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韦恩夫妇先一步进了二楼的书房，阿尔弗雷德在后面把门关上，嗑哒的一声轻响，仿佛一场审判的开场仪式。
布鲁斯扭头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等再回过头的时候，托马斯已经坐在了书桌面前，玛莎则站在一边，忽视了一旁的单座沙发。
在布鲁斯的目光下，托马斯在桌子下面摸了两把，然后掏出了一只……拐杖。
布鲁斯：“……”
他顿时露出了一个复杂而微妙的表情。
“你们听我解释，”在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之前，布鲁斯决定先发制人：“达米安其实是……”
“是你的儿子，我们都知道。”托马斯打断了他：“你还记不记得和厄贝里斯特结婚的时候说过什么?”
玛莎十分痛心地叹了口气：“我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达米安今年都十二岁了，可你和厄贝里斯特结婚才多少年?”
她的眼神里写满了谴责：“那个女孩是谁，你竟然还让她一个人抚养一个孩子这么多年!”
布鲁斯：“……她是刺客联盟首领的女儿，塔利亚·奥古。”
“什么?!”托马斯震惊道：“你竟然和雷霄·奥古的女儿在一起了?!”
他喃喃道：“怪不得这些年刺客联盟总是想找哥谭的麻烦。”
布鲁斯：“……”他很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想现在责备已经无济于事，老爷，夫人。”阿尔弗雷德从后面走了过来，深深叹了口气，表情里充满了疲惫：“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该怎么对厄贝里斯特老爷解释。我们当然会承认达米安少爷的存在，但也必须顾虑到厄贝里斯特老爷的心情，他不应该再承受更多打击了。”
“哦，是啊，”玛莎眼圈红了：“可怜的孩子，忽然知道这个消息，他现在一定很伤心。”
布鲁斯：“……”
不，他不伤心，这事儿他们早就谈过了。
“你当初就不该犯这种错误，”托马斯严厉道，拐杖已经在手里举了起来：“看看我和你妈妈，我们从来不做这种会让对方心碎的事情。老天……我难以想象这些年你在跟厄贝里斯特相处时，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玛莎则万分痛心地说：“快告诉我们除了塔利亚没有别人了。”
“……”布鲁斯实在听不下去了，严肃澄清道：“我和塔利亚从来没发生过关系，当然更没有别人。”
玛莎立刻反驳：“可你刚刚还说达米安是塔利亚的儿子!”
托马斯和阿尔弗雷德充满不赞同地看着他。
“达米安的确是，他身体里流着我和塔利亚的血，但我和塔利亚没有关系。”布鲁斯只好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塔利亚只是取走了我的基因，至于方式，我想你们知道超人和莱克斯·卢瑟的儿子，康纳的诞生。”
听完前因后果之后，阿尔弗雷德和韦恩夫妇：“……所以你们不是我们想的那种关系。”
他们艰难地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然后。
三个人异口同声：“你怎么不早说?!”
布鲁斯：“……”
布鲁斯：“…………”
他想早说来着。
第358章 变小了怎么办!
在达米安来到韦恩庄园的几个月后。
蝙蝠家的所有成员都对这个熊孩子有了深刻的心理和身体上的了解。如果说在他来之前, 曾经与现任的三位罗宾还能友好相处，那么在达米安已经认同了蝙蝠侠的作风，开始跟提姆争夺作为罗宾的身份后, 四只鸟几乎在家里就没有了安生的时候, 每天的鸡飞狗跳才是日常。
要是哪天整个韦恩庄园恢复了往日平静，三位老人才会开始提心吊胆，生怕哪个年轻气盛的男孩被其他兄弟欺负狠了，开始在心里想馊主意准备搞个大的。
对此, 蝙蝠侠和厄贝里斯特也相当无奈，不过他们毕竟经历过上条时间线，深知现在这四个男孩已经比从前收敛很多了, 况且目前他们还只停留在打闹的地步，除了达米安, 没人在打架的时候真正生气。鉴于他们造成的破坏和伤害事实上还没有平时夜巡时的多, 两个人索性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这群正直精神力旺盛时期的男孩闹腾。
随着正义联盟的人员扩招，以及管辖范围的增大，尽管现在哥谭的风浪已经远非当年可比, 但新的敌人总在出现，蝙蝠侠和厄贝里斯特不见得比之前显得轻松, 不如说反倒更加忙碌了。
蝙蝠侠一个人就加入了六个团队，厄贝里斯特倒是依旧像从前一样游离于超级英雄组织之外，但要是哪个相熟的朋友来找他帮忙，他也不会拒绝——当然，大部分时候都以夜鸦的身份。
由于蝙蝠侠个人的出色能力，以及和扎塔娜还有厄贝里斯特的关系，虽然他并不是黑暗正义联盟的成员, 但也会在有需要的时候被拉去凑数。在面对魔法事件的时候，蝙蝠侠同意加入几乎就等同于厄贝里斯特也同意加入，有的时候甚至还能获得至尊法师的帮助。而且在知道厄贝里斯特就是夜鸦之后，康斯坦丁对厄贝里斯特的那点警惕之心早就被抛之脑后，现在十分热衷于坑骗厄贝里斯特过来当他们的免费打手。
这一回也不例外，他们去了一个充满混乱魔法的异度空间，任务进行的过程中遇到了不少危机和险境，好在在各方的配合下有惊无险，最终还是全员平安地结束了这趟异度空间之旅。
不过意外就发生在回程的时候。
一股饱含着混乱的魔法乱流袭击了他们，而在空间通道中他们原本就处处受制，厄贝里斯特不得不张开大面积的防御魔法保护住所有人，但自己却因一时失察，在回到地球的最后一刻被混乱魔法击中，失去了意识。
一群人从空间通道中跌了出来，摔在脚下的草地上。
“哦，我的老天，刚才那可真是惊险。幸好有厄贝里斯特在，否则我这回可就要变成真的死人了。”死人第一个从地上飘了起来，作为灵魂，况且是曾经出身于马戏团的杂技演员的灵魂，灵活性总是要比一般还带有肉/体的人类敏捷得多。他揉了揉自己带着头套，因此显得空无一物的后脑勺，转了个身，想确定队友们的安危：“嘿，伙计们，你们都没……what???!”
“波士顿，你大声嚷嚷什么?”康斯坦丁没好气地把自己从草地上撑坐起来，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顿时：“卧槽!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扎塔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蝙蝠侠正半跪在地，怀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蜷缩成一团，正陷入安稳睡眠中的幼小男孩。
说是男孩也不太准确，他的确看起来只有人类三岁男孩的样子，面孔稚嫩水润，白里透红，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落出细密的阴影。可不管是额头上两只黑色的幼嫩尖角，背后收敛在一起的翅膀，以及随着呼吸轻轻一晃一晃的尾巴……都表示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人类幼崽。
而此刻，蝙蝠侠正扯下自己背后的披风，想要将他包裹起来，同时抬头瞪视了死人和康斯坦丁一眼，显然在谴责他们过于震惊的音调和声音。
扎塔娜的眼睛艰难地环顾了一圈，干巴巴地说：“……我们这里好像少了一个人。”
康斯坦丁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目光紧盯着蝙蝠侠怀里蜷缩着的小团子不动：“……同时也多了一个。”
“呃……”死人飞了过来，像是怕惊扰到这个正在睡觉的小小生物，连声音都放轻了许多：“蝙蝠侠，你和厄贝里斯特之间有契约联系，这到底是不是他?”
“是。”蝙蝠侠没打算多废话，尽管语气不显，但眉头已经轻轻蹙了起来：“扎塔娜，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扎塔娜和康斯坦丁用魔法检查了一阵，给出了统一结论：“看起来是最后那阵魔法乱流的影响，致使厄贝里斯特暂时变回了幼年体，不过这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以厄贝里斯特的身体素质，大概一周左右就能把那些积存在身体里的魔法消化完毕，然后重新变回正常的体型。”
蝙蝠侠问：“这会对他的身体有影响吗?”
“没有，放心吧。”扎塔娜含笑看了他一眼：“别忘了他是黑暗孕生出的化身，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可以去找奇异博士问问。”
那就好。蝙蝠侠放下了心，从地上站起来，准备带着厄贝里斯特去一趟纽约圣殿。如果就像扎塔娜说的那样，那么只要在这一周内不让厄贝里斯特离开韦恩庄园，静等恢复就不会出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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