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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 大明第一王妃_枕梦馍【完结】(144)

  陈丽质搓了搓自己的手,也觉得自己有点狮子大开口,“民女不是想着,他们给你们带了好几车赔礼吗?你们随便漏点,反正也是从他们口袋里出的。”

  “你还不如直接从你家库房里拿。”

  徐妙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陈丽质讪笑,“民女这不是拿不到吗?王氏那个人,民女刚才说了,唉,不提她了。不过,王妃提醒民女了,民女的确可以变卖家里的花瓶,字画。”

  徐妙容正要问她,你当卖了花瓶你家里人不知道吗,她却改了口,说:“那,民女就只要两百贯吧。”

  两百贯。只要。

  徐妙容嘴抽了一下,想说,两百贯也挺多了。

  她却又道:“苟家人要的就是两百贯,市价如此,不能再低了。再低,就干扰市价了,王妃不要为难民女了。”

  徐妙容:……

  这可真是,薛定谔的市价啊。可两百贯知不知道,它成了市价?

  深吸了一口气,又放下手中茶盏,她不讨价还价了,她说:“我答应你。”

  第89章 人丢了,是什么好笑的事吗?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甫一从大牢里出来,徐妙容就感觉,四周好像很突兀的静了一下。朱楹站在一棵枇杷树下, 朝着她看过来。

  人多,她不好多说什么,便只是轻轻笑了笑。

  朱楹并不上前, 他双手负在身后,似随口一问般, 问了一句:“她有没有惹你不痛快?”

  她?

  陈丽质?

  徐妙容想了想。

  要出钱, 还是两百贯,是挺让人不痛快的。

  但刚刚陈丽质也说了,这钱, 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是从陈家拉来的几车赔礼里出, 想想好像也没那么让人心疼了。况且刚刚她拿《牡丹亭》把人说哭了, 她实在不该不痛快。

  “还好。”

  她回说。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陈家这次太过分了,若是不给他们点教训, 下次他们怕是把天都敢捅破。”

  教训, 等于, 收他们家的赔礼。

  但愿朱楹能听懂。

  心中暗自祈祷了一回,她给了朱楹一个眼神, 而后又道:“牢里湿寒, 在里面呆着,挺不容易的。”

  朱楹还没说话, 一旁娄知县悄悄撇嘴。

  娄知县心说, 哪个在牢里呆着的,容易了?大牢, 那是关犯人的地方,谁没事想进去?也就……

  悄悄瞥了徐妙容一眼。

  “敢问王爷,王妃,打算如何处置这陈五姑娘?”

  考虑到把一个姑娘家关在牢里,实在不合适。再考虑到这个姑娘是陈家的,陈家与他的关系,甚是密切,娄知县觉得,更不合适了。

  寻思着自己最近存在感不太高,是不是应该发挥发挥兰溪领头羊的作用,他便开了口。

  他问了,朱楹……朱楹压根不理他。

  也不知道他是没听见,还是假装没听见。他看向徐妙容,问:“王妃意欲何为?”

  徐妙容还没回答,他又道:“若你实在不想看到她,那便一直把她关着吧。”

  娄知县:……

  娄知县:?

  娄知县心里真个无语至极,他想说,陈五姑娘是推了人,不是杀了人,把人关到死,算什么事?是,大牢是管吃管住,可大明律没说,大牢管吃管住一辈子。

  大明可不兴无期徒刑,安王你不要篡改《大明律》。

  “王爷,这……好* 像不妥吧。”

  看在陈家偷偷送来的孝敬的份上,他小心反驳了一句。

  “你觉得。”

  朱楹这次终于搭理他了,他问:“如何才是妥?”

  当然是收了人家的赔礼,快快把人放出来啊。

  娄知县心里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他打算换个文雅一点,高尚一点的说法。

  可......

  话还没组织好,便听得:“你觉得把她关在里面不妥,那你进去,换她出来吧。”

  娄知县:??

  反应过来,他想骂娘。

  他是兰溪的父母官,是兰溪的领头羊,他进去,只能是,他犯了事。安王可真毒啊,他就不明白了,这么没有人性的话,是怎么从他那张看着并不薄情的嘴里说出来的?

  “王爷……王爷说笑了。”

  强忍着心梗,盯着朱楹明显写着“不利于本王心情的话,不要说”的眼神,娄知县决定,最后说一句。

  真的只是一句。

  “陈五姑娘若死在牢里,就不好了。”

  “是啊。”

  徐妙容接口,看一眼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朱楹的娄知县,再看一眼好像因为这话,脸上明显不痛快的朱楹。她点头,又道:“娄知县说的,有道理。”

  是吧。

  娄知县心神一松,他就说,有人懂他。安王妃,果真比安王通情达理的多。

  “陈五姑娘毕竟是一个姑娘家。”

  徐妙容又说了一句,似是被刚才陈丽质在牢里的表现所触动,她动情地说道:“王爷许是不知道,陈五姑娘刚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骂自己狼子野心,狗仗人势,不是个人,她还当着妾身的面赌咒发誓,说再有下次,就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嘶。

  娄知县倒吸一口凉气,这陈五姑娘,有点狠啊。又是狗又是狼,还不得好死的,听着怪吓人的。这安王,也没这么可怕……不不不,安王是挺可怕的。

  想到刚才那些不是人能说出的话,娄知县感觉,他好像理解陈五姑娘了。

  谁没在年少时爱错过人呢?

  知道自己爱的人,其实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换他,也要哭爹喊娘,连夜收拾行李逃跑。

  不容易。

  这陈五姑娘,的确不容易。

  他脸上满是同情,徐妙容看在眼里,并没说什么。

  方才她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

  陈丽质哭,是因为《牡丹亭》。骂,是因为陈家的确不做人。她骂了陈家,四舍五入,相当于骂了自己。

  至于后头赌咒发誓说的所谓的“断子绝孙,不得好死”,也是在咒陈家人。

  陈丽质,方才不仅与她做了交易,还与她说了些别的。

  这个“别的”,指——

  陈家的千亩良田,的确是接受或强迫别人投献来的。

  陈老爷的贡生,的确是自己考的,但他只是假装去考了一下。其实贡生是买的。

  在成为贡生之前,陈家人也把自家的土地飞洒在了别人的头上。

  陈老太爷表里不一,其实这些事,都是他指使的。

  苟长生的娘,是被苟长生弄死的。因为陈老爷承诺,若他娘死了,他抬着棺材上驿馆,他就给他十亩地。

  当然陈丽质还说了些别的,譬如王氏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她其实比陈老爷聪明一点来着。再譬如,王氏厌恶陈丽质,一是因为陈丽质是陈家最美,二是因为陈丽质死去的娘曾经也是陈家妻妾里头最美。

  她问陈丽质,为什么告诉她这些?

  陈丽质说:“因为你们知道的越多,民女就越安全。”

  她又问:“两百贯,你不觉得亏吗?”

  陈丽质想了想,说:“那王妃多给民女一点吧。”

  ……

  陈丽质说的这些话,若仔细想,信息量很大。徐妙容只感觉,一场风暴将至。想到二人最后定下的约定,她深深地看了朱楹一眼,道:“差不多就得了吧,妾身已经消气了。”

  “随你。”

  朱楹依然没有给出确切答复。

  明眼人却知,他这是松口了。

  徐妙容便笑了笑,转过头对着娄知县说了一句:“娄知县,你看着办吧。”

  娄知县:??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他看着办,人又不是他关的。拿捏不好这中间的尺度,也不是太清楚两位大佛的想法,他想推辞来着。

  可,话未出口,两口子却要走了。

  他张了张嘴,两口子却走远了。

  “王爷,不若咱们去吃一碗面吧?”

  一只脚已经踏上了杌凳,徐妙容随口问了一句。天天在驿馆里吃饭,她有些烦了。想着好久没去外面吃饭了,陈家那群人也还倔强地守在驿馆外头,她便提了建议。

  提完又想起来,差点忘了朱瞻基。朱瞻基还在驿馆里看书习字呢。

  刚想改口说要不咱们带上他再出来吃吧,朱楹却问她:“你想骑马吗?”

  诶?

  徐妙容愣了一下。

  不是在说吃面吗,怎么又扯到了骑马??不过骑马,她是乐意的。

  “好啊。”

  嘴巴快于脑子先回答了。

  朱楹点头,“那便,四处转转吧。”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转完再回来吃面。”

  说话间,护卫已经牵了马过来,利落上了马,他坐在马上,朝着她伸出一只手。不知怎的,徐妙容忽然想到,月余前,他带着她纵马飞驰奔向代王府的场景。

  那天,他也是如同这般,朝着她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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