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月栀看向月桃,月桃看向月芽,三人眼中依然写着茫然。最后她们三个看向月菱,谁知,却在月菱眼中看到了见怪不怪。
几人有些惊讶。
等到晚上,从月菱口中听闻“牵牛花和雍菜是亲戚,苹果树和月季花也是亲戚,竹子是草不是树”的说辞,她们的目光纷纷呆滞了。
彼此心中,都不约而同产生同一个想法:王妃,她没事吧?
不过眼下,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想到正房床上,被误伤的那个,月栀的脑袋,轰的一下,大了。
“王妃,王爷还没醒来。”
一句话让徐妙容心跳加速了一瞬。
“太医呢?”
徐妙容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心中却有些烦闷。虽说她不待见朱楹,可人命关天,若是朱楹真死了,或者被烟熏残了,熏傻了,她作为元凶,怕是在劫难逃。
“太医在里头呢。”
闻听她问,月栀忙伸手,朝着里间指了指。
瞧见月栀神情,她的心不由得往下一坠。
正要抬脚往里头去,月栀却似还有话要说一样,嘴皮子动了动,方压低了声音道:“王妃,王爷说……”
“王爷那会说,你送给他的大礼,他很喜欢,他要把你关进佛堂。”
徐妙容:……
嘴皮子动了动,她想说话。刚迈进里间的脚作势也要撤出,里头太医却正好出来了。
“王爷并无大碍,屋子里再通通风,你们再拿个扇子,给他扇一扇,一会他就会醒来。”
太医一边交代着,一边往外走,见到她,先愣了一下。许是医者仁心,他实在看不下去有人不把人命当人命,便没忍住说了一句:“天高物燥,小心火烛,王妃,让他们当心些吧。”
约莫是想到了这位王妃从前的奇葩举动,看了一眼有些狼藉的屋子,他又摇了摇头,不想掺和小年轻的疯狂,索性气呼呼地走了。
这个……
徐妙容无言以对,知道自己因为挽回朱楹的种种奇葩举动,以及与命妇们的龃龉,在应天的名声,有点差。今日之后,怕是她的名声,会更差。
站在门前犹豫了一瞬。
她叹了口气,还是无事人一般平静地往里头走。走到帘子外头,她忽然又住了脚。
迟疑了一瞬,她伸手,掀开帘子。
果然,朱楹正在她那张宽阔的大床上躺着。许是因为在内室,有池并没有进来。微微打量了一番,见床下没有鞋,她便知,这人,应该是被人从暖阁里移过来的。
多好的床啊。
可惜,睡了一个人。
心知月桃几个舍不得把烟引到这间屋子,结果,反让他捡了漏。无奈叹了口气,她上前,停在了床前。
但见某人直挺挺地躺着,眼睛也闭的死死的。他脸上,应该是被有池擦洗过了,倒没有月桃几个的狼狈。
他的领口,微微被人打开了。而他的脸色,说不上是红还是白。倒是他的眉头,紧紧地锁着。
“对不住了。”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此时此刻,愧疚,就是愧疚。
然而愧疚不过一瞬,她又上前一步,微微俯身。盯着那张明显不舒服的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活该。”
更加小声地挤出两个字。
她承认,她有些幸灾乐祸。
旧怨情仇涌上心头,往事历历在目,为了赔他核桃,闪了腰,折了首饰,背了偷东西的黑锅。被他指着鼻子骂没有廉耻,被他一言不合就禁足。
他倒是威风了,可她,老委屈了。
不行!
向来只有她给别人委屈的份,哪有别人给她委屈的份。况且说好了再也不来平山堂,是他自个违背了誓言。她,徐妙容,现在要把失去的全部找回来。
下黑手宜早不宜迟,就是现在,她决定……
在他脸上拧一把,拧完就跑!
说干就干,她又往下俯了俯身,手便要朝着那张白皙冷淡的脸而去。可,指尖还没触及他的脸,她却突然一个哆嗦。
不是,大夏天的,哪来的风,吹得她心里头突然冒出两个字:害怕。
掐了自己一把,她定了定心神,再度望向那张脸。
尼玛,太帅了!她总算明白了,帅的一批具体化是什么样子,也理解了,当初她为何要发癫。
可,帅的一批能当饭吃吗?就是帅的两批,三批,她也要,掐他。
嗯。
掐他。
反正她跑了,也没人知道是谁干的。
深吸一口气,她伸手,毫不拖泥带水的,朝着他的脸上拧去。
可......
“唰”地一下,手和脸刚刚相接触,紧闭的那双眼睛忽的一下睁开了。
“徐妙容,你在做什么?”
朱楹反手一握,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便死死地将她的手腕攥住了。
第22章 是休妻的折子
“我,妾身……在帮王爷赶蚊子。”
徐妙容心里慌得一批,她就知道,莫伸手,伸手必被捉。朱楹这货,看着直挺挺的躺着,别说,手上的劲还挺大。
她现在总算相信了,下人们口中“周王殿下没推动咱们家王爷,王爷兵不血刃,站在那里,就逼退了周王殿下”的说辞。
刑,他可太刑了。就像一双银手镯,他箍得她,半点也动弹不得。
“蚊子?”
呵,朱楹轻笑了一声,那声音里,满是讽刺,“蚊子也会张嘴说活该吗?”
会,啊会啊。
她这只蚊子,不就说了。
腹诽了一句,徐妙容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有人嘴贱,吐槽没选好时机,比如她。有人心黑,明明醒了还要装死,比如他。
嘴贱和心黑对上,还是心黑更胜一筹。
看着明显占了上风的他,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装作若无其事道:“既然王爷醒了,那妾身就不多此一举了。”
话音落,试图抽回手。
可,抽不动。
“王爷。”
友情提醒了一句。
朱楹接收到了,他大概也觉得,自己老攥着别人的手,不好。便微微松开了手。
可,虎口刚刚张开,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攥住了那只手。松开,攥住,诶,他就是玩儿。
徐妙容气了个半死,她疼得也快升天。
搞不明白他又想玩什么花样,又怕贸然开口刺激了他。正疯狂思索着对策,那只手却又将她的手腕捏紧了些。
钻心的疼痛直达心底,那一刻,她觉得,她的天灵盖要飞起了。
正疯狂骂着娘,朱楹却半起了身,他也不用手支着。也不知道他的身体柔韧性怎的那般好,竟然迟迟没有摔回床上。
空着的一只手不耐烦地将不知何时多出来的扇子拨开,他看向她,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你不是一向,最擅长多此一举吗?”
你才擅长多此一举,你全家都擅长多此一举。
徐妙容挑眉,正想回嘴,他却又道:“不要告诉本王,你叫人点燃鼠尾草,是因为,想把蚊子熏死。”
“我……其实……”
徐妙容想点头来着,蚊子和夏天是绝配,而鼠尾草,也可以和蚊子是绝配。旁人能用艾草熏蚊子,难道她就不能拿鼠尾草熏蚊子吗?
可,手腕上的逆天痛意尽职尽责地提醒她:莫装杯,装杯遭雷劈。
怕被他劈,她决定——
“王爷。”
一瞬间,泪盈于睫。
在朱楹的怔愣间,那睁大了眼睛也不太能看得十分清楚的泪花,在她眼眶里打了个转。
朱楹:……
他眉眼间闪过一丝异色,似是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般模样。一瞬间的错愕后,他手掌再度一紧,一个用力,又将她的手腕死死捏住了。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
徐妙容倒吸一口凉气,万万没想到,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他并不在意。
浓浓的悔恨涌上心头,她知道,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手腕疼的好像被卡车碾了,垂眸,看向那红的有些发白的手腕,再看向手腕之上那只过于有力的手。
暗地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下一瞬,豆大的泪珠便不受控制地从她眼眶里落下。
但有细小的水花在朱楹的手上溅开。
朱楹的身子一僵,他垂眸,沉默了一瞬,忽然,便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君子不以人之所不能者愧人[1],他这又是,在做什么?
罢了。
倏地一下,他松开了手。
乍然得到自由,徐妙容有些没反应过来。身体快于脑子,先往后退了一步。防备地看向朱楹,他却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出去。”
恐他说变脸就变脸,徐妙容也顾不上看他脸色,当即就三步并作两步,出去了。
刚刚掀开帘子站在外头,她却忽然原地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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