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法满足监护人条件，如果两个人都有这个想法，也刚好能互相照顾。
不过是签署协议的事情。
想了想，伊达航还是忍不住感慨：“警校的时候松田和你关系就很好，没想到现在伊夏也是这样。你们之前也没有见过面吧，这才刚一天就能到这种程度，还挺有缘分的。”
说罢，他目光又放在刚才就忍不住看了好几眼的地方，开口询问：“刚才忘记问了，你这些是怎么回事？”
作为有女朋友的人，男人一眼便看出这些牙印没有任何暧昧的成分，纯粹是为了发泄或者打架咬的。
昨天晚上的情况那么危险吗。
难道是千钧一发之际降谷零赶到，护住了被不良少年们欺负的松田伊夏，还被那些打红眼的不良咬了几口。
就是因为这样，松田伊夏才会对他这么信任，甚至愿意违背自己之前“不喜欢警察”的说法，愿意他当自己的监护人？
降谷零闻言看了眼手腕。
侧面的牙印尚留着，因为当时对方咬得狠，虎牙位置有些青紫痕迹。
“这个是他干的，没什么事。”他拉长袖子掩盖住痕迹。
伊达航：“……”
男人原本有些欣慰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等等，你们俩关系难道不好吗？！
十几分钟后，他就终于见到了这位未来的监护人和被监护人的相处情况。
降谷零从警视厅的食堂打包了些清淡的菜。
临时拘留所的程序并不严谨，对于公安和警察这种四舍五入的亲同事，通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顺利进入，把吃的放在桌子上，然后飞快地找盆子接热水洗在便利店新买的毛巾。
在松田伊夏一脸警惕的目光中把热毛巾递过去。
靠着墙壁坐在床上，蜷缩着身体的少年怒目而视，手半天都不伸。
僵持半分钟，就在毛巾上的热气都快要散掉的时候。
降谷零手脚利落地把毛巾盖上对方脏兮兮的脸，用最轻柔的力道到处擦擦。
“唔唔！！”松田伊夏张牙舞爪。
伊达航：？
因为对方的挣扎没擦掉多少，但是金发男人只是擦了两下就将毛巾放下来，摊开到对方面前，示意他看。
洁白的毛巾只在他鼻尖和侧脸蹭了几下，就有一片灰色的脏污。
伊达航看见原本被松开后迅速后退的少年止住动作，往前探头看看，确认自己脸真的很脏。
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些。
但又不想再被人按着擦脸，少年恶狠狠抢过对方手里的毛巾，自己低头开始洗脸。
然后拘留室内瞬间安静下去。
一时间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和盒饭的盖子被打开的声音。
伊达航站在外面，感觉自己根本没法进去。
少年低着头安安静静擦脸，用毛巾蹭去脸上的灰尘，再抬起头时整张灰扑扑的脸都白净起来。
黑卷发丝在这里乱拱着睡了一晚上，现在有些炸毛，卷发到处乱翘，把脸衬得更小了些。
拘留室里没有镜子，不想在可恶的金发坏蛋面前更狼狈，松田伊夏继续用毛巾擦脸。
男人目光落过来：“都擦干净了。”
少年：“……”
他又低头猛擦两遍，没有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第一时间放下毛巾。
降谷零把自己从食堂带回的饭往他面前推了推，以清淡为主，煮得很浓稠的白粥配各种小菜。
松田伊夏抿嘴，迅速地瞄了他一眼，在原位置没动。
“再不吃饭你就更打不过我了。”降谷零开口。
没有丝毫挑衅的意思，完全陈述事实。
少年：“……”
他默默过去，迅速开始扒拉那点粥。
伊达航：？？
见对方开始吃饭，降谷零这才低头把带来的包里那几件新的换洗衣服给对方。
少年的衣服上还有灰，昨天晚上只来得及多给他带点毛毯之类的保暖，没时间挑选新的衣服。
金发男人往前一步，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黑卷发少年瞄他一眼，假装没看到，往旁边缩缩。
降谷零再往前一步。
松田伊夏再缩。
肩膀都靠在了墙面上，直到许久的沉默过后，少年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包装袋。
“……谢谢。”声音有点别扭。
随后抬头看去，表情和语调都刻意绷紧，显得冷冷的：“别再给我送了，我不需要。”
低头看衣服时发现不是自己的。
估计是对方新买的或者就是从家里拿过来的，看着很新，但是又洗过。
从袋子的开口处腾起一股柔软温和的洗衣液味道。
松田伊夏：“……”
他又补充：“我之后会还给你的，或者给你钱。”
降谷零只笑，也没说答不答应。
伊达航：？？？
他忍不住挠挠侧脸，又挠挠头。
出去洗脸冷静了一下，站在卫生间里看着水龙头，板寸警官总感觉这个相处方式诡异中带着些微妙的熟悉。
但就是想不起来像什么。
半天都没想到，他干脆不想了，等着降谷零出来后两人一起去松田伊夏住的地方一趟。
少年的证件之类的都在家里放着，这边虽然能确认他的身份，但还是需要用这些证件走个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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