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在旁边乱爬的白毛小婴儿拍着手咯咯笑，然后伸出手向北白川朔一，要抱抱。
北白川朔一脸上的表情瞬间融化了，张开手臂把小孩抱起，走出屋子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五条悟的院子又搬了一次，现在已经是五条家里最大的院子，小花园，假山假水，四面通风的和室，一应俱全。
这是北白川朔一要求的，原本小神子的院子就不小了，他仍嫌功能室不够齐全，日后孩子长大了，玩具室，衣帽室，零食室，小书房什么的，不都得准备好吗？
太小了！他大手一挥，让五条家主挑两个大院子打通，半个月内紧急施工，把新的院子装修完毕，又散了半个月的气味——北白川朔一用了点小魔法，总之，少主大人住进了整个五条家最大的院子。
北白川朔一又把五条家后面的几个屋子买了下来，让家主把后面那些屋子纳入五条家范畴，一通下来，五条家空余的屋子比以前还多了。
现在，北白川朔一抱着穿着春衫的小孩在小型园林里转来转去，小孩喜欢揪叶子，他就站在那儿让那白嫩嫩的手去揪，一会儿还皱眉说：“可别把你的手割到了。”
系统：【慈母多败儿。】
北白川朔一冷笑：【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不得不说，也许是六眼加持，也许是天生咒术师体质加持，小五条九个月大的时候，就比普通人类同龄婴孩大了一圈，已经可以稳稳地走着了。
北白川朔一依旧雷打不动地每天到五条家报道，和小五条的相处一片祥和，侍奉的下人对于这位少主的监护人也是心服口服。
因为这位总监部的掌权者，下人们侍奉少主更加上心了。
整个五条家都沉浸在养孩子的快乐中。
然而离开五条家，咒术界正经历狂风暴雨。
今天这个咒术师世家被收拾了，明天那个诅咒师组织被踹了，不服气的，跟特级的拳头说去吧。
一个可怕的传言在咒术界蔓延。
那位特级咒术师，据说可以剥夺术式。
有次，某些梗着脖子非要作对的老头子，北白川朔一阴冷地盯着那苍老的面容，这次没有动手，也许是看在老头年纪大了的份上。
他转身离开了，身边的狗腿子却没有因此遗憾或者是愤愤，而是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翌日，不，当晚，那些老一辈咒术师，据说是从大正时代过来的，一夜之间，术式消失得无影无踪。
北白川朔一，要么是掌握了剥夺术式的方法，要么就是身边有可以剥夺术式的人。
这传言到了五条家，成功让五条家长老们提心吊胆起来，家主思虑再三，决定和这位特级谈一谈。
他去找北白川朔一的时候，北白川朔一正一只手扶着小少主，在空旷四面通风的和室内练习走路。
听到脚步声，北白川朔一侧眸看了一眼来人，淡淡说道：“有事吗？”
侍奉的下人很有颜色地离远了。
小五条走累了，又四肢着地，爬到北白川朔一旁边，北白川朔一立马盘膝坐了下来，让小孩在身上爬来爬去。
小孩柔软的身体，和衣服上透来的，被阳光晒过的皂物清香，让他心情大好。
五条家主看着有些牙疼，小少主趴在那人的膝盖上，也好奇地看着他。
“近日有些传言，听说北白川阁下有可以剥夺他人术式的手段……”虽然嫉妒，但是正事还是要说的。
北白川朔一还没回答，趴在膝盖上的小孩就有样学样地念着“术式”了。
他脸色微微一变。
天蓝色的光芒爆发，北白川朔一猛地抱起小孩，一个足足有两米宽的魔法阵出现，悉数拦下了那发咒力攻击，虽然威力被缩减，但是掀起的气浪鼓动了四处垂下的木帘。
五条家主也忍不住挡住了头部。
等气浪消失，他呆滞地放下手，看着瞬间站在了离他很远，几乎是在和室边缘的一大一小，“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好我反应快，不然你还真要在自家里遇刺了。”北白川朔一单臂架起让小五条坐在手臂上，另一手小心扶着他的背，看向五条家主。
五条家主连忙跑过来。
北白川朔一看着好似意识到自己办了坏事而缩着脖子的小孩，目光柔和，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满是自豪：“悟才九个月，就能打出雏形的「苍」了。”
放眼整个咒术界，简直闻所未闻。
但放在天生六眼身上，似乎有合理起来。
五条家主瞪大眼，满脸激动，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不过看起来更和善了，还以为激动的笑容，多了几分滑稽。
“天……我得去告诉长老们，少主太厉害了，这不吊打隔壁那两个……”他念念叨叨。
北白川朔一打断他，却是回答了他此前的问题：“剥夺术式，只会作用在本身术式强度不高的咒术师身上，像是悟这样的天纵奇才，我就是有一万种手段，也做不到剥夺六眼。”
这是系统的等级奖励，还是消耗性道具，不过是给这群倚老卖老的咒术师一个下马威，有了这个剥夺术式的传言出去，几乎整个咒术界都要掂量一下自己了。
你的术式很强？行，拿来吧你！
五条家主双喜临门，乐颠颠地跑了。
北白川朔一弯身，把小孩重新放在地上，鼓励道：“刚才怎么做的，再做一次给我看看。”
小孩皱着一张白嫩婴儿肥的脸，说什么也不要再做一次。
北白川朔一跪坐在他面前，轻柔地抚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语气温和：“没关系，不想做就不去做，不用勉强自己。”
小孩懵懵懂懂地看着他，虽然才九个月大，但是六眼吸收的信息，是同龄小孩的一万倍也不为过。
而在五条家，他接触到最多的，除去家人们对于他纯粹的赞美，就是咒术方面的知识。
一些高深的词汇，他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他还是听懂了前半句。
不想做的事情，就不去做。
小孩又高兴地跑来跑去了，他的精力实在是充沛，连侍奉他的下人都要轮流着来，北白川朔一每天逗留在五条家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但仍然得处理完工作才能去看望他。
小五条一开始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等到某一天，他发现北白川朔一并没有和其他眼熟的下人一样，随时待在他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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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悟日记
1990.8.10
术式……
[太阳][多云]
第17章 噫，老橘子！
整个五条家人仰马翻，下人们围着抽噎哭泣的小少主，医生连滚带爬地跑过来，从饮食到衣服检查了一遍，一切无异，医生诊断也说少主十分健康。
紧接着是家主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小少主坐在大床上，屋内好些人挤在角落，小少主眼圈红红，看得家主心都要碎了，他张开手，企图抱起小少主。
小孩看了他一眼，背过身去，拿屁股对着他。
家主：“……”
他直起身，皱着眉头扫过一众下人：“到底怎么回事？”
“少主看了我们一圈，然后呼喊了几声，我们不明白少主的意思，然后少主就哭了。”一个下人战战兢兢说道。
小神子的哭声已经弱了下去，身体还在一抽一抽的，他的六眼让他即使背对着大家，也可以将大家的表情收入眼底。
这些人他都很熟悉，可是，偏偏没有那个红头发的人。
小神子还不会念那个名字，北白川姓氏的音节太长，平日里也绝无可能有人去喊“朔一”的音节，他已经记得家主的名字，还有几个下人的名字，还有还有，医生的名字！
他知道那个名字，可是怎么也念不出来。
家主还在盘查小少主哭泣的原因，外头又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红发身影出现在院子中。
青年眉眼冷峻，如若有精通魔法的术士在，就能看见他周身纠缠未散的魔法元素。
从东京到京都，北白川朔一接到电话后直接踩着传送魔法阵过来了。
在众人发现之前，小孩就屁股一摆，往床边飞速爬去了。
家主大惊失色：“诶呦可别摔到地上了悟少爷！”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小孩动作干脆利落地爬下了床，噔噔噔地往外跑。
其他人也不敢抓他，包括家主，只能跟上去，不过刚迈出两步，小孩就抱上了出现在门口的人的大腿。
一双手轻轻把他抱起，擦去他眼角未干涸的泪珠，轻声细语问：“怎么了？”
小孩和过去一样坐在他手臂上，对方身上的气息熟悉又陌生，陌生是因为周身还残余着其他环境的气味，来不及散干净就过来了。
他没有吱声，只是抱着北白川朔一的脖子，北白川朔一没有等来回答，看了一眼屋内众人，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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