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楉怔了片刻,哑然失笑:“原来是这事啊,我和西辞哥都分开了这么久,早就不在意了。”
“那不行,就算你不在意了我也要和你说个明白,我没有插足你们俩的感情,”陆芷霏强调道,“我平生最讨厌小三,不能让人误会。”
“好,”奚楉笑了笑,“我知道了。”
陆芷霏按了按胸口,如释重负:“总算说清楚了。话说,我现在很佩服你呢。”
“佩服我干吗?”奚楉奇了怪了。
“你是我第一个见到刚正面挑衅西辞的人,”陆芷霏敬佩地看着她,“先是把选出国这三个字扔在西辞脸上,后来又胆敢当着他的面说一直把他当哥哥,够绿茶、够胆魄。”
奚楉嘴角上扬的弧度僵了僵:“他……后来还好吧?”
陆芷霏连连摇头,遗憾地道:“不太好。后来他几乎全身心地扑在公司上,简直成了工作狂,节假日都加班到深更半夜,别看他现在风光,那都是他的心血熬成的,我们几个看了都害怕,怕他熬出病来,一度想要到M国来找你再挽救一下你们俩的感情,后来被他掀了桌子才放弃了这个念头。”
奚楉的心紧抽了一下,好半天才道:“西辞哥一直以来都很专注公司,都为了它和景叔叔吵过好几架,跟我应该没什么关系。”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挺可惜的,你们俩就这样分了,”陆芷霏有点遗憾,“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乖乖的小绵羊,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说甩就甩,那可是景西辞呢。哦对了,我得正式向你道个歉,以前我挺看不起你的,总觉得你自己没什么本事,只会装可怜巴着西辞不放,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奚楉没有想到,会收到这么遥远的歉意,她本来就不是记仇的性格,陆芷霏的道歉很诚恳,她也就释然了。
抛开了从前的偏见,两人聊了一会儿,很意外地发现居然还挺投缘的。
陆芷霏毕业后逍遥了两年,现在因为父母身体的缘故不得不进了家族的食品企业工作,目前负责饮品的开发。
临分别前,陆芷霏在咖啡馆门口欲言又止,最后才吞吞吐吐地道:“要是以后西辞对你……有什么冒犯的话,你别生气,就当他是个屁一样放过去了。”
奚楉忍不住笑了:“为什么这么说?”
陆芷霏长叹了一声:“唉,这几年你的名字都成了他的逆鳞了,谁提就跟谁翻脸,上次有个聚会,陈拓飞那小子你知道吧?我们高中同学,随口提了一句在M国碰到了你和景若榆,西辞当场就翻脸走人,还把陈拓飞和他公司的业务往来暂停了,后来那小子托慕天赔礼道歉才把这事掀了过去。”
奚楉愣住了,好半天才道:“那你们不要在他面前提我就是了。”
“现在没人敢提,连我都怕他,”陆芷霏一脸的头疼,“他变了好多,以前还和我们嘻嘻哈哈的,现在很久都没看到他的笑脸了。”
送走了陆芷霏,奚楉有点恍惚。
她没想到景西辞会变成这样,她一直以为景西辞会潇洒地生活在大洋彼岸,和以前一样吃喝玩乐、享受人生。
可现在听陆芷霏说起来,景西辞过得像苦行僧一样,完全没有了从前的肆意自在。
是因为她吗?
别自作多情了。
奚楉立刻自己否认了,可能根本没有她什么事,只是景西辞的事业心重,所以才会全身心地扑在公司上,她的名字会成为逆鳞,也只不过因为当初她狠狠地伤害了景西辞,景西辞恨透她了而已。
以后尽量避着点,实在避不开去也谨言慎行,有什么难听的话也不要在意,忍忍就过去了。
打定了主意,奚楉把景西辞这三个字抛到了脑后,全心投入了平沙湖项目的设计中去。
她所在的小组连她一起一共有三个人,都比较年轻,一叫陈芸,安科大毕业的,在公司工作了两年,另一个叫赵海之,擅长造价,把控团队里项目的价格预算。
三人里面奚楉年纪最轻、资历最浅,但因为方案是她主导的,反过来成了这个小组的负责人,不免令人尴尬。
还好,可能是顾成旻提前打过招呼了,这两人都还挺好说话的,也从各自擅长的专业角度出发,给了奚楉不少意见。
这一忙,就忙到了周末。
下午,奚楉把初步的设计方案送到了顾成旻的办公室,高远弘正巧也在,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笑吟吟地道:“老顾前阵子和我说,在菲斯理工招到了个宝贝,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眼光还是老顾毒啊,这样既漂亮又聪明的孩子,怎么就让他给挖掘到了?”
奚楉的脸红了:“高老师,你别取笑我了。”
“别眼红啊,”顾成旻扬声道,“羡慕我的话自己去找,我们所还真的缺少新鲜血液了,最年轻的建筑师就是修尧。”
“现在年轻人厉害的可真多,”高远弘感慨道,“那天那位景西辞,他才二十七岁,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富二代,居然自己创业成了上百亿资产的老总,景仲安和韩璇这做梦都要笑出声来了吧,儿子这么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