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鼓掌这种说法也是崔蓁蓁跟陆娆学来的。
说来也是奇怪,上一次附身的时候,她短短一个月就飘了出去,这一次,已经附身两年了,她却没有飘出去的感觉。
若是自己的身子,两年来不吃不喝,不与人说话,肯定是要憋疯的,但许是因着附身的原因,崔蓁蓁没有半点不适,每日学东西,长见识,跟着陆娆学吐槽,没人的时候,练眼神,磨演技。
因着紧迫感,陆娆是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死磕,连带着崔蓁蓁也过了一遍,每日里忙的连瞎琢磨的功夫都没有。
在五个如魔鬼般的嬷嬷手底下讨生活两年,若是如今的崔蓁蓁重新出去,回到尚书府里,不说她的表现能有多好,最起码康嬷嬷她都不带怕的了。
崔蓁蓁自娱自乐的吐槽时,陆娆已经关上了门,陆娆她们争执的声音不算小,这屋子隔音的效果也不好,在陆娆以一敌三时,其他屋的人扒拉着窗户门缝,偷听偷看。
见陆娆出来,这些人都啪的关门关窗,往日里对着她的指指点点在此刻全都不见。
世人大多如此,欺软怕硬的劣性根深蒂固,你若瞧着软,哪怕是无关紧要的人,都恨不得上来踩你两脚试试软度,显摆显摆她们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可当你硬气时,他们又都惧你,畏你,不敢来招惹。
之前陆娆生怕发生些什么淌干水的不可描述的事情,忍着避着,如今想来是有几分惊弓之鸟之嫌了。
当然该有的警惕心和畏惧心不能丢,但到底是她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该缓口气还是得缓口气。
一直紧紧绷住自己的陆娆,此刻霎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她环视一圈,最后还是半低着头,脚步却轻快了不少的往林嬷嬷的厢房走去。
西厢房的廊前依旧还是那几只灯笼,晚间的灯笼也亮了起来,院前开的晚梅有稀疏的影落在地上。
林嬷嬷爱香,府中人尽皆知,她屋后专门起了地窖用来藏香。
她住的屋子里,正中的厅堂没改,西间打通了两个隔间,变成了一个屋子,是她专门用来制香的地方,东间绕过外间和屏风,就是起居卧和用来洗澡的净房。
厅堂里布置的雅致,正堂里设着尊莲花纹的铜香炉,屋里也绕着这淡淡的熏香,气味带点微甜,月光透着窗棂映了进来,和烛光纱帘纠缠在一起,朦朦胧胧的催着人半掩着眉眼醉在这昏黄里。
*
陆娆就在这迷蒙的光里眯着眼泡在热水中,水上面撒着些草药和花瓣,细微的香气搅合着花草药的香气意外的和谐。
她长发的一尾搭在浴桶的边缘,白脂团的肤隐隐约约的从漂浮的花草中露出一点,水波漾着,那瓷白也漾着,荡的人心口随着来回摆动。
泡的正舒服的陆娆听到门开的声音,她睁开眼,来的人是林盈袖,对着此等风情的美人,陆娆也曾试着改口,奈何林盈袖固执的只许人叫她嬷嬷。
也罢,嬷嬷就嬷嬷了,甭管陆娆心里如何想,嬷嬷的称呼就这么定了。
▍作者有话说:
陆娆:黑粉呢,我那么大的黑粉呢,来啊。
崔蓁蓁:傻富富。
吵架使我快乐,啦啦啦,听high歌人容易上头。
对了,小伙伴们能不能友情提供些名字,只要太监的就行,起名废的窝花了一个多小时翻来覆去你敢信?求求了。(猫猫拜拜.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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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什么叫专业
晚间的林盈袖穿着青灰色的下裙,随意地搭着件湖蓝的小褂,头发绾了起来,斜着插了只发簪,她半搭在浴桶边上,伸手微微撩了撩水,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的模样。
若即若离的温柔和冷漠,迷得陆娆五迷三道的,耳边只来得及听了一句,:“ 差不多了,你来。”说完,不紧不慢的起身,往里间的软塌上走去。
只愣神了几秒重新清醒了的陆娆暗骂了声自己没出息,往日里在那个浮华的圈子里什么美色没见识过。
可偏偏落在林盈袖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年岁变小的缘故,陆娆觉得自己的脑容量也变小了。
每每和林盈袖独处时,她就和抓了心似的,明明林盈袖整个人看着不算绝色的美人,可就让人心里毛抓抓的上不去,落不下来。
崔蓁蓁相对要稍微好些,当然好的不多,尽管她是见过另一个简直祸水头子陈莺莺的。
只是在陈莺莺的身边时,她大多数情况都是附着她的身子的,等到能飘出来的时候,陈莺莺已经换了副神态,如林嬷嬷这般风采,她也甚少体验。
一边擦着身子,一边穿上早早准备好的衣衫,正揪着袖子穿时,陆娆还是蒙头想着这若隐若现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恍惚间,却有似有似无的香味飘了过来,陆娆整个人忽的愣住了,她略有几分茫然的瞅着自己穿了一半的衣袖,反复念着她的名字,林盈袖,林盈袖——有暗香盈袖,可不就是吗,暗香盈袖。
飘忽的淡香一样的女人,看得见却抓不着,一缕一缕的勾魂,寻不到人,往前望尽,蓦然回首,却见灯火阑珊处她在笑——
啧啧,真是不容易啊,与林盈袖接触后,总有种说不上的感觉,为这隐隐约约的感觉,陆娆没事就在心上琢磨,寻寻觅觅了这两年,今天她机缘巧合下终于抓到精髓了,就是那种恍然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