颧骨隐隐发疼,要不了多久就会泛起青紫。
他因为力道侧过头去,却很快又回神,抬头看向对方。
男人已经站起身来,衣服重新穿好。
眼里是化不开的错愕和盛怒,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半响才开口:“……你疯了吗。”
松田伊夏答非所问,因为这句话勾起嘴角,但是看上去快哭了:“骗子。”
降谷零想起那句“永远”的承诺,哑口无言。
只攥紧在身侧的手颤抖不已,最后又快步离开。
他站在玄关处时才从眩晕中回过神来,无意识攥紧旁边挂钩上悬挂的东西,回想之前的一幕幕。
心思好像被人赤裸裸掀开,用一种从未预料到的方式,连同对方的一起知晓。
但是……
旁边轻微的声响让他回神。
因为太过用力,挂着袋子的两个挂钩直接被从中间拽段,垂挂在旁边。
他收拾好残骸,匆忙离开。
从来不喜欢烟草味的人第一次也在街口挟起烟管。
降谷零在车里待了一天,脑中划过所有一切,又回想起刚把松田伊夏带回家时的样子。
他当时个子还很小,根本够不到玄关用来挂外套的挂钩。
降谷零便想再在旁边沾黏上几个小的挂钩,就在对方可以轻松够到的位置。
但无论看了哪个,都觉得尖锐的前端容易导致受伤。
于是自己买了些材料回来做,木质的内里,但是外面却包裹了一圈童趣十足的毛绒棉,做成小动物的形状。
他见过松田伊夏回来后,眼睛亮晶晶地将外套和包挂在那里的样子。
这是少年从此是这个家里一员的证明。
即使现在少年已经抽条,足以轻松将外套挂在正常高度的挂钩上。
他也总是习惯在回家后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挂在那里。
现在那两个已经有些旧和磨损的特制挂钩就在副驾驶座上,碎成了好几段。
降谷零在十余分钟的浅眠里做了个梦。
梦见当时还没有他胸口高的小孩提着东西回来,在玄关处停下脚步。
黑卷发孩子的目光在原本特制挂钩该在的地方停留了很久,但那里空无一物。
于是他踮起脚,费尽全力想把衣服挂到上面的挂钩上,将几个凳子都搬来叠放在一起也无济于事。
终于累了,抱着再也挂不上去的包蜷缩在衣帽架边,低头踌躇又无措地扣着手指。
眼泪大颗大颗落下,砸在袋子上。
降谷零是从梦里惊醒的。
他捂着因为睡眠不足疼痛难忍的头,迅速重新发动车辆,朝着目的地开去。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跑了几个现在已经很少见的木匠店才找到合适的补料,再将断掉的两个挂钩都修补好已经是上午。
他回到家里时,里面一片寂静。
分不清松田伊夏到底是在自己房间里还是已经离开,金发男人只迅速找到了抽屉中的工具箱。
但还没有来得及拿出来,昨晚最后一步。
开门声传来,几秒之后是随之而来的破裂声。
恰好转头就能看见玄关。
降谷零下意识转头朝着声源处看去。
松田伊夏站在门口。
他身上随意套了件外套,发丝被外面的冷风吹得凌乱。眼里是骤然被打击到极点的空白和错愕。
下意识的,循着多年习惯伸出手挂在墙壁中间位置的袋子并没有如预想中一样挂稳。
相反,没有任何支撑,它直接砸落在了地上。
随手买来的早饭和装着果汁的瓶子都碎了一地。
昨天晚上还言之凿凿,即使做出那种事情依旧没有任何其他神情的少年,忽然因为两个消失的挂钩无措起来。
双手手指无意间绞着,一瞬间,好像做错什么事情的孩子。
好像今天才突然意识到,原来做错事情不是只会被教育和训诫,还可能会被赶走。
降谷零抿起嘴。
只差最后一步就快要补好的毛绒挂钩还在手边,他闭了闭眼,在对方看过来之前将其塞进了柜子里。
连同工具箱一起。
他先一步躲开对方朝着室内投来的视线,走进了书房。
是他把对方教坏了,无可辩驳。
之后的关系骤然降至冰点,即使偶尔在家里遇见也别过脸去,如同陌生人一样。
松田伊夏利落地收好行李,从这里搬回去,房间瞬间空了大半。
伊达航不知道什么情况,来问过几次,没得到回复。
诸伏景光倒是猜到了什么,也没有多嘴。
僵持被那个曾经见过几面的朋友打断。
联系不到松田伊夏,对方焦头烂额地找上门来。
于是降谷零才再次来到松田伊夏曾经住的那栋房子前。
因为几年都没有人住过,这里疏于打理,比第一次刚见时还要破败不堪。
敲门也没人回应,干脆直接撬锁进了里面,扑面而来依旧是霉味。
和来时一模一样。
他打开卧室门,忍不住生气,又心疼:“你就这么照顾自己?”
和自己住了这么久,他本以为对方学会了,就算没学会也有了更高的标准。
没想到一回去就被打回原形,什么长进都没有。
“你没权力对我怎么过指手画脚。”松田伊夏根本没有因为对方出现在这里感觉错愕,他神色如常地把所有只能维持生命正常体征的食物连同购物袋一样推到床下面,“也没权力私闯民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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