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之困扰、辗转、徘徊多年的问题,在拥有相似处境的仓知涯面前最后居然只是这样简单的感叹啊。
[“中也说他又要去俄国出差了。”
我对太宰抱怨道:“为什么偏偏中也的出差任务那么多啊。”
太宰不咸不淡地说:“我倒是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而且你是什么小孩子吗?天天要人陪?”
我哼哼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这样的啦。”
“我就喜欢大家都热热闹闹地在身边啊,多好啊!”
太宰神色复杂:“绝对不是我的错觉,你最近越来越幼稚了!”
“因为在太宰的身边感觉很安心吧?”我借机打直球,随后才继续反驳:“而且明明任何人都是这样的哦,喜欢温暖的事物,喜欢灿烂的色彩,喜欢亮堂堂的光芒……这都很正常吧!”
“那你的认知还真是浅薄。”太宰毫不客气地怼回来。
“才不是呢,难道讨厌火焰的人是真的不喜欢那份温度吗?人体本能都是喜欢温暖的,只是因为害怕被烫伤、被燃烧殆尽才会讨厌吧!”
我抬起下巴,自觉已经取得上风,所以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不等太宰重新开口就自顾自地关切道:“话说最近降温了,太宰,你衣服就这么点吗?而且你压根就是一直在穿同一套款式嘛!到底是买了多少套啊……我让人再多买几套别的款式的衣服回来吧。”
太宰非常果断地拒绝了我,“不用了,我就喜欢这么穿。”
“风那么大,再怎么说你也加一条围巾吧!”
我像个老妈子一样开始念叨。
太宰烦不胜烦,他张了张口,却突然顿住,咽下了原本的话语。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围巾我倒是可以接受,你送我一条红色的围巾怎么样?”
——红色的围巾?
我立刻反应了过来,睁大了眼睛:“诶?!你真的想要红色的围巾吗?!”
太宰反问:“不可以吗?”
我猛点头:“可以啊!当然可以啊!应该说太宰本来就应该有红围巾嘛——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吧!”
“……哈。”
太宰突然笑了一下,居然主动伸出缠满绷带的双手,做出拥抱的姿势。他的笑容很好看,我想也不想地就飞扑了过去,和他紧紧相拥。
我们拥抱!!!
我居然在太宰还没有碰到【书】的时候就达到了这个成就!简直unbelievable!]
“等、等等,我怎么觉得这个太宰不太对劲?”中原中也有些不可置信。
“我也觉得很不对劲……”钉崎野蔷薇皱起眉:“明明之前那么难以接近的一个人,就因为仓知答应送他一条红色的围巾而卸下心防?不可能吧?”
“红围巾……现在身为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太宰先生就戴着一条红围巾,而记忆里还没有退位的森先生也戴着红围巾,所以这真的就是港口黑手党首领身份的象征?或者说是首领信物吗?”禅院真希低语:“所谓的红围巾其实是在指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之位?”
“可是,太宰先生为什么突然想要首领之位?”虎杖悠仁一脸茫然:“之前明明一点迹象都没有啊。”
伏黑惠也沉吟了一下:“难道是太宰先生通过仓知已经猜到了,自己未来会篡位成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但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你的感觉没有错哦,因为要让太宰去遵从所谓的命运,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森鸥外只是看着面上一丝情绪也不露的太宰治,平铺直述缓缓道:“他是如此的讨厌循规蹈矩、更讨厌一眼便能看到底的人生。”
太宰治毫无反应,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也仿佛是悄然中再次化身成为了——
港口黑手党的黑色亡灵。
“……所以,仓知你就一点都没有觉得现在的状况很不对吗?!”狱寺隼人焦躁地揉乱了一头银发。
“明明他应该比我们都要了解那个人的。”山本武抿了抿唇:“当局者迷啊。”
沢田纲吉却始终一语不发,超直感已经让他察觉到了接下来的发展大概率不会是他想要看到的。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光球中的画面、不,应该说是仓知涯的视野在渐渐变得模糊。
[啊……
生命力似乎在逐渐流失,思维也不知不觉混沌了起来。
我似乎快要死了……?
但我明明没有在战斗之中……是毒药?我无知无觉地中了毒?但我在瓦利亚暗杀部队做过抗毒训练,按理来说不应该有毒素能让我直接失去性命。
这里是横滨,难不成是某种诡异的异能力?但太宰有<人间失格>……
这种眩晕的感觉更像是失血,可我记得很清楚,我的身上明明没有那么严重的伤口,就算是突然受了伤,太宰也不可能不告诉我——
诶?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的身体逐渐脱力,而太宰抱着我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好痛啊,太宰。”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无力地飘落下来。
太宰的脸埋在我的肩膀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沉闷:“少骗人了,你根本就没有痛觉。”
……就算没有痛觉,也还是会感到痛苦的啊。
我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来最后这一句话。
弥留的意识却“看”到了太宰缓缓松开沾满鲜血的双手,任由我的身体死气沉沉地倒下。
而我的背后,一柄匕首彻底没入了我的躯体——那是不久前,我为太宰挡子弹的时候留下的伤口,甚至还没有彻底痊愈。
而我自始至终,都无知无觉。
太宰低着头,沉默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将我脖颈上一直戴着的小匣子攥在手中。
血液将小匣子整个染红。
嘀嗒。
随后,他拿出了手机。
我“听”见他声音毫无波澜起伏地叫出了电话那边人的称呼:
“森先生。”
——我的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
<选择读档>
“……”
<选择最后一次存档>
凌晨,零点。
我睁开眼睛,安静地侧过头,注视着太宰仿佛毫无防备一般的睡颜。
我开始思考。
——森鸥外。
我似乎一直都小看了他,也小看了他对太宰的影响力和太宰如今对他的信赖。
至少如今的太宰,无论是有多少考虑掺杂其中,最终都没有选择背弃森鸥外这位老师。
在我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莫名其妙也不招他喜欢的家伙和教导了自己多年的老师之间,会选择自己的老师似乎也是难免的。
毕竟现在的森鸥外还没有为了利益而牺牲掉织田作之助,太宰对他的信赖还没有被摧毁过。
啊啊,森鸥外,这个家伙……算起来太宰的朋友就那么两个,结果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森鸥外算计死过啊。
什么破老师。
…………
……果然没那么轻易吗,情绪完全调节不上来。
我无法憎恨太宰,因为自我一读档回来、重新冷静下来,我几乎完全能够猜出来他是怎么想的。
我无法恨他,甚至有些厌恶自己。
于是我只能憎恨森鸥外。
……他为什么想杀我的原因我大概也能猜到了:是觉得我的到来是彭格列的阴谋吗?是认为我意图夺取港口黑手党乃至横滨吗?是察觉到了我对他他这个首领的不甚重视乃至想要踹掉他的恶意了吗?
森鸥外甚至还把中也调走了,甚至谨慎地在确定云雀委员长不会回来的情况下才开始对我动手。
不过也是,如果中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一定会想要找我问清楚的吧?
毕竟中也是那么的重感情,不可能因为还没有苗头的“反叛”就任由他人杀了我。
旗会呢?他们也对此一无所知吗?……我不知道,我有些懒得深想了。
从一开始森鸥外就已经在刻意利用太宰了啊,是早就准备让太宰成为对付我的杀招了吗?他察觉到我认为太宰才应该登上他如今所坐的首领之位的理所当然了?所以反逼着太宰来亲自动手证明其忠诚吗?
森鸥外,你真该死啊。
其实算起来,会导致如今的结果也怪我自己。
到底为什么一来到横滨就自大到以为一切都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呢?我明明早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做剧本组的天赋了啊。
其实现在重新回想一下自己走的每一步、犯过的蠢——简直自己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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