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超女为何要在这时候提起莱克斯.卢瑟……？
领主蝙蝠侠的心思转了转，紧接着就愣在了原地，护目镜下的眼睛瞬间被错愕的情绪填满——他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失控过了——以及更深入思考某种可能性后的，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慌感。
他听见超女轻声跟他说：“从领主超女的过去来看，平行宇宙的卢瑟基本都是超人的敌人。但在我的宇宙，我们算是朋友。”
“他是个人类至上主义者，曾经也忌惮超女。而我做的就只是把我的弱点交给他，再信任他。仅此而已。”
领主蝙蝠侠听得懂她的言下之意。他的唇线不自觉绷紧，像是一根即将断裂的线。
如果她不愿意交付信任呢？卢瑟还有可能和她成为朋友吗？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超女又说：“我很幸运。拥有这样可爱的一个宇宙，和这样一群值得信赖的朋友。我们虽然也遇到过危险，也总有超级反派在暗处酝酿阴谋，但最终总能化险为夷。”
她的语气很耐心，也很温柔，就像是在感慨赞叹，今天的天气正好、阳光灿烂：“我还很幸运。虽然不敢说正义联盟在地球有多受欢迎，但总有人支持着我们。我们很难用高尚的品德去要求每一个人，可绝大部分受到帮助的人们都不会吝啬回馈自己的一点善意。”
说着，她又轻轻叹了声气，反问蝙蝠侠：“但我真的只是足够幸运吗？”
领主蝙蝠侠没有回声。
这是他们最大的问题，超女不清楚他们有没有意识到，又能不能意识到。事实上，她真正想问的问题就只是：
“有没有一种可能，也许不是这个世界在排挤你们，而是你们将它越推越远了？”
超女问得很委婉，但领主蝙蝠侠依然能听见另一句更加直白残酷的问话：万一这个世界本可以更加美好阳光，而他们的所作所为才是导致它变得糟糕的罪魁祸首呢？
“…………”
领主蝙蝠侠不确定自己沉默了多久。时间在这一刻走得很慢，连思绪都变得艰难。但从超女的视角来看，他的反应已经很迅速了。甚至没有超过一秒。
“我送你回去。”
蝙蝠侠如是说道，嗓音有些艰涩，但也很坚定。
————————
领主超女除了穿越的顺序是先领主后地骑，最后天国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她不像正文克莱尔那样，在最迷茫的时候遇到一个非常正常的超人和宇宙。
她完全处于一种野蛮生长的状态，被动地接受了这么多信息，但没有人来得及教她究竟该怎么做。
第124章 如果10
克莱尔觉得自己的速度已经足够快了。
当然，她运气不错，最开始就遇到了露易丝和闪电侠，之后的蝙蝠侠也很好说话。一切都很顺利。
所以，领主超女应该还没来得及在她的宇宙做什么吧？
性格乐观的超女并不知道，就在这一天不到的时间里，某位拥有着超绝行动力的领主超女已经从阿卡姆疯人院烧前额叶烧到黑门监狱，并且杀进莱克斯大厦了。
她到办公室时，卢瑟都还不在。
领主超女没有刻意去寻找卢瑟。她虽然不容易被氪石制服，但能力依然会受到铅的限制。在她的宇宙中，铅属于被管制的金属，确保她的视线能到达地球的每一个角落。但在这里没有这种规定。
她从未考虑过这个宇宙的卢瑟没有那么防备超女的可能性，也就不觉得自己能轻松找到卢瑟，索性选择在莱克斯大厦的总裁办公室守株待兔。
她运气不错，没有等待太长时间。
卢瑟来到公司的时候，看前穿着红披风的超女站在他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他俯瞰着大厦外的城市街景。
卢瑟有点奇怪：超女可没有哥谭人那种故作神秘的作风，她唯一一次一声不吭主动找上他，还是在他险些杀死她之后。
他当时以为她是来报复的，还在心里冷笑地想着所谓的人间之神也不过如此。结果她就只是送来了一块氪石，并将她的真实身份坦诚地告诉了他。
“也许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真相。”
超女的语气里充满歉意：“这样就不会有之后的误会了。”
但这根本就不是误会。
卢瑟最开始确实不清楚大都会的氪星人和他认识的小镇女孩是同一个人，但当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没有调查出她一直隐藏的身份秘密？
就凭她那副可以影响认识的眼镜？他难道没见过她以前长什么样吗？
他其实很早就知道超女是克莱尔.肯特了。
超女直到今天恐怕都还在认为，他当初的针对是因为不清楚她的来历，怀疑她别有目的，才会警惕忌惮；而他后来放下针对则是因为她的人类身份，他知道她是作为普通人类长大的，还是他在小镇的朋友，她爱着这个世界。
卢瑟没有解释，但他自己清楚真相——因为他在超女眼中看不到怨恨。
她在面对他这个陷害她的罪魁祸首，还是她人类身份的朋友时，并不怨恨，也没有多少委屈，而是真心实意地为她的隐瞒感到歉意。
卢瑟有理由猜测，哪怕有人当着她的面指责控诉她，她也只会在讶异过后认真地反思：我还有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超女就是这样的人。她有着过于温柔的本性，看似柔软，但却十分坚强，就像是太阳。在拨开遮挡的乌云时，才发现阳光依然明亮灿烂，阴霾无法侵染她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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