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想着，刚想叮嘱康斯坦丁和死人不要把这件事外传，就发现怀里的恶龙幼崽动了一下，又轻又软地发出一连串含混的轻哼声，仿佛刚从安逸甜美的梦乡中醒来似的，伸出软乎乎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厄贝里斯特，”蝙蝠侠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放缓了声音：“你感觉还好吗?”
小只的恶龙抬起头，看见了他，接着在和蝙蝠侠的注视中睁大了金色的眼睛，做出一个要抱抱的姿势：“嗷呜呜!”
蝙蝠侠：“……”
蝙蝠侠：“!!!”
……
“看来心智也和身体一起变小了。”
奇异博士显得比其他人镇定很多，但也没忍住悄悄摸了摸已经变成恶龙幼崽的好友的头发，看着他勾住悬浮斗篷的布料玩，表面上倒还显得不动声色：“不用太担心，他的身体会慢慢吸收误入体内的魔法能量，大约一个星期就能恢复正常。”
这倒是和扎塔娜的意思差不多，但尽管他们都这样说了，蝙蝠侠皱着的眉心还是没能平复。
“别太担心了，布鲁斯。”扎塔娜兴致勃勃地把厄贝里斯特从蝙蝠侠怀里抱出来，小只的恶龙没表现出太大抗拒，反倒还显得挺高兴：“嗷呜。”
扎塔娜没忍住，轻轻捏了捏厄贝里斯特软嫩的面颊：“说真的，他这个样子可真可爱……嘿，他把我们两个从小看到大，现在你终于能看到他小时候的样子了，这么想想是不是也挺好的?”
康斯坦丁看不惯她抱着厄贝里斯特摇来晃去的样子：“……再怎么可爱他的年龄零头也比我们大，别忘了这是只龙。”
扎塔娜刚想说没关系，康斯坦丁老大不高兴地伸出手臂，把厄贝里斯特从她怀里抱了出来，嫌弃道：“你没见过地狱里那些个子矮小的恶魔?我看他们都差不……哦，嘿!!”
他立刻抽出手，赶忙把这只张牙舞爪的恶龙幼崽塞回蝙蝠侠怀里，难以置信道：“他为什么咬我!”
尽管外表基本上和人类无异，但看厄贝里斯特那口尖利的牙齿，康斯坦丁毫不怀疑，要不是自己反应快，他的手指大概现在已经在厄贝里斯特嘴里被当糖豆嚼着玩了。
明明别人都抱得好好的，为什么只有他挨咬???
死人飞了过来，煞有其事道：“大概是因为独角兽只会亲近纯洁无辜的少女，而你是个情史无数的大混蛋。”
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看着用短胳膊短腿连带着尾巴一起紧紧缠住蝙蝠侠的厄贝里斯特，面无表情地想。
独角兽就算了，说他妈谁是少女呢。
最后蝙蝠侠在奇异博士的再三确认下踩着金光闪闪的传送门回了韦恩庄园，刚踩在庄园柔软的地板上，就目睹了一场四只鸟兄友弟恭的感人场景。杰森被达米安迎面拍了一脸面粉，正气冲冲地想冲上去给这只恶魔崽子两脚，看见蝙蝠侠的时候顿时愣住了。
达米安手里的剑还没□□，看见蝙蝠侠后，也顿住了。
迪克的手指在蝙蝠侠和厄贝里斯特之间转了两个来回，目瞪口呆地代替他的三个兄弟道：“你们出门是去生孩子了???”
蝙蝠侠：“……”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这是……”
“哦，我的天，你们怎么又把大厅弄得一团乱?”玛莎和托马斯刚好从楼梯上走下来，低头就看见了穿着一身黑色制服，因此显得分外显眼的蝙蝠侠，当然也同时看到了正坐在他手臂上，好奇地向四周张望的恶龙幼崽。在见到他的一刹那，玛莎下楼的脚顿时一崴，幸好被阿尔弗雷德从后面扶了一把。
三个老人都惊呆了：“你们出门是去生孩子了???”
蝙蝠侠：“……”
蝙蝠侠：“…………”
……
“哦，所以，这就是厄贝里斯特。”玛莎坐在沙发中央，把长着翅膀和尾巴的小男孩抱起来，一颗心看起来快要化掉了：“哎呀……跟布鲁斯小时候真像，真可爱。”
托马斯和阿尔弗雷德一脸微笑地缓缓点头，看起来对玛莎的话非常认同。
“唉……我还以为我要多一个新弟弟了。”杰森趴在沙发背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顺便瞥了达米安一眼：“反正怎么都比这个弟弟好。”
达米安：“……”
他慢慢地举起了自己手里的剑。
“这怎么可能，”一家子人里，提姆显得最冷静：“生育需要花费时间，哪怕是魔法，也不可能让厄贝里斯特在这么短时间里就交给我们这么大的一个男孩。”
卡珊德拉：“……”
所以，她面无表情，迟疑地心想。
……没人怀疑厄贝里斯特能生孩子这件事是吗。
蝙蝠侠一开始以为，只要把厄贝里斯特放在家里，找人看好他，就一切万事大吉，可这个想法在夜巡之前被迫中断了。
失去记忆，神志倒退的厄贝里斯特目前全随本能行事，蝙蝠侠还在韦恩庄园的时候还好，厄贝里斯特能乖乖地被抱在怀里，接受来自众人的小零食投喂，但当蝙蝠侠跃上蝙蝠车，准备和提姆出门夜巡的时候。
他腿上忽然一重，恶龙幼崽眨了眨金黄色的大眼睛，充满谴责地看着他：“嗷呜呜!”
“你不能跟我一起去夜巡。”蝙蝠侠把他从腿上抱下来，送给站在一边的老管家：“现在去睡觉，我会在天亮前回来。”
然后他转过身，忽然觉得脖子一紧，回过头一看，厄贝里斯特正抓着他的披风，见到他的目光，还歪了歪头，相当疑惑地：“嗷?”
“……快点把披风给我，你这个样子得在家待着。”蝙蝠侠只好把披风往回拽，意识到他的意思之后，厄贝里斯特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了。两只眼睛瞪得滚圆，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一大泡水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看上去委屈的要命，嗷都不嗷了：“呜呜呜呜……”
抱着他的老管家看不过去了，叹了口气，把厄贝里斯特递到蝙蝠侠怀里：“布鲁斯老爷，您还是带着洛特凯亚老爷走吧。”
原本在一旁看戏的迪克也看不下去了：“咳，布鲁斯，你看，反正今天我也在，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夜巡，你们还能早点回来。”
蝙蝠侠：“……”
他抱着厄贝里斯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半天，最后妥协了：“你得自己藏好，别被别人发现。”
厄贝里斯特立刻把眼泪一收：“嗷!”
蝙蝠侠抱着他再次坐上蝙蝠车，后知后觉地看了看怀里显得高高兴兴的恶龙崽崽，心情复杂而微妙。
等等……他是不是在演我?
……
今天的哥谭黑云压月，显得格外阴森可怖。几天前，蝙蝠侠不知道为什么暂时离开了哥谭，尽管还有罗宾和其他超级英雄们在这座城市里活跃，但最令人惧怕的那个英雄不在，许多黑暗势力就立刻蠢蠢欲动起来。
而此刻，也到了重回城市的英雄与他们清算的时刻。
漆黑的夜晚，混混们正在微弱的路灯下进行罪恶的勾当。忽然，一个巨大的影子从楼顶跃出，在混混们震惊的目光中展开蝙蝠的翅翼。
下一刻，他的肩膀后面探出一对黑色的翅膀，呼扇两下，就这么带着蝙蝠侠停在了半空，护目镜散发着渗人的灼灼白光，如同黑夜的猎食者紧紧盯住自己的猎物。
混混们：“……”
他们猛地将枪和货物抛在脑后，转身撒腿就跑：“夭寿啦，蝙蝠侠变异啦!!!”
蝙蝠侠：“……”
而以不远处夜翼的视角，恶龙崽崽正抓着蝙蝠侠的披风，身后的翅膀在飞行时自动变得宽大韧长，努力地把自己和蝙蝠侠固定在半空，并且保证自己的身体隐藏在蝙蝠侠宽阔的背影里，保留住两个人的逼格。
远远看过去，蝙蝠侠好像被捏起后颈皮的大个猫猫……
夜翼：“……”
他现在只能想到一个词。
拿捏.jpg
夜巡有惊无险地结束了。经过这一晚之后，第二天蝙蝠侠毫不犹豫地把罗宾和蝙蝠女们都派出去代替自己执行任务，他则代替了老管家的位置，坐在蝙蝠电脑面前，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正在啃手指的厄贝里斯特。
“……别啃爪子。”他把恶龙幼崽的手指从尖利的牙齿下面解救出来，同时在心里发愁两天之后的正联例会该怎么办。
值班可以找超人或者火星猎人轮换，如果这周的例会没有什么重要事情，那么也可以考虑缺席……但他必须要给出合理的解释，否则就算不说别人，氪星童子军一定会立刻飞来哥谭，确认他和厄贝里斯特是否遇到了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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