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雷也响了一天!
“知道错了吗?”
她做出凛然的模样,先给自己披上外衫,在泠泠开口,面色凝重,衬着那华贵的朱衣冷光闪烁。
被她直勾勾盯着的莲藕精手指瑟缩一下,对着天都能直接骂的他一瞬间心虚,又很委屈。
——他哪里见过浅浅对他这般神情,如同他在她面前,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比不得那些丑陋的妖被她巴巴带下积雷山,比不得她那如花美眷的表弟引他心疼?
浅浅在他面前,向来是娇滴滴的撒娇、循循善诱的诱哄、最冷最冷的时候,也是为他阐明她妖点菜权,却对他的回答漠不关心,吊足了大藕的胃口。
现在这样,如同一盆凉水撒下,在将他赶到积雪纷飞的寒冬里。
大藕哪里甘心。
尤其是得到了温香软玉,又失去,更是叫他惊慌失措。
可他确实是做错了,他并非茫然无知,于是他眨了眨眼睛,对着低下了他从来没有低过的头:“知道了。”
声音沉闷,显然极具陌生。
可这话说完,浅浅点点头,叫他继续说下去,他仿佛被鼓励的剖析自己,把自己的心情解剖在阳光底下,他是不愿意压抑了。
他凭什么压抑。
什么肮脏干净规矩体统,那是他人的判定,凭什么要他也一同承认遵循。
“我...我误解你隐瞒我,对你动粗,你说停了我还是不想停,你说重了我还想更重——”
开始也就罢了,后面越说越是离谱,浅浅由着自己的性子挥出一巴掌,大藕也没有躲,但奇怪的是这一次并非破空之声,而是一团火焰烧在大藕的发丝上。
只一下,烧了一缕。
但这样的窘迫,除了在大藕打架把房子烧了后就再也没见到了。
她忍不住笑出声,像一朵娇艳的花,靡丽不可方物,美貌不似此间生灵。
也叫浅浅感受到她已经打破囹圄,五行属性内又觉醒了火,比起用水反噬,火倒是意外仔细,若是这般,她倒是真的可以跟大藕学习。
只不过,她五行俱全这事不能一直瞒着,却又不好在现在的境地说出,需要一个好时机,叫她的特别只叫旁观者赞叹,却不会对她的特殊有任何质疑。
“浅浅?公主?”大藕伏低做小,眼底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忐忑懵懂,在看她的脸色。
哪里和方才凶暴戾的是同一个。
浅浅挥出去的手没有收回去,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颊。
她想,不一样的,他和牛魔王是不一样的。
他像是一个身怀巨力的孩子,没有教导,所以有些笨拙,像是把握不好要用多大的力气去拿捏杯子才不会让它碎掉。
不明白生气时候要用几分力气,不明白委屈时候该如何表达。
“我会教你。”
她从前没立场教、没心思教,此次造成他闷着不说,自己生气的局面,何尝不也是自己的过失。
父王说了,成了亲就是一家人,她要驯服他、要好好教他。
大藕偏头,将脸颊贴在浅浅她的手上,颀长得比在同类中已经算是纤细高挑的浅浅还要高一个头,这么高的个子做出这个动作,叫他看起来像是一匹凶悍残忍的狼被驯顺、服从。
他还自下而上地看着浅浅,歪着脑袋蹭了蹭浅浅的掌心,看起来更加乖巧。
像一只听话的小狗。
他贴在她的肚腹上膝盖上,求求他的公主:“公主,你教教我吧。”
教教我,如何爱你。
如何不伤害你。
第31章 孙悟空:俺的好兄弟……
大藕高自尊高自信, 哪怕什么记忆都没有,哪怕一开始对世界混沌一片,也只是伪装自己正常, 从来没有觉得需要自己随大流过。
他伏在她身上撒娇,尽是低头寻求指导, 也被浅浅轻骂一句:“真聪明。”
可不就是聪明嘛, 叫浅浅来教, 那跟直接考试透题封后内定有什么区别?他该不理解的还是不理解,不犯重复的问题或许要变本加厉。
浅浅小时候锦衣玉食,用的膳食都是被侍女用法术降温, 或是吹了好几下,在给悉心服侍喂到嘴边。
所以她那时候从来不理解膳食有什么好危险的, 为什么不要碰。
直到有一次她非要自己拿,偏偏那一次侍女没有来得及降温,滚烫的瓷器贴在软嫩的小手上, 瓷器碎了一地, 浅浅也被烫哭了。
——可自此之后, 浅浅再也没有非要逆着父王的话来做。
哪怕是如今,她也是和父王一同商议起利弊之后,才开始伸手碰触。
“也还好?”大藕没有预料到浅浅的反应是这样, 有些措手不及的无措。
“我可以教你, 正如你从前愿意教我一样。”浅浅无师自通地学会画大饼,她现在是给莲藕精掉一块肉在前面。
“但是——你一直瞒我, 你压抑了很多,今日全部泵出,直至现在我也不知你究竟在想什么。”
惨淡的光徐徐渗透,浅浅轻歪着头, 懒怠的眼神像是凝聚出雾气,像是委屈地哭了起来。
大藕破天荒的有些羞耻,但现在在浅浅面前伏低做小,哪有什么不好说的:“我...龙女送的新婚贺礼,便是学习此事...我对其心存偏见,却还是看完了。”
“今日才知,世间敦伦本为天性,夫妻敦伦更是阴阳调和之举,正如咱们...之后,你也有了我的火灵力,不是吗?”
“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何不愿意告知,分明是你对我一见钟情,这才被心中欲望迷昏了头,不能控制,随着心底野望而去。”
浅浅听了,嘴里暗骂一声敖灵——怪不得她笑得那么奇怪!
她清浅一笑,娇娇模样冲淡了她眼眸中的冷,悠悠然的舔了舔唇,说道:“那你有三罪,其罪一也,有话不说。”
大藕应下。
“其罪二也,对我威逼。”
“其罪三也,吓唬我。”
大藕舔舔唇,哪怕是做足了乖巧的模样,也不改他的劣根性。
他理亏,但是说起“吓唬浅浅”这件事,他可是从初见就已经察觉到乐趣。
“那......”
他还没有说完,嘴唇就被细若梅骨的手指轻点。
大藕觉得,哪怕他们身上的香气再是如何交缠,浅浅身上的味道都是比他要好闻的。
“你向我赔礼,我要吃葡萄,记住,一定要是东胜神洲花果山的葡萄。”
“等你回来,若是依旧有精力也别来打搅我,有事便去寻那相柳,我信得过他。”
单说信得过,不说为什么信得过。
至于为何去东胜神洲,浅浅之前只觉得大藕如此厉害,绝不对籍籍无名,如今再看他昨日场景,不论怎么看那雷都像是冲着大藕来的。
浅浅疑心于此,借此机会折腾一下大藕——花果山昔日被焚烧,如今已是荒芜残垣,还不会长出葡萄;
再顺便叫他去花果山那个战场里瞧瞧,看看能否捕捉到一些记忆,也好叫浅浅对他的身份有数。
只不过等送完浅浅回去,浅浅要水属性的妖凝成清水沐浴之时,他才知晓原来是要清洗.....引出的,勤学好问的学生第一日上课就惊惶失措,但手上动作极稳。
格外的尊师重道,谦逊地询问老师“这样可以吗”“是否力道要轻一些”“公主,劳烦你再张开些”......
待沐浴完,穿上的衣物鲜艳夺目,依旧是骄矜的公主模样,这一次浅浅没有刻意低调,只是勒令大藕把她身上的痕迹遮掩住。
大藕哪里情愿遮挡?他恨不得天底下所有生灵都知道浅浅身上有她的烙印。
但浅浅眼波流转,轻轻一瞥,他就开始心虚、开始觉得哪怕没有这些痕迹又怎样,他就是积雷山名正言顺的驸马,有了这种自信想说自己不会都不成。
低调的给浅浅弄完后,发现浅浅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脖颈上,大藕忽然灵机一动,发现浅浅只是说不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没说他身上的痕迹也要消失。
于是,等他驾云离开的时候,专门往正在进行文字工作,将人族黔首详情的妖里面晃了一圈,确保所有妖都能看见他脖子上那一道红痕。
尤其是在九头虫带着满嘴的泥怨气冲天地去找浅浅复命的时候,大藕从发现这妖精模样竟然生得不错,心下警惕,杀意尽显。
但想起浅浅要的葡萄,他立刻就把九头虫抛之脑后。
浅浅也正是这个目的。
她要用九头相柳,但要他做事只靠威逼不成,还要叫他真实地想做。
没有什么比雪中送炭更来得叫生灵惦记。
至于为什么会下雪,那就别问了,反正她这碳会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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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藕琢磨着如今南赡部洲天灾人祸动荡实多,加上这地界这时节也不是吃葡萄的时候,便听浅浅的话灵机一动往着这时节能有葡萄的东胜神洲去了。
预备快去快回,他得好好盯着那只九头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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