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点拨,一不小心就是拨拉到哪个畸角旮旯里再不让回京城了.....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兰娘却神色平静,她猜的出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好笑。
原来这世上无论是哪里都有那些愚蠢的见不得人的东西。
但有顾廷匀在处理,她倒是不担心什么。
李夫人彻底害怕了,扑通跪在地上:“顾大人,民妇,民妇知道错了...”
她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招供出是孙荷风与人闲聊时她听了一嘴,这才转述出去的。
孙荷风今日也来了,她原本痴痴地看着顾廷匀,只觉得如今的顾大人比几年前她偶遇他那几次更为内敛沉着,身上一股难以言说的迷人气质,只瞧一眼就让人心跳激狂。
可再看看那位顾夫人,姿容清雅,一张面庞瞧着不过二十出头,宛如一枝又甜又娇的桃花,偏生丝毫不见骄矜,一举一动是说不尽的温柔可亲,眸子里似盛了春水,笑起来让人心弦颤动。
她没想到,顾夫人也会这般漂亮!
但再想到这兰娘曾经嫁过旁人还生了孩子,她就又挺直了腰杆,毕竟她全身心都是干干净净的,这可是兰娘怎么都比不得的。
可忽然之间,孙荷风感觉到有许多异样的目光投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回过神来,对上顾廷匀深邃的眸子,乍然脸都红透了,羞得低下头去。
可下一刻,却又听到顾廷匀声音冷冷地问她:“不知道孙小姐与本官何仇何怨,竟让孙小姐冒着抹黑朝廷的风险来捏造这些谣言?”
孙荷风脸色一白,俏脸上泪珠儿都要滚下来了,颤颤巍巍说道:“顾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眼神中是委屈是不甘是浓浓的喜欢。
兰娘看旁的女子时没什么感觉,但看这个孙荷风的时候却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
孙荷风对顾廷匀那遮不住的爱慕与委屈,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喜欢顾廷匀的多了去了。
他生得俊朗,又家大业大,是皇上跟前红人,是太多女人想嫁的好男儿。
但兰娘不在意谁喜欢他,毕竟他也不可能喜欢旁人。
孙荷风含恨带怨,顾廷匀不傻,他除非不注意,否则也绝对忽略不了女人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冷冰冰地看着孙荷风:“本官办案,需要你来教着如何做吗?”
孙荷风面色一僵,心中藏了太久的情绪喷薄而出,她跪下去说道:“顾大人!也许您不知道,京城多少家世好样貌好又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倾慕于您!不知道她们背地里咽过多少泪!您不喜欢,不愿意多看一眼,那是她们没有那般好命!可眼前的人,她真的配得上您吗?她曾嫁与旁的男人,还曾生过旁人的孩子!您不嫌弃她脏么?!”
兰娘心里突突跳两下,那些前来参加茶会的人都惊住了,心道这孙小姐是疯魔了么!这么敢说!
顾廷匀蓦地笑了,可那笑却让人森冷,他声音听似漫不经心,却如萃了毒:“脏?”
他几步走过去,停在孙荷风跟前,这是孙荷风最期待的一日。
他能眼里只有自己,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
可真的等到了这一刻,她却觉得毛骨悚然!
果然,下一刻顾廷匀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骨。
他那姿态与力度宛如要捏碎一块石头,孙荷风疼得说不出话,原本心中的倾慕也都化成了恐惧,她忽然就发现,顾廷匀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也压根不值得旁人喜欢他!
顾廷匀掐着她的下巴就几乎让她双脚离地,再猛的一松手,孙荷风直接软倒在地上。
“我倒是不知道孙大人还有这般胆气过人的女儿。想必是该找孙大人好好谈谈了。”
孙荷风眼泪大颗地往下掉,想说什么嗓子却硬得压根说不出话。
最终,一群夫人小姐们离开顾府时就没几个能够好好走路的,个个都是腿上发软抖得厉害,扶着丫鬟才能勉强爬到马车上。
不曾背后嚼过舌根的松了一口气止不住地念佛,背后嚼过舌根的如临大敌恨不得立即回去求助自家老爷或者爹爹,生怕因此而获罪!
但此番还是无一人逃得过,流言的罪魁祸首被揪出来,孙荷风与阮梦知都是其中之一,他们两人蛊惑人心有辱朝廷律法,将燕城一案说的颠三倒四,直接被关进大牢。
其余人等都有相应惩罚,那些长舌妇家中男眷都气得不行,只恨无知妇人给自己平添了麻烦!
此事京城人人尽知,而顾廷匀更是对外告知,他的夫人从前与他暴脾气离家出走,他苦寻八年才找回来,若是谁敢再动她一根手指必定不留情!
这话一出来,谁还看不出他待他那夫人的爱意?
而那一心爱慕顾廷匀的孙荷风本身是不愿意嫁,可此番她就是愿意嫁也无人敢娶了,孙大人气不过直接扬言要不认这个女儿了!
而曾奉学本就仕途不顺,原本有顾廷匀这样一个好姐夫,可谁知道阮梦知愚蠢把人得罪了,他连顾廷匀的面都见不到,此时又被牵连,再也忍受不住写了休书。
等半年过后,二人出狱,生活却天翻地覆,阮梦知被休之后回到娘家,宋氏待她很是冷淡,日子也艰难得很,再不敢惹事。
孙荷风无颜留在京城,匆匆上了马车要逃到老家去。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在路上遇着了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