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必须弄清楚,才能将他们一锅打尽。
她闷头往后院走:“二师兄你跟师父先忙你们的,我去一趟秘室,估计晚点出来。”
“我陪你一起。”景薄开口。
江流澄看向龚杍:“景薄无事,让他陪着你。”
龚杍看了一眼景薄,他的身体未好,跟在她身边也好,她点了点头,带着他一起进了秘室。
青云观历经几代传人,秘室里放着的是各位祖师爷留下来的藏经藏书道经,因为里面有许多是禁术禁法还有不传道法,还有一些祖师爷的记事手札,所以设了数道暗门法阵。
景薄是外人,所以依例,进来的时候,龚杍为她蒙上了眼睛。
景薄倒是未说什么,只任由她为自己蒙上眼睛。
只是……当他被蒙上眼睛后,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视力,不受黑布影响。
“观主,我还能看得见。”
“怎么可能?”
龚杍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景薄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不仅看得见,还比以前更清晰。”
景薄发现自己蒙上眼睛后,他看到的一切,甚至比未蒙的时候看得还要清晰。
这儿是后院宅内,长年不开窗,屋内阴暗,原本看东西就略有些吃力,但是蒙上眼睛后,他的视力反而不受光线影响。
龚杍又试了一下,索性解开了他的黑布。
“我这是怎么回事?”
“普通人都是用肉眼视物,但是有道行的人,却可以用心眼灵眼视物,你的身体,正在被体内的阴灵之力改造,已经不是个普通人。”
龚杍看着他,抿了抿唇,心中越是沉重。
景薄的身体改造得越好,对方势必更不肯放弃。
而且这种身体的改造,是不可逆转的。
这对他而言,绝非好事。
景薄看出她的担忧,却仅是温和一笑:“不用担心的,实在不行,我也不会让对方得逞。”
其实这几日龚杍不在,景薄也没有闲着,青云观有不少对外开放的藏书,他特意寻了一些相关的书籍看,也向大师兄和师父都问了一些问题。
如今已经是大致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总归,他的身体,谁也休想利用,他已经想过了,实在到了无法自护的地方,他可以选择自毁,他甚至连微型炸弹都已经让人制作中。
想必对方不会要一副残破的躯壳。
但他心里的打算,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青云观的人,都是正直心善,他们一定不会赞同这样的做法。
“对方懂邪术,只怕到时候就不是你能左右了。”龚杍并不知道他的打算,此时心里正想着一会儿进去后好好查一查有没有这方面的书,又看了一景薄:“你身体现在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一切很好,而且精神也比前几天好多。”
龚杍听他这么说,伸手想安抚性地拍一拍他的肩膀。
可是一伸手,发现景薄这个个子相当高,因为两人站得不太近,她的手竟然有点够不着。
那向上的手只好折下,在他的手臂上用力拍了拍:“放心吧,有我在,谁也别想抢走你的身体!”
说完转身打开秘室的门。
景薄看着那纤瘦的背影,手轻轻地握住一下被她拍过的手臂。
眼底含笑:这手劲真不是一般大!
“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不必了,你看了也解不开。”
他未曾学过道家阵法,单单几个手诀口诀也打不开这个门。
景薄听她这么说,嘴角的笑意更浓。
三道防门,四道阵法,才到达秘室。
檀木所制的木架上,整齐地陈列着一本本书籍。
秘室里空气不太流通了,气味有些呛。
景薄抽出一条手帕,递给了她:“新的。”
“你自己用吧。”龚杍以前每个月都要下来一两趟,早习惯了这里的环境。
景薄却已经主动地打开手帕,折成条状,而后为她蒙住口鼻:“我知道观主身体好,但是还请稍微活得精细几分。”
男人身上淡淡的桂花气息,兜了一身。
龚杍略有些不适应。
即不适应男人的接近,也不适应这种,略显暧昧的气氛,更不适应……
于是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直接一把掐住了他的手。
景薄望向了她,一双桃花眸子,温润含笑:“观主,怎么了?”
龚杍本是想甩开他的手,但是一对上那温润含笑的眸子,慌了一下,抢过了他手里的手帕:“我自己来!”
景薄点头,松开了手。
秘室里只有一桌二椅,桌上放了抹布,景薄拿起抹布把桌子椅子擦拭干净。
龚杍则是开始搜找自己需要的书籍。
翻找的时候,听到景薄说了一句:“观主,我想修道。”
“修道?那景泰集团怎么办?”
景家另一位虎视眈眈,要是听到景薄这话,不得高兴坏了。
“景泰是爷爷与父亲的心血,我还是会顾着,但是景泰这些年已经形成了一套体系流程,我能做到边修道边打理集团,而且也会培养下一代接班人。”
“怎么突然想到这些?”
“我觉得自己与道法,与青云观有缘。”
龚杍听他这么说,也未多想就道:“我虽然没有打算收弟子,但是你我确实有缘,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