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人没有这样明亮温暖的色彩。
卢瑟停住脚步，微眯起眼睛看向转过身来的女人。
她穿着和超女一模一样的制服，也有一张与超女一模一样的面孔，眼睛的颜色就像是窗外晴朗天空的延伸，蓝得透彻清亮。但就是不同。
黑氪石？精神控制？魔法伪装？还是……
没等卢瑟判断出结果，他看见面前超女模样的女人举起了一个熟悉的铅盒。
“我在你的办公桌里发现了这个。”
领主超女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愿。她只乐意在正义联盟面前装一装，至于卢瑟？一个马上就不用再思考的人，没什么必要。
所以她只是饶有兴趣地询问：“你是以什么样的心理，才把氪石做成这种模样的？”
领主超女刚刚打开看过了，铅盒里面是氪石。这没什么好意外的，意外的是这是一枚氪石戒指，款式还很熟悉。
怎么说呢，从她经历过的那么多平行宇宙来看，蝙蝠侠应该也有一枚一样的。
她想了想，有了更合理的猜测：“还是说，这是你从蝙蝠侠手里拿到的？”
卢瑟没有回答。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做出判断：“你是……来自平行宇宙的超女？”
顿了顿，他又用古怪的语气补充：“而且，你不惧怕氪石。”
领主超女从不质疑卢瑟的智慧，也不诧异他能得到这样的结论，她甚至还很诚实地告知：“嗯，不过红太阳灯依然有效。”
说着，她放下手中的铅盒，似是对此已经失去了兴趣。转而问起了另一个她很好奇的问题：“我没有找到你办公室的红太阳灯，或者其他类似的武器。你把它们藏在了哪里？”
领主超女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朴素的卢瑟办公室。哦，她是指武器设备方面的。
她的意思是，他手边怎么能只有一枚如此简单的氪石戒指？他这样还能睡得着觉？
很好，卢瑟面无表情地想，那个宇宙的卢瑟果然是超女的敌人，而且多半死了。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该怎么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从一个不怕氪石的超女手上活下来——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她找他的另一个目的。
……啧，先拖延时间吧。
卢瑟忽然回到了领主超女最初的疑惑：“事实上，氪石戒指是超女交给我的。”
哦，还有刚刚的问题：“以及，我们是朋友，我为什么要在办公室安置红太阳灯？”
领主超女：“……”
领主超女：“？”
这是什么故事走向？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从领主超女的态度中，卢瑟已经能够想象那个宇宙的故事走向了，也完全可以理解另一位卢瑟。但他依然装作不知情的模样，还故作不解地反问：“你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你不怕氪石吗？”
领主超女短暂地沉默了一瞬，轻描淡写道：“哦，也不是。”
她看向这双熟悉又陌生的绿眼睛，在心里冷静地判断着这是否又是一场阴谋。而假设他没有说谎的话，对她来说又意味着什么：“主要还是因为卢瑟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敌人。”
卢瑟与领主超女对视着：“真令人遗憾。”
领主超女却忽然轻轻笑了起来：“不，也不用那么遗憾。”
她的眼睛很明亮，带着了然的清醒，就好像已经看穿了卢瑟的所有想法：“在此之前呢，莱克斯.卢瑟？”
“在超女用氪石取得你的信任，让你舍得相信她的无害之前呢？她真的也是你的朋友吗？”
“……”
卢瑟没有接话。
他的直觉于本能在疯狂地报警，骤然提升的危险预警让他的神经无法控制地绷紧，一种难以言说的战栗感攀爬上他的脊柱，直达大脑皮层。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需要花费多余的心思去控制心跳，才能维持镇定的感受了。
卢瑟忽然意识到，他眼前的这位超女好像有点敏锐得过分了。
那些他隐藏的心思，连克莱尔都不清楚的过去，在这位明明什么都不知情的超女面前就好像是装在透明箱子里的物品，她想看清它们甚至都不需要用上透视的超能力。
她微笑着说话，语气比起询问更像是在陈述事实：“你接受的不是一个朋友，而是一个愿意把弱点交到你的手上，无条件向你示好的，永远不会危害到地球，还愿意倾尽所有保护它的外星人。”
不然如何解释这枚氪石戒指？
蝙蝠侠手中的氪石尚还可以归类到正义联盟应对氪星人失控的备用方案。可如果不是为了安抚卢瑟的多疑，超女为何要将氪石交到一个连超级英雄都不是的人手上？
朋友？露易丝手上难道也有这样一枚氪石吗？
领主超女理智且清醒地评价：“但这不是平等的关系，卢瑟。你不能将它称之为友谊。”
“事实上，当她有了其他任何你不喜欢的想法时，你仍然会选择毫不犹豫地站在她的对立面。”
“就比如说，在见到我之后……”
领主超女短促地轻笑了一声，她已经从男人严肃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也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她只是象征性地询问：“你敢说你还愿意相信她吗？”
“……”
宇宙与宇宙之前或许有不同，但更多的还是相似。就比如说，卢瑟依然是卢瑟。如果她想让这个宇宙的超女成为地球的领主，他就必然会成为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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