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辇直奔养心殿东暖阁, 今晚歇在养心殿后殿的四爷此时已经等在这里了。
没受伤的乌林珠都是个规矩疏松疲懒的, 这会儿伤了脚腕子又怎么可能顶着伤去给四爷行礼。
对了,她不但没行礼, 她还倒打一耙。
“都说人走茶凉,卸磨杀驴。您老是真狠心呐,竟然让人撞伤我。我的一颗心呀,哇凉哇凉的。”
苏培盛:胡搅蛮缠了不是?
四爷都懒得腹诽乌林珠,只没好气的赏了她一个白眼, 并且决定回头重赏翠羽。
没这惊天一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逮到这缺损丫头呢。
刚想要说什么,就听到乌林珠对着苏培盛说道:“弄点吃的呗, 饿得都前胸贴后背了。”
苏培盛看了一眼四爷,见四爷没啥表示便笑着躬身退了出去。
乌林珠也是个鸡贼,借着腰间的荷包将一个有些厚的信封拿了出来。
“呐,虽然我不是您亲生的,但我也愿意比亲生的还要孝敬您。”
手指夹着信封,轻轻朝四爷的方向甩了过去,正好落到四爷怀里。
四爷看了一眼乌林珠,就见乌林珠歪着头对他笑得极是可爱天真。先是冷哼了一声,完事才慢条斯理的拿起信封随手打开。
原以为是什么信件或是什么利国利民的‘秘方’,不想竟是厚厚一打银票。
四爷大致扫了一眼,心中也有了个大致概念。将银票和信封放在炕桌上,无比笃定的问道:“这是年家那笔钱?”
乌林珠颔首,这些日子她已经尽量将银票和金票兑换成金银存在游轮空间里了,但仍旧还有两千多万两的银票没能兑出来。
哦,年家的那些古董摆件名贵家具都没算在内,光是收集到的金票银票就这么多。
乌林珠又留了一千五百万两银票准备以后有机会慢慢兑换,便将剩下的八百多万两银票装在了信封里。
她吃肉,也得让四爷喝点汤,省得这抠门便宜爹心理不平衡。而且有了这笔钱,也算为这便宜爹寻了个台阶下。
要知道,就算是亲生的,也未必能一口气孝敬他八百多万两。
“还有一些,不过都让我花了。”
四爷:“你是怎么带走这些东西的?”
乌林珠:“秦桧还有几个死党呢,我这么大方的人还能没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四爷闭眼,做了个深呼吸,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喷她:“说人话!”
乌林珠撇嘴,爱搭不稀理的撇了四爷一眼,“雇了几个人,之后黑吃黑。”
乌林珠去赌坊时被人盯上了,她就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人引进了护城河。护城河里每年都有不少淹死的,多了几具尸体也无人在意。
四爷:“…从哪雇的人?”
“赌坊!”
四爷一听这话,火气又上升了几个百分点: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了,竟然还去赌坊那种三教九流人迹混杂的地方。
仿佛是看出来四爷在气什么一般,乌林珠又火上浇油的来了一句,“那有什么,我还在江南包过花魁,游过十里秦淮河呢。”
四爷:“…就没去过南风馆?”
一听到南风馆这三个字,乌林珠的脸色就变了。然后拿起宫女刚刚上来的茶,喝了大半杯压下上溢的恶心,“快别提了,恶心着呢。”
四爷蹙眉,不解乌林珠恶心什么。但他也没追问,就坐等乌林珠跟他吐槽。
果不其然,乌林珠还真就一脸恶心的跟四爷吐槽了一回南风馆里一些不为人知的辛秘密。
半晌,四爷也喝了半杯茶压了一回被乌林珠说得恶心的胃。正好这时苏培盛送了餐食,四爷瞧了一眼座钟,便也跟着吃了一回。
席间,四爷还问乌林珠在外面这几年就没有看对眼的?
“见过好的了,再瞧旁的,总觉得都差了一些。次一等的我不想要,麻烦的我也懒得要。”乌林珠咽下口中的粥,神色极其认真的四爷说道:“简简单单的,干干净净的最好。”
四爷闻言,先是垂眸,随即看向乌林珠,眉毛微微挑了下。
四爷:是朕想的那样吗?
乌林珠:那得看您是怎么想的了。
……
用过了一顿早得不能更早的早膳,四爷便换了朝服去上朝了。乌林珠等四爷走了,便打着哈欠回了永寿宫。
永寿宫那边早已经准备了洗漱水,乌林珠一回去就由着宫人们侍候着沐浴洗漱,之后换上一身干净舒适的新寝衣,这才睡下。
一觉睡到晌午,乌林珠才悠悠转醒。有些恍惚茫然的看向精美的床帐,好一会儿才一边翻身坐起来,一边朝外面喊了一声。
荷叶带着几个家常侍候乌林珠的宫人推门进来,先是与乌林珠请安,随即才各司其职的服侍乌林珠洗漱更衣。
坐要梳妆镜前由着荷叶给她梳发髻时,乌林珠便听到荷叶用着带了点小抱怨的声音说道:“主子真真狠心,便是外面再好,也应该跟咱们报声平安,没得让人日夜惦记。”
乌林珠闻言便笑,“你主子都乐不思蜀了,哪里还记得这些。好荷叶,下次再出去,我肯定带上你。”
荷叶闻言嘴角狂抽,心忖了一句:还有下次呐?可别了吧。
对于这个话题实在无感,荷叶直接换了话题:“主子这两年都去了哪儿,瞧着不止黑了,还瘦了一圈。”
乌林珠轻叹了一声,“没有你,可不就黑了,瘦了。”
黑是平日赶路忘记做防晒了。
瘦嘛,她体重没变,应该就是结实了。
如果荷叶在,肯定不需要她自己赶马车,那就指定不会黑,也不会瘦了。
似是听明白乌林珠话里意思的荷叶:…果然,还是那么混蛋!
乌林珠自己吃的午膳,膳毕便又去了养心殿。
四爷有很多事要问乌林珠,但早起他要上早朝。下了早朝还要跟朝臣们讨论政务,也就是吃午膳时才有时间叫了乌林珠过来说话。
不想四爷用午膳的时候,乌林珠还没起。于是这个谈话就一直拖到了乌林珠用完午膳。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乌林珠先将伢婆的人口生意户籍混乱抖了个彻底,完事又将衙门中人私下倒卖户籍的事大说特说。
最后又将她出事那年回京时,是怎么跟着城郊农户混进城门的方法也跟四爷提了一嘴。
随着乌林珠的话一句一句砸下来,四爷的脸也黑得不能再黑。一旁听了乌林珠这些‘招’的苏培盛也是一脸的叹为观止。
真没想到光是一个户籍就有这么多的漏洞。
最后四爷又问乌林珠当初是怎么混进宫的。
他做过实验,所以也别说什么用大风筝飞进来的。
乌林珠笑,“真是飞进来的。”
四爷冷眼斜她,一个字都不信。
见四爷不信,乌林珠便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发挥到极致,“您应该知道投石机吧?”
“投石机?”听到这三个字,四爷仿佛已经明白了乌林珠要说什么了。
乌林珠:“我再问您:您说将箭搭在弓上射得远,还是用手抛箭射得远呢?”
‘自然是搭弓射箭更远些。’
四爷没言语,却在心底回了乌林珠。
“旧年我要人去云南寻橡胶,当时就弄了不少橡胶绳,橡胶碗。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那些个橡胶绳又有弹性,又特别结实。再将橡胶碗固定在鞋底,翻墙上房如履平地……”
橡胶碗的原理来源于马桶抽子,借用吸力攀登。
用橡胶绳绑住两根柱子,人站在中间模仿拉弓射箭。等到最大张力的时候人不就如箭矢一般射了出去。
至于那个大风筝,则是起了下降缓冲的作用。
编得有鼻子有眼的,但不得不说这个思路确实让人有些意动。于是四爷又对苏培盛使了个眼色,让其按着乌林珠的话做实验去。
转头看向乌林珠,四爷又道:“应该不止这些吧。”
乌林珠点头,但她却不准备一骨脑的都说出来,“那可太多了,以后慢慢说吧。我觉得当务之急的是宫里应该养几只狗。狗子的嗅觉最是灵敏,人看不到的时候,它们却能闻出来。夜里巡逻值夜的时候带上它们,肯定事半功倍。”
你还别说,这主意出得是真好。
四爷以前就养过狗,这会儿听了乌林珠这提议,当即便觉得有门。
狗子训练好了,不比人差。
……
贾母带着荣国府的女眷与薛家母女吃酒听戏,力求不辜负每一天时,男人们也在不知死活的各种作死狂欢。
傍晚,贾母在荣庆堂里被众人围着说笑时,王达来了荣国府。
听说王达过来的时候,贾母及众人还有些怔神。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耳熟的名字代表了谁。
他怎么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贾母等人都在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想起了乌林珠。
想到乌林珠,就有一股淡淡的阴影笼罩在众人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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