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三娘:“…”目瞪口呆持续中…
王光+1
本就是个闷热无比的天气,如今卢建勋被气得溢出满额头的热汗,随着他脸皮的抽动,汗珠也跟着摇摇欲坠,他的眼神阴狠无比,像是下一秒就会上前将陈中这个卖屁股的东西撕碎般。
大概过了五六秒,他视线移到陈皮脖颈处,才勉强冷静下来,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满含杀意的恶毒笑容,嘲讽道:“真是个牙尖嘴利的玩意儿啊!忘记问了,陈四爷您今个儿脖子上怎么绑了圈绷带啊?不会是被自己养的狗给咬了吧?!”
然而这次还不等红中发力,陈皮居然像是师父领进门,得了真传般,回怼道:“我看卢大人您这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身边连个知心人都没有呢?怪不得成天狗叫、叫狗的,我们这种有伴的人之间的情趣,想来是卢大人您这种孤独终老,老无所依,短寿的人想求都求不来的。”
霍三娘柳眉微挑,差点噗嗤乐出声来,她赶紧扇动着手里的玉骨扇作为掩饰,颇为意外地看了眼陈皮,没想到二爷的徒弟居然是这般性子的人,以往她还以为这陈皮是个不善言辞、能动手绝不多言之人呢。
卢建勋被陈皮怼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怒瞪陈皮,连说三个“你”字…
在这一刻,卢建勋居然莫名地想念起水蝗来了…
毕竟水蝗虽有反心,但从不敢这么放肆无礼!
红中像是欣赏够了卢建勋的脸色变幻,特别矫揉做作地用手臂勾着陈皮的脖颈,扭扭捏捏但声音却一点也不收敛地说道:“爷儿~四爷儿~我看您也没什么可跟这矮子说的了,咱们回去吧,好不好,人家想要了~”
“里面空荡荡的…心里都痒了…”
霍三娘:“…”
这…即便是演戏也演得过于真了吧?难不成二爷的徒弟真是个断袖???这个陈中虽说长得确实阴柔俊俏,但他好歹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啊!怎么跟个没骨头的蛇一样缠在陈皮身上…
霍三娘像是没眼看般,微微别过脸。
卢建勋看着这两个玩意儿旁若无人的样子,气得脸色涨红,眼睛里的红血丝像血一样快要溢出来了。
“狗仗人势的东西,陈四爷我好心奉劝你一句…”
然而还没等他警告的话说完,陈皮直接怼道:“卢大人的好心只有狗能理解!”
卢建勋一时被怼得喉咙发堵:“你…你…”
陈皮看都没看他,直接揽着红中的腰,将他抱起,朝着门外走去:“下次卢大人再请我来,记住少说些废话,毕竟我陈皮的时间很是宝贵。”
说着直接抬起脚,脚下蓄力,“哐当”一声巨响,卢建勋办公室的门就被踹开了。
陈皮盛气凌人的冷笑一声,直接跨步走了出去。
在一旁的王光胆战心惊,他止不住地偷看卢建勋那难看到五彩缤纷的脸色,他现在十分害怕等霍当家也走了后,卢建勋这个只会无能狂怒的东西拿他撒气。
卢建勋被气得浑身哆嗦,他猛地拿起桌面上的摆件,狠狠地砸在地面上,一时间办公室内响起噼里啪啦的声响。
王光被吓得脸色发白,他恨不得一头钻进那地缝里,生怕卢建勋注意到他。
而霍三娘则是满眼的嫌恶以及满心的不耐烦,想她堂堂霍家的当家人,居然还要耗费时间在这么个废物身上,真是大材小用了!
但是这是佛爷的指令,她也不得不服从…
卢建勋像是丧失了理智般骂着陈皮与他那个卖屁股的玩意儿,话里话外,行为举止都是遏制不住杀意…
然而当他情绪达到了顶峰,越骂越欢的时候。
突如其来又是“哐当”一声巨响,原来是那被陈皮踹得摇摇欲坠的门在这一刻轰然掉落,砸在了地板上…
一时间惊吓与极致的愤怒相混合,让卢建勋就像是一只突然被人扼住脖颈的鸡一样,那难听的疯魔般的叫骂戛然而止,他只觉自己浑身发麻,眼前发黑…
…
陈皮与红中坐上黄包车回到江边码头,一路上陈皮还抱着红中,看着他头顶的发旋,这才后知后觉般心底有些发虚,想起这疯子刚才那满是玩味的眼神,心头更是一颤,陈皮有种预感…红中这个疯子耍够了外面的人,等回去又要耍他了…
有了这种预感,哪怕这一路上红中像是睡着了般,任由他抱着,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但是陈皮被红中贴着的胸口处却还是因为心慌而猛烈的跳动着。
等进了码头仓库,与伙计们打了声招呼后,陈皮就脚底发软地踏上了楼梯。
当进了屋内,门吱呀一声关上后,红中也蓦地睁开了双眸,从陈皮怀里下来了,当他站在地板上活动着身体的时候。
陈皮就已经低垂着头,直接跪了下去。
也不知这害怕是真是假,他的嗓音有些发颤:“师父…徒儿刚才…刚才冒犯了您…还请师父您恕罪…”
说话间,陈皮像是极力压制住恐惧般,颤抖着眼睫抬头仰望着那仿佛毫不在意是他如无物、依旧在活动着手腕的红中。
他只好挪动着膝盖凑到红中脚前,就像是卢建勋刚才话里的那条狗一样,乖顺讨好地用头蹭着红中的小腿…
直到此刻,红中才像是注意到他般,垂目玩味戏谑地看着他,用腿踢开他后,见他又爬回来的样子,反反复复,不厌其烦,直到看到一滴晶莹的汗珠至他的发梢垂落,这才停下。
红中坐到椅子上,将腿搭在陈皮的背部,脸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别人只见过陈皮在外阴狠毒辣的样子,只有他…唯有他见过这个狼崽子伪装成温顺绵羊、使尽浑身解数卑微讨好的样子…
第188章 我期待着
在这燥热的天气里,仓库靠着江边还能有些微弱的风吹过,带来丝丝清爽。
但此刻的陈皮却早已被汗水濡湿了衣衫,刚才反反复复的挪动身体,外加未知的恐惧,让他紧张心慌不已。
他乖顺的跪在地板上一动也不敢动,搭在他背部的那条腿明明不是很沉,但他偏偏感觉宛若千斤之重,压得他直不起腰,前胸逐渐贴在地板上。
直到最后,他只能侧脸着地,以这种卑微至极的姿态呈现在这个疯子眼里。
汗珠顺着额间的发梢滑落,落到眼睛里,酸涩无比,让陈皮忍不住眨动着眼睫,眼圈被刺激的有些泛红,最终不知是那滴汗珠还是眼泪从眼角滑落,划过鼻梁,落与地面,形成一滴水迹,但很快又被空气里的热气蒸腾消失不见…
甚至不如空气中浮动的细小尘埃有着存在的迹象…
反反复复,最终陈皮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珠一滴滴落下,又一次次被蒸腾挥发、消失不见。
直到他感觉自己的头部开始充血,胸部发闷,背上那条主宰着他行为的腿才挪开,选择放他一条“活路”。
然陈皮却并不敢有所动作,因为这个掌控着他身体的疯子师父还没有允许他有别的动作。
他只能维持这个屈辱的姿态,双目无神地盯着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埃。
在他胸闷不已之际,终于,在他的上方传来了一道幽冷的声音:“怎么跪都不会跪了吗?”
陈皮浑身一颤,他喘着粗气,脊背的皮肤紧绷,用手肘支撑起僵硬的上半身,再次跪直身体,颤抖着干涩的嗓音应道:“师…师父…徒儿知错了…”
红中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看到陈皮一侧的脸庞因为刚才抵着地板而变红,甚至印上一道痕迹的样子,眼神变得晦暗无比,他伸出长指在椅子扶手上轻叩两下,发出轻微的声响。
然而就是这么轻微的声响,落在陈皮耳中却如惊雷乍响,他赶紧挪动着膝盖,凑到他的手边。
红中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仿若纡尊降贵般伸出那只苍白微凉的手,轻抚着陈皮印着红痕的脸颊,看着他低垂着眉眼的样子,漆黑的眼眸中突然染上恶意,他将手指插入他被汗液濡湿的头发,像撸猫一样一点一点捋着他微硬的短发,声音漫不经心,却又阴冷无比。
“我那没用的兄长为了杀张启山居然要向日寇借势,下月初九就是他去通州外城给日寇唱戏的日子,可他却没想到通州外城被卢建勋夺走权柄不过是张启山设下的圈套,那里的势力卢建勋根本没有掌控,如果他们入了通州外城,那他们可就真是进了瓮中的鳖了,成了张启山案板上的鱼肉。”
陈皮闻言,惊愕地抬起眼眸,刚好对上红中那双饱含恶意的眼眸,他嘴唇颤动,似乎想要问个分明,这事到底是真是假,但那令人心惊的恶意却令他将这疑问堵在了喉咙。
红中将他脸上的神情看个分明,眼眸顿时暗沉无比,原本轻柔捋着头发的手掌也在这一刻蓦地收紧,拽着满是汗水的短发,迫使陈皮仰起头,直面于他。
“怎么,我的乖徒儿一听到有关我那兄长的消息就这么激动吗?难不成你心里一直都放不下一个抛弃了你的人?”声音阴冷无比,如同吐信的毒蛇在陈皮的肌肤上攀爬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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