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的身影疾速奔跑，身后紧跟着一个气喘吁吁、大喊「小偷」的中年人。
店主没跑几步就停下了脚步，显然已经精疲力竭。
但那个小偷依然脚步如飞，眼看就要逃出目击者的视线，消失在拐角的小巷。
就在这时，我只感到摩托车晃动了一下，面前瞬间空无一人——达米安已经如闪电般冲了出去。
他助跑几步，双手撑地，身体如弹簧般猛然一跃，做出了一个漂亮的空翻，瞬间就跳到了那年轻人头顶上方。
在我努力稳住摩托车的瞬间，达米安已经精准地擒住了窃贼：他牢牢抓住小偷的后颈，将他的脸无情地按进了路旁的泥土里。
——这身手tm是一个亿万富翁的儿子能有的？
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达米安不满小偷的剧烈挣扎，索性直接扯掉了小偷的面罩，强行揭露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他这一揭开，我和达米安都愣住了。
——这个年轻人是乔伊。
我和他一起上过英语课，乔伊还用他锋利的折叠刀给我切下过一段扭扭糖。
我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在校外，在刚刚放学几十分钟的街上，会碰见乔伊试图偷东西后逃窜。
这条街上现在还没有多少人，我和达米安是唯一的目击者——他扭着脖子，把脸埋进了土里，仿佛在装死逃避现实。
达米安冷哼一声，并未松开手上的力道。
“你觉得我会顾及你是同学，因此放过你吗？”
“我输了。任你处置。”乔伊闷声说道。
印象里，乔伊是个称得上温柔安静，明显对朱莉有好感的腼腆男孩——我没想到他会以这样强硬的态度伏法。
比起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感到羞愧，乔伊现在的态度更像是「真tm没办法，居然被你抓住了」。
“我不会处置你——我会把你交给镇上的警察。”达米安的眼睛眯了起来：他肯定也察觉到了乔伊的奇怪态度。
然而，那个上了年纪的店主还没有赶到，朱莉却先一步感到了。
她冒出来的瞬间，我的脑袋里就出现了一个问号。
——她出现的时机不能说刚刚好了。
太巧了。
仿佛从刚刚开始就躲在一旁，偷看了全部过程似的。
另一边，乔伊则是在看见朱莉的瞬间，态度就发生了转变——他眉头紧锁，目光不断在达米安和朱莉之间打转。
他在担心什么？是担心自己的丑态被暗恋的女孩目睹，还是担心达米安会发现，朱莉其实也是他的同伙？
偏偏这种时候，我那个会读心术的便宜继兄不在！
“拜托了，请不要那么做——不要把乔伊交给他们。”朱莉急切地说。
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焦急：店主随时都会赶到，在这个小镇子上，被发现真容基本就等同于宣告了半个死亡——所有人都会知道，乔伊在镇上偷窃了。
估计都不需要一下午的时间，这件事就会通过其他人的讲述，传达到他监护人的耳朵里。
达米安眉头紧锁，看着就不像是会说出同意话语的样子。
不等他张嘴宣判乔伊的命运，另一个横冲直撞的身影就闯了过来。
戴着兜帽的弗兰克直接把达米安撞得翻了个跟头。尽管后者看起来更像是借力消力，早有预料会受到偷袭。
朱莉被他们突然发生的肢体冲突吓得发出一声尖叫。
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呆坐在摩托车上当一个看客了：我急匆匆解开达米安塞给我的头盔，从摩托车上跳下，赶往他们身旁。
此时弗兰克已经挥拳和达米安扭打在了一起——看着像扭打，但弗兰克似乎一拳也没打到达米安——远处，店主的喊声已经集聚了一众成年人，正在往这里赶来。
“住手！”我直冲冲地扑向上头了的弗兰克，把他扑倒在砖地上：我们两个人都摔出一声痛呼。
至于乔伊，他早就已经在刚刚的混乱中重新戴上了面罩，借机逃跑了。
我摔得眼冒金星，又被弗兰克向一旁推开——他整理着衣领，快速站了起来——还是达米安伸手抓住了我，避免了我二次摔在地上。
“这里怎么回事？！”感到的店主身后跟了一个风尘仆仆的警察。
他个头相当高,不胖不瘦，还有一抹刻意留着来让自己看着更成熟的胡子——他在人群中的站位一下就让我意识到，这是一个能管事的警察。
镇民很信任他。
“都没事吧？”他一路小跑，正好看见我被达米安从地上拉起来，“是那个小偷做的吗？”
“是的，”朱莉抢先我们所有人回答道，“斯旺警官，多亏了达米安和弗兰克及时阻止了他。”
“斯塔克家的姑娘？”斯旺先生看了看朱莉，又环顾了一圈四周，确认小偷的影子早就跑的没边了，只好点点头，“没人受伤，不幸中的万幸。”
“该死的小偷，让我知道是谁，他这辈子都进去吃牢饭吧！”店主刚缓过来，扶着膝盖恶狠狠地说，“他居然敢在我面前耍他的破刀！”
他扫了我们几个学生一眼，目光在弗兰克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弗兰克脖子和胸口上的纹身今天都被兜帽遮住了，店主没发现太大端倪。
他不甘心地跟着一个辅警离开了，准备去警局做笔录。
“把这几个孩子送回家，”斯旺对另一个辅警说，“再叫上几个人，巡逻这附近的街区，询问是否有看见可疑人员。”
“我们还有万圣节晚会要参加。”我说，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仿佛在说——“你居然还有心情干这个？”
“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库伦医生的女儿，对吧？”斯旺警官说，“我也不想为难你。这样吧，我给你父亲的诊所打个电话——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后，依然放心让你今晚外出，我就罢手。”
我开始头疼了：和我预想的一样，这个斯旺警官是个负责任的警察，也是爱管闲事的一个。
刚刚还扭打在一起的我们现在全都排排站在马路旁边，挨个给家里人打电话。
特别是达米安，哪怕他坚持说自己「本来就是要回家」的，也被斯旺打了个家访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达米安的脸都绿了——我听不见对面说了什么，但斯旺也脸色发青，没说几句就快速挂掉了电话。
“呃，你父亲那边听起来挺忙的，”他尴尬地说，“他说他很放心你。”
弗兰克闻言，开始用意味深长的目光上下打量达米安——而达米安如果能用他刚刚展现的体术迅速杀死一个目击者，弗兰克绝对是他暗杀名单的榜首。
我猜，达米安的父亲可能在忙着做些不适合青少年在傍晚听见的事。
——他得有五十多岁，最起码也四十岁过半了。
精神这么好？不愧是哥谭市的首富。
第31章 大米初现迪化雏形
我跟着达米安的最后一段路程，走的十分尴尬。
但好在镇子就这么大，摩托车骑再久也不会超过十分钟——没一会，我们就到了他暂住的小公寓。
我已经轻车熟路，在达米安忙着停车的时候，我就先一步钻进公寓门，按照记忆里的路线爬到了三楼。
他用古怪的眼神打量我，跟在我身后，一边扛着巨大的购物袋，一边拿钥匙开门。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发出的细微声响，在这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只黑漆漆的小狐狸比前几天时看起来又大了一圈，充足的营养让它的毛发变得更加浓密和光亮，看上去像个蓬松的球。
这次我们都知道了对方有什么能耐，所以谨慎地保持着社交距离：
狐狸触碰到我，似乎会把我拉入一个幻境，即对我的□□进行催眠。
上次，是我轻敌，不小心落入圈套。
这次，我早就和幽灵手机、魔法钥匙提前打了招呼——只要狐狸不怀好意地接近我，就别管什么暴露不暴露的，直接跟它开干。
另一边，达米安对我和狐狸的小心思一无所知：他径直走到厨房角，拆开了一个宠物狗吃的鹿肉罐头。
厨房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但他神情专注，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本来还弓腰炸毛警惕着我的狐狸，一闻到香味，还不等达米安敲罐头呼唤，连跑带跳地就跑去了达米安脚边。
它的尾巴欢快地摆动着，眼中闪烁着渴望，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敌意。
“是个馋鬼。”我评价道，但达米安只是挑了挑眉毛，拍打着手站起来。
“你对自己现在的处境一点也不关心吗？”
“你指那个跟踪狂？”
达米安对我的问题翻了个白眼。
“不清楚。”我耸了耸肩，“也许只是我的错觉。”
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担忧，但话语中难掩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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