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挤在这里，空气都不好了。
家主回过神，忙不迭跟上了北白川朔一，他得知道小少主的情绪为什么如此剧烈变化。
小神子趴在北白川朔一的肩膀上，对方今天穿的是和其他族人不太一样的西装，布料有些冷，他柔软的脸颊贴在那肩膀的布料上，冰冷，透过肌肤传入大脑之中。
他忽然明白了，北白川朔一不是他的家人。
北白川朔一不会和家主爷爷一样，也不会和医生，其他下人一样，一直待在五条家。
清晨的阳光落入假山之间，青年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什么也没说。
只是身上那些陌生的气味在渐渐散去。
这个时间点，北白川朔一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五条家。
五条家主挪步过来，小心翼翼说道：“北白川先生这个时间，应该是在总监部吧？”
北白川朔一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倒是了解。”
五条家主尴尬笑了笑，后背却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走出屋子的时候，撞上一个下人，对方脸色有些苍白，低声说：“家主，我打的是总监部办公室的电话……”
是直接打入北白川朔一办公室的电话，并且北白川朔一接了电话。
短短几分钟，他怎么出现在了五条家？
五条家主不思也恐。
这人……是会瞬移吗？
北白川朔一感觉到怀中小孩的情绪渐渐平复，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和五条家主说：“我还要回去开会，悟还有什么问题，直接打电话给我。”
顿了顿，他认真说道：“你们不要把他当做平常的孩子看待，也许悟可以开始启蒙了。他的天赋就注定站在万人之上。”
五条家主被他一番话拉回了思绪，震惊无比，忍不住说：“不好吧，悟少爷才不到一岁啊！”
他刚说完，本来安安静静的小孩支棱了起来，挥着白嫩嫩的手臂，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着什么，完全是听完了家主话后很不高兴。
小五条学会的第一个字，是他自己的名字，“悟”。
和其他小孩都不一样，在那些小孩还在被逗着喊“爸爸妈妈”的时候，小五条首先学会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是家主的，甚至还包括一些下人的昵称，不过他从来不喊。
他每天只会表达自己饿了困了，或者是想上厕所。
五条家主若有所思，最后定了定心神，说：“我会尽早安排的，启蒙的玩具都准备好了，晚些时候我让下人把玩具房的玩具换一批。”
北白川朔一没说好不好，只是低头，默默地把小孩又凑到嘴边的手臂拨开，一会没看着，上面糊了不少口水。
被钳制了一只手的小五条重新趴到了他的肩膀上，不一会儿，北白川朔一那昂贵西装的肩膀处濡湿一片。
家主显然没忘记一开始跟过来的目的，试探问：“悟少爷为什么情绪突然这样……”让自家少主对北白川朔一形成依赖性什么的，家主光是想想都觉得天塌了。
北白川朔一眸光闪了闪，只说：“他接收到的信息和自己所能消化的消息严重不对等，你们都太小看六眼了，对于悟，你们不能当做一个普通小孩去养，你们记住，他一生下来就是天才。”
他抬手摸了摸小孩有些长了的白发，脸上露出一个浅笑：“悟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原本还趴在北白川朔一肩膀上的小孩又支棱了起来。
“Kitashirakawa Sakuichi。”
长而复杂的音节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孩来说，实在是困难。
“一！”ichi！
家主就是瞎了也能看出来自家少主的高兴。
自打那天后，小少主嘴里总念念叨叨着什么，咿咿呀呀的，家主让侍奉的下人可以教少主一些简单的句子，启蒙的玩具已经准备好在玩具室里。
十个月学说话，放在普通小孩之中确实是正常的进度。
之前小少主也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但是家主全当小孩子精力充沛，万万没想到小少主已经到了启蒙阶段了。
他很快发现，自家少主从小就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聪明伶俐。
给他念过的简单词汇，比如说水果蔬菜一类，他都能口齿清晰地复述出来，且隔天也不会忘记。
更复杂一些的词汇也是如此。
一岁大的时候，小五条已经满院子乱窜了，下人们在后面追着，既不敢靠太近，更不敢离远了。
同时，小五条开始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来看望少主的家主和一众长老，听到那个要求感觉天都塌了。
少主想要离开五条家去外面玩。
一群老头子哭天喊地，苦口婆心，劝着才一岁大的小少主回心转意，被一群老头泪眼朦胧看着的小五条：“……”
噫，长老们脸上皱巴巴的，好像前几天摆在桌子上的丑橘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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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悟天生智商就top
但是心智还是小宝宝
会有分离焦虑……
过不久北北就考虑考幼师了（bushi）
第18章 堆积木的小悟
长老们一通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小少主的想法打消了。
下午时候，北白川朔一来到五条家，就碰到守在必经之路上的家主，家主和他说了小少主的请求，愁眉苦脸：“这外面的世界这么危险，我们说什么也不许少主跑出去啊，更何况少主还没两岁。”
北白川朔一想了想，说：“现在确实不适合出去，外面的信息太过庞大，不是五条家中可以比拟的，悟要是去外面，恐怕头痛要比现在厉害很多。”
他觉得六眼目前的承受能力还不适合去接触外界的庞大信息。
等到了那个大院子，下人朝他躬身，说少主正在玩具室。
去到玩具室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积木城堡，周围几个下人神色惊恐，小孩还蹲在一边，挑拣着篮子里的积木。
那积木城堡也不知道堆了多久，足足占据了玩具房里一半的空地，下人们站在玩具房外，只有两三人守在屋内，精神极度紧绷，生怕那巨大的积木城堡坍塌，砸到金贵的小少主。
等听到外面的人纷纷问好北白川先生的声音，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北白川先生来了，他们也不用这么紧张了。
下人问好的声音不大不小，小孩绝对是能听见的，但他仍然蹲在篮子旁边，脚边已经挑出来好几块积木。
古老一些的积木就是木长条，玩具房内有一篓子，这些只占了一小部分，积木玩具里大部分是乐高，北白川朔一往玩具房里搬了不少，全是最贵的那一档。
但五条悟堆的积木城堡，却是实打实的木条积木。
也难怪下人们如此心惊胆战，毕竟乐高积木严丝合缝，轻易不会倒塌，这些积木纯粹是叠起来的木条，他们连走动都是小心翼翼的。
六眼接受的信息是难以想象的庞杂，但是五条悟却拥有了超脱常人的专注度，北白川朔一也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他今天过来还提着手袋，从里面拿出来厚厚一沓文件开始批复。
小孩背对着他，抱着那些积木又去堆城堡了，但是没放几块，动作慢了下来。
他不用扭头就能看见北白川朔一处理的文件。
白嫩的小脸皱了皱，可惜他看不懂。
那些文件全是英文呢。
他光顾着看那些文件上的英文字母，捏着一块积木要放不放的时候，北白川朔一收起了文件，轻声道：“要去吃水果吗？”
小孩立马扔掉了手上的积木，反正这个城堡他已经堆了一下午，再堆下去也只有坍塌的结果，还让那些下人们提心吊胆。
他觉得自己被那些木块砸两下没什么，不过下人们肯定会受到责罚。
穿着幼儿款和服的小孩噔噔噔跑到了北白川朔一的身前，他不过一岁，体形看着像是两岁多三岁的孩子，现在是春天，室内还是有些凉，北白川朔一伸手为他理了理和服的领口。
然后站起身，一手拿着那手袋，一手牵着小孩往外走，在外面听到他说话的下人已经去准备水果了。
“我听家主说悟想出去玩？”
身高悬殊太大，北白川朔一弯身单臂把小孩抱起，温声说道。
和服小孩听到这话，想到那天长老们哭天喊地的模样，不太高兴，表情怏怏地点了点脑袋。
“现在暂时还不能出去，外面的信息太多了，悟会头痛的。”
“我以前也头痛，眼睛痛。”小孩忍不住说。
北白川朔一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等你再长大一些，我带你去总监部玩好不好。”
那双有些暗淡的蓝眸瞬间亮起。
如果说在过去的环境里，五条家主担心来自诅咒师的刺杀，那么现在需要担心的应该是自家少主能不能承受外界庞大的信息。
北白川朔一掌管总监部一年，大部分诅咒师都改头换面成为了总监部的一员，且对工作十分地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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