淡的目光,林余祐脸色白了白,他艰涩道:“我和她是去年年初看画展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因为她是学妹,所以我才多照顾她一点。”
连漪觉得好笑,“然后呢,和我有关系吗?”
“她不知道我有女朋友,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和她确定关系!”他的情绪激烈起来。
他激动的情绪让连漪感到荒谬,她道:“所以你和我一分手就和她确定了关系,对吗?”
“我们那时已经分手了……”
“打住,林余祐,你不觉得你说话的逻辑很奇妙吗?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我们已经分手了,过去的事情,对与错我都不想再追究,我现在只有两个要求,一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二你借的那一万八下个月之前还给我,否则我将采取法律手段拿回这份钱。”
面对她冷淡而又无情的话,林余祐怒不可遏,他一拳砸在了墙上,低吼道:“连漪,你不要觉得有理就能声高,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我和你已经分手了,你昨晚发消息给我女朋友,说她是小三到底是什么意思!”
连漪愣了半拍,一时没反应过来,对上林余祐怒气冲冲的眼神,她暂且不管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有的没的,而是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道:“是我有理声高,还是你心虚,你比我清楚。”
“还有,林余祐,你应该也不是今天才认识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别说我们现在已经分手,就算我们还在一起,你劈腿,出轨,我绝对不会去骂女方是小三,而是你,林余祐,你不仅渣,你还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