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时两人听到里面的水声，具是低着头，哪也不敢乱看。
里面挣扎的声音和大人轻哄的声音被水声压得有些听不清，却让人觉得很不好意思。
等出了房间，小满才松了口气赶快呼吸一口，听到耳边同样的大喘气，她转过头，指着孟含的大红脸笑。
孟含别扭地别开脸，又瞪了她一眼：“大哥不笑二哥，你也脸红了。”
他俩显然误会了，只看到地上全是水和衣裳，以为大人刚和缪缪姑娘胡闹完。
孟含抱着大浴桶，无限感慨：“大人真厉害!”
小满点头附和：“缪缪姑娘也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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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回猫崽崽后，白缪更抗拒洗澡了。
好像猫猫天生就不喜欢洗澡一样。
佘舟野试了试水温，觉得可以，他把白缪抱起来，要将她放下去。
这次是那个裹着兽皮的小木桶，因为小妖怪现原形太小了，他怕大浴桶太大她害怕，一个不小心她就沉下去，他不能第一时间将她捞起来。
但是换了小桶效果也不见多好。
爪爪沾着水的时候，她下意识挣扎，在佘舟野手腕和小臂上挠了好几下，嘴巴也控制不住想咬他手指。
猫对水的恐惧让她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和晚上的小鹿蹦跶完全不一样。
白缪觉得自己快死了，她的心要把胸腔崩裂，要跳出来了。
佘舟野被爪爪挠了几下，但他的手稳稳拖着白缪的小身子，将她放到水里。
他放低声音慢慢哄她，也没有因为她将他弄伤了怪她。
“缪缪不怕，我抱着呢，你看，掉不下去是不是。”
“我手在下面呢，没说谎对不对。”
“你试试抱着，对，抱着我的手，对，真棒，缪缪真棒！”
白缪本来还在水里挣扎。
但佘舟野顺着她的毛毛，抚摸她，声音也很温柔，一点不慌乱，也没有大声，她莫名其妙地就安静下来。
像在下暴雨的大海里突然找到一块浮木，刚巧可以拱她避难。
四只爪爪牢牢抱住他的手，小尾巴也加入进去，卷在他的手指上。
她狂跳的心慢慢平复下来，抬起猫脑袋看着佘舟野呜呜，碧绿的眼睛在灯光和水的映照下，漂亮极了。
“喵呜~”
“喵呜~”
亲亲~
她歪着脸颊，用湿湿的毛毛蹭他手心。
热腾腾的水汽里，佘舟野一颗心软踏踏的，他回摸了摸小妖怪的脑袋：“缪缪真乖，真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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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开始的忙乱，给白缪洗澡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白缪挂在他手上完全方便他操作，也不用害怕她掉下去呛到水。
他起身去拿香胰子，是甜甜的梨子味儿的。
在水里洗了一下，打湿。
在手腕上抹开，揉出泡泡，白缪好奇地凑过去闻，鼻子尖尖上碰到了泡泡。
泡泡像雪一样，她打了个喷嚏，泡泡掉了。
佘舟野把揉出的泡泡都堆到她身上，轻轻揉搓起来。
打了泡泡后滑溜溜的，她长不稳。小小嫩嫩的肉垫在他手上打滑，“滋溜”一下扑在大手手心里。
小妖怪摔了又爬起来，摔了又爬起来，脸上的毛毛弄得乱糟糟，脑袋顶上也顶着一堆白色绵密的泡泡。
佘舟野看着手下的粉肉，忍不住笑了一声。
明明看起来是毛毛多，被水打湿后，毛毛都贴在身上，这才发现小妖怪不是毛毛多，她根本就是肉多。
身子小小的，肚皮软软圆溜溜的。
他伸手捏了捏，惹得白缪很不满，后腿抬起来，一个超高难度的动作，踩在他放在她肚皮上的大手上。
她脚脚使劲，往外推。
一个脚脚推不动。
她屁屁撅起来，两只脚脚踩上去，“哞呦~”地一下，将粉肚肚上的大手推开了。
“不弄了，快洗干净，擦干。”佘舟野拿起竹节勺，舀上一勺：“闭上眼睛。”
白缪乖乖地闭上眼睛，坐在他手心。
清透的温水从竹节勺中倾泻下来，特意避开她的耳朵。被温水包裹的感觉舒服极了，猫猫喜欢这样暖乎乎的感觉。
白缪忍不住收紧爪爪，将背微微拱起来，她昂着小脑袋“呜呜呜~”开始抖水。
佘舟野身上湿上加湿，有之前打湿的，有她刚刚抖的，还有给小妖怪洗澡时桶里的水浪出来的 。
他站起来，大腿以下全湿哒哒的，找来一张干燥洁白的大帕子，将白缪整个裹起来抱出去。
书房里的仙鹤瑞兽高颈香炉正染着。
怕熏到小猫屁屁，佘舟野在仙鹤背上铺上厚厚的小垫子，才让白缪坐上去。
仙鹤的高颈正好能让她抱着。
白缪踩在仙鹤背上，两只小爪爪抱着仙鹤脖子，脑袋上顶着一张白白的软软的帕子，任由佘舟野裹着猫猫脑袋暴力地左擦擦右擦擦。
擦得她猫猫晕头转向，一屁股坐在垫子上。
还好有仙鹤脖子可以抱，不然她就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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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缪擦干水，佘舟野将她抱到床上用小被子盖好，才开始去收拾自己。
他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熨得不带一丝褶皱的里衣里裤，到净室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