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安抚道:“只是暂时的。处理完那边的事情,我就会回来。
太宰治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惑人,仿佛来自深渊的恶魔诱惑。他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得寸进尺地将少女的手腕拉得更近,低头,用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两人鼻尖相触,呼吸交错,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眼中细碎的光影,还有少年眼底那片化不开的浓稠黑暗。
“我会想你的,阿荧。每分每秒都会想。”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搔刮,带着蛊惑人心的甜蜜,眼神却深邃得仿佛要将人吞噬,“想你有没有被那些老不死欺负,想那个白毛笨蛋有没有又去烦你……想你……会不会在我不在的时候,被别的什么无聊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他的话语甜蜜又扭曲,像是裹着蜜糖的蛛网,细细密密地将她包裹。
“在我决定把这无趣的人生,和你绑在一起的时候,阿荧就已经是我的了。”他宣告着,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像是已经用无形的丝线将她层层包裹,打上只属于他的烙印,“从发梢到指尖,从心跳到呼吸,都是我的。”
“所以,”他微微退开一点,鸢色的眼眸凝视着荧,里面闪烁着近乎妖异的光,指尖在她腕间脉搏处轻轻按压,感受着她生命的跳动,“要好好的,完完整整地回来。一根头发都不准少。”
“要是被我知道,有哪个不长眼的咒灵、或者脏东西,敢碰你……”太宰治的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却毫无温度的弧度,语气轻柔得像是在讨论今晚的月色,“我就去把咒术界总监会的房顶掀了,再把那些老家伙的胡子一根一根拔下来,塞进他们自己嘴里……”
这充满孩子气却又血腥残忍的“誓言”,由他用这种甜蜜的语调说出来,形成一种诡异而强烈的反差,让荧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跳一拍。她知道,太宰治是认真的。他绝对会让任何试图触碰她的人,坠入比死亡更可怕的境地。
但是她也并非什么正常人,这种粘稠扭曲的占有欲,却恰好完全点在了她的心脏。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美却写满危险的脸,看着他眼中那份扭曲却炽烈的爱意,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少年的额头。
“知道了,啰嗦鬼。”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眼底却漾开一抹极淡的、真实的暖意和纵容, “我会小心,尽快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回来的。”
“毕竟,”她顿了顿,学着太宰治那带着点戏谑的语调,狡黠地眨了眨眼,“横滨还有只特别黏人、又特别爱吃醋,还动不动就想毁灭点什么的小黑猫在等着我呢。要是让他等太久,谁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太宰治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得到了最甜美的糖果和最郑重的承诺。他凝视着她眼中那片璀璨而坚定的金色,重新露出那种灿烂又无辜,眼底却依旧沉淀着浓稠黑暗的笑容,得寸进尺地蹭了蹭荧的鼻尖。
良久,他缓缓松开了缠绕着她发丝的手指,转而与她十指相扣,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说好了哦。”他心满意足地低语,重新靠回荧的肩膀,鼻尖萦绕着少女身上令人安心的淡淡香气,手指依旧如铁钳般紧扣着她的手腕,眼底深处那抹幽暗依旧存在,甚至因为得到了安抚而更加沉静地流淌。
“我一直都相信阿荧。”
这句话听起来像情话,却更像一句咒缚。
他将额头轻轻抵上她的额头,闭着眼,感受着彼此肌肤相贴的温热,低声呢喃,如同最亲密的诅咒与祝福,将他的占有和她的承诺一同烙进这个夜晚。
“所以,一定要早点回来哦。”
“回到我的身边。”
“我等你。”
第116章
与横滨那个氤氲着潮湿暖意与隐秘亲昵的夜晚截然不同,咒术高专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沉重到近乎粘稠的悲恸,天气如同凝固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灰暗的天空飘着冰冷细密的雨丝,沾湿了肃穆的黑色墓碑和参加葬礼者庄重的黑衣。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气,混合着消毒水与若有似无的香烛气息,令人窒息。
灰原雄的葬礼肃穆而简短。他太年轻, 生命短暂得像夏夜里骤然熄灭的萤火, 来不及留下更多可供追忆的痕迹,短暂的生命被强行终止,永远定格在了冰冷的石碑之下。
灵堂中央的照片上, 少年笑得毫无阴霾, 牙齿洁白,与此刻躺在棺木中、经过硝子尽力修补却依旧难掩破碎与死气的躯体形成残酷的对照。
七海建人独自一人站在人群的最前方,脊背挺得笔直,脸色却惨白如纸,紧握的双拳垂在身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克制住身体里咆哮的巨兽和几乎将他撕裂的悲痛与自责。只有雨水混合着温热的液体无声地滑过他绷紧的下颌线。
少女穿着一身纯黑的纹付羽织袴,站在人群稍远的位置,发间那朵纯白的百合花在雨水中轻颤着花瓣,她注视着七海建人紧握双拳、身体因压抑情绪而微微颤抖的背影,看着冥冥小姐若有所思的沉默,看着家入硝子眼下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淡漠,看着夏油杰低垂的眉眼……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灵堂前方那个最为突兀的身影上。
五条悟。
他依旧是那副标志性的打扮,银白色的发丝被雨水打湿,显得有些凌乱,黑色的眼罩遮住了那双被誉为“苍天之瞳”的眼睛,但紧绷的下颌线和周身难以忽视的低气压,都在昭示着他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无动于衷。
他站在那里,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被强行按捺在冰川之下。
他似乎感觉到了荧的目光,偏过头,视线如同利箭般穿透漆黑的墨镜冰冷的雨幕,精准地钉在了荧的脸上。
葬礼仪式在压抑的寂静中缓缓进行。当棺木即将被合上时,七海建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极轻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这声音像一根针,刺破了灵堂内虚伪的平静。
仪式结束,人群开始带着沉重的脚步陆续散去。七海建人依旧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雨水浸透的石像,目光空洞地望着灰原的墓碑,紧握的双拳指节泛白。
荧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过去。黑色的靴子踩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发出轻微的声音。她在七海建人身侧一步远的地方停下,伞沿微微倾斜,替他遮挡住一部分冰冷的雨丝。
“七海同学。”荧的声音不高,在雨声中显得清晰而冷静,带着一种礼仪性的、恰到好处的关切,“请节哀。”
七海建人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缓缓转过头。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雨水顺着他金色的短发滑落,流过他紧绷的下颌线,那双总是透着冷静和坚定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深处是难以言喻的痛苦和……一丝茫然。
他看着荧,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化为一个极其轻微的点头。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雨滴敲打伞面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七海建人干涩沙哑的声音才低低地响起,带着一种耗尽全部气力的疲惫:“荧同学……”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目光重新聚焦,带着一种锐利的审视,直直地看向荧那双平静无波的金色眼眸。
“任务出发前……你对我和灰原说的那些话……”七海建人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精准,“'……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荧没有立刻回答。她静静地回视着七海建人,雨水在她伞沿汇聚成珠,滴落。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被戳破的慌乱,反而有一种近乎俯视般的冷静。
“七海同学,”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一种近乎陈述事实的平淡语气说道,“你并不适合继续待在现在的咒术界。”
七海建人瞳孔微缩。
荧的目光越过他,看向那片埋葬着年轻生命的墓地,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你和灰原,还有很多人,就像是被圈养在农场里的羊羔,天真地以为高专真的只是一所学习如何祓除咒灵的学校,以为'窗'的情报永远准确,以为前辈和老师总能提供庇护。”
她的视线重新落回七海建人脸上,金色的眼眸锐利如刀锋,一字一句地反问。
“你真的觉得,灰原同学的死,仅仅是一次因为'窗'的失误而引发的……意外吗?”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七海建人耳边炸响。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那些被他强行压抑的怀疑、那些在噩梦中反复出现的细节、那些不合逻辑的巧合……此刻被荧如此直白、如此冰冷地揭开,让他几乎窒息。
不是意外……那是什么?是阴谋?是算计?针对谁?
巨大的信息量和话语背后隐含的黑暗,让七海建人的大脑一片混乱,他看着荧,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需要一个答案,却又本能地恐惧那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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