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牵挂的事情已经得了师祖应允, 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他也可赶紧把积压的奏疏解决。
不过,关于雷电之事还是叫他留意些许, 回道:“这种异象一出,要么就是天地间灵宝出世, 要么就是有神佛以本体元神违反天规戒律,要么便是有妖魔出世。”
“那是不是咱们也该多留意些?”
闻仲点头:“现在天庭一片清明,又恰逢孙悟空那事刚过, 应当没有神仙在这关头作奸犯科。”
“想来, 要么是前者, 要么是后者。”
“咱们不消多久,也就知道了。”
若是前者,自当天庭欣喜, 若是后者, 他们自当下界擒拿。
闻仲是这般想着,下笔时候还想自家师祖向来是个很好的老实, 又是极其疼爱小辈的,定会对浅浅很好。
也顺便查一查那个未婚夫正经与否。
虽然现在已经查明不是哪吒,但那肖似乾坤圈的镯子终究是让他心生探究,唯恐招惹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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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雨歇云消, 天上的雷鸣闪电也不似开始一般激烈,倒有种阻止也阻止不了,意思意思得了的劲儿。
且不管是激烈还是平淡,大藕都视若无物,只专心耕耘,想着把之前浅浅睡梦中他做的那些掩耳盗铃之事一并在她眼前做出。
恶劣。
他最是恶劣,哪怕面上乖乖的,那种昳丽精致的面容低垂自以为是红尘世家公子,品行优良;实际上最是以自己本心为中心,恨不得霸占浅浅的全部。
意识不清时候他努力抓住着唯一的锚,心里想的和做的都是一样的。
她要是想杀他,那就杀,反正他活不活的也没有要紧的。
可哪怕就算他死了,也得从地底里爬出来找他的公主,把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做完,叫公主与他肌肤相贴、肉---体交融,成为这世上谁都无法比拟的亲近。
耳边吵闹,一群数不清的声音像是从人潮汹涌的街市捕捉而来,以各种手段来叫话里的那个“孩子”低头,大藕充耳不闻,他向来吃软不吃硬,可这软硬都得浅浅给。
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就是来专门影响自己,不知是以前想要逼迫那孩子做些什么,反正现在是不愿意他与浅浅成就好事。
他心情愉悦,心下的疯狂与跌宕也就平稳下来,剩下都是自己的所思所想。
正如她现在泪眼婆娑,眼中氤氲一层雾气,纤长的脖颈还带有他方才意识不清明时弄上的掌印,在他这一汹涌澎湃的浪潮中颠簸流窜,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
一会儿硬气地骂他,急躁起来拿着娇嫩的掌心拍打他,有时又会打在他的门面上。
大藕饶有兴味的有嘴巴堵住浅浅嘴里骂他的话,眼波流转,坏水就涌出来,那些在龙女礼物中只是稍稍出现不甚清晰的动作也被好学的莲藕精实践出来。
变本加厉的折腾着他怀里矜贵的小公主,只她手上无力,只能在他背上勾出点点指甲滑过的红痕,别的竟是什么也做不成了。
一会儿软起来,整个小狐狸都是一团春潮,似是从前被她顽皮塞进嘴里的白玉霜方糕,上头还点缀着浅浅最爱的葡萄干,软软的、甜甜的。
这下他没有动嘴开始咬,只是像是吃点心一般,先是含在嘴里,再是用舌尖轻抿果干,用唾液将不好消化的点心一一化开。
那些他见过、思过、梦过、却只能压抑的消灭所有痕迹的事,变本加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在浅浅身上实践。
“不想死了。”
他抱着浅浅,听着她的脉搏,听着她胸膛内强壮有力地跳动,绷紧的身躯也缓缓放松。
手却如同捕兽夹一般紧紧地扣住浅浅的手腕,这是他惯常用的动作,如今都被满足了也没有松开。
好像觉得,离了他,浅浅已经会受到伤害的。
一颗心都融化成糖水,恨不得煎了给浅浅服下,脸上神情正儿八经,像是思索什么国家大事,奈何憋了半天,也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人间至爱,人间乐事,这些得活着才能有意思。”
浅浅,浅浅,这个名字简单,朗朗上口,妖族取名也没有人族如今王莽立下的规矩,说是唯有单字才贵,在大藕嘴里好像能够品出甜味一般。
他以前从来没有觉得活着是什么好事,活着死了都行,但是惹了他的必须死。
用膳吃饭无甚喜好,查不出什么喜恶;睡觉坐卧不能叫他安心放松,只是学着闭上眼睛,像是一尊傀儡适应着规则——却又不知这规则到底是何用意,与他又有什么利害关系。
可遇到浅浅,软蓬蓬的一团,他那时想得如何已经记不清了,却知道这是自己手里唯一的软物,触碰的力道都下意识轻了三分。
那日的太阳正好、那日的蝴蝶好像掠过他耳畔,那平淡的画面,都因为她的到来有了色彩,对比其他寻常,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爱。
原来......缘分早就注定。
他想着,不知为何突然慌了神,这原本对他来说是从来没有的情绪。
可如今想起来,只怕自己之前表现......不是很好。
他掠过死不死、杀不杀这种简单的问题,迟来的、捕捉到一点模模糊糊的念头,原来浅浅是生气的。
她是该生气。
可自己,又要怎么办?
那新婚贺礼里也没教这个,丝毫不给大藕这个一点即通,不点如木头的脑袋一点儿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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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并不知晓大藕想的这么快,精力这般旺盛。
能把自己硬生生弄的晕过去,还有工夫想东想西,一点儿也没有睡意。
她只觉得自己好累,像是在大海中被巨浪吞噬的小小船只,翻江倒海,身体每一处的都叫嚣着乏累,等到了岸上,也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而是得一喘息之地。
大藕又将毛茸茸的脑袋蹭过来,他头上那顶莲花金冠,是浅浅专门为他寻得,方才太过激烈,她的手有时打到别处,那冠子就是那时候落下去的。
现在他风华昳丽的驸马披着锦缎一般的发丝,又因为这些日子长时间将发丝盘起,如今散开在脑后,带了一点自然的弯曲,像是缠在身上的海藻。
脸上连他自己也不知地带了一抹笑,甜丝丝的,像是融化的蜜糖。
这时候才能看出他年少,才能看出他无过往的记忆,才能笑得这么真挚赤诚——在经历很多事情后,是笑不出这么坦诚的笑来的。
这种容易笑,如同幼时父母说表现得好就过年时候新做一件棉衣,小孩激动着、按捺着,老老实实大半年,结果父母不仅给制了新衣,还一并送了头上戴的花。
一种被幸福环绕的、独属于小孩子的欢乐。
就是配上大藕眼角的锋芒,还有他脸上的艳丽,这黑黝黝的睫毛映衬着他黑而亮,又一眨不眨的眼睛,面无表情的时候真的像个男鬼。
“浅浅...浅浅......”
浅浅没有想过他会这么痴缠,更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厚脸皮。
她生气了啊,她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带过来,也不知道其他妖要如何看她,那些...那些她想来救的人要怎么看她。
如今的积雷山,心悬着等女儿捷报的父王又是怎么看他。
偏生这莲藕精就当作无事发生一般痴缠,见着浅浅睁开眼睛,四目相对之时露出无措,紧接着便是狂喜,又是将浅浅捞在怀里,整个人贴上去,手臂缠着手臂,四处都黏在一起。
像是被打碎后融化的一对小陶俑。
“烦死了,你好吵啊。”
从不委屈自己的小公主怒骂一声,叫胆小如鼠的莲藕精畏如蛇蝎。
小公主从半阖的眼睛缝隙里望着莲藕精,清泠泠骄矜的面容上露出撒娇一般的娇嗔,叫大藕被骂一声,却暖洋洋的只觉自己有了安全感。
那颗没着没落,真怕浅浅不理他的心才彻底放下。
——叫小公主真正生气、被判处死刑的时候,小公主向来是不会多生气的。
——哪怕只有虎啸一遭,大藕也敏感地发现这个事实。
她又迷迷糊糊睡着,不知道在对面莲藕精眼里,她是多么的活色生香,那两颗小痣他是怎么看都瞧不够。
那茜素银朱的外纱如同层层叠叠的花卉花瓣,她现如今身无一物,身上只有被霸道莲藕精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玄鸟项链不是他的所有,她软软哑哑的嗓音带着金声玉振,在大藕耳力好听得不像话。
她的身上布满了他所有的痕迹,齿痕、咬痕、手掌捏出来的痕迹......星星点点,如同雪花红梅一般一路开在大藕眼睛里。
他记得的,他是如何将那软绵的触感捏成各种形状,在“举一反三”之时,好学的莲藕精还侧头盯着看过,看那软绵的触感是如何在他指缝间溢出的。
浅浅只是累得昏迷,不是无知无觉的死狐狸,被这样充满进攻的眼神里实在睡不着,生怕大藕精力旺盛,还要再来。
——一天,整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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