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张嘴,却只发出一声沙哑的气音。五条悟“啧”了一声,单手扣住她的后颈把人扶起来。滚烫的皮肤贴着他微凉的掌心,她本能地往他手心里蹭,像只寻求安慰的猫。
又撒娇。
“......你好慢。”她含糊地抱怨。
“那就怪杰好了。”
仗着她现在发烧,意识不清,不能仔细分辨言语,五条悟把责任都推给夏油杰。“谁让他把退烧药放在那么偏的地方。”
找药多花了点时间。
“都是杰的错。”
却不曾想到她的回答是:“不要欺负杰。”
“不要欺负杰。”
她重复一遍。
“杰也很辛苦哦。”
她眯着眼睛瘫在五条悟肩上,语调细缓绵长。
镜头之外,夏油杰的呼吸骤然一滞。少女那柔和又虚弱的话语缓慢而深刻地填满他的胸腔。他下意识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的刺痛却盖不住心头翻涌的酸涩——那是一种被珍视的甜蜜与无能为力的痛楚交织的滋味,让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他忽然意识到,原来那些被他当作偶然的视线交汇,那些走廊转角恰到好处的擦肩,甚至课桌上总是恰好出现的、他喜欢的饮料——全都是她的注目。
少女的目光如最温柔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着他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脏剧烈收缩,原来自己从未走出过她的视野,哪怕一刻。
此刻,满腔喜爱肆意奔涌。
第67章
“那你呢?”
你的目光永远注视着他人——五条悟的安危,家入硝子的疲惫,夏油杰的动摇。就连异世界的过客尚能得到你的温柔,在你的观测范围内。可曾有人告诉你?当你的瞳孔倒映着整个世界时,你自己的影子早已模糊不清。
“你——”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烧得厉害,呼吸灼热,意识昏沉。这种时候追问,未免为难她了。
“算了。”
低叹一声,咽下所有疑问,双手捧起她发烫的脸,抵上她的前额。
“换个问题。”俯身凑近,捏住她滚烫的指尖,“认得我是谁吗?——是哪个'五条悟'在照顾你?”
“102415个宇宙,认得出哪个是你的恋人吗?”
敢认错人的话,你就完蛋了!(恶狠狠)
担心她烧得头晕眼花看不见,还特意把脸贴过去好让她涣散的目光能聚焦在自己脸上。
少女烧得昏昏沉沉,睁不开眼,可偏偏有只手捏着她的脸颊肉,不轻不重地捏了又捏。
“不准睡,你还没吃药。”那人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响,难受地皱眉。想躲,却挣不开,索性委屈地撇嘴,眼眶一热,立刻蓄起一层水光。
泪珠悬在睫毛上,可那人偏不松手,指腹甚至恶劣地蹭了蹭她发烫的软肉——
“……呜。”
真要哭了?
“快点,我是谁?回答就给你吃药。”她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可五条悟却只是挑眉,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似的,指尖轻轻蹭过她湿漉漉的脸,将那温热的泪珠抹开。
“早跟你说了,哭也没用。”他低笑,指节蹭过她发红的眼尾,动作轻佻又恶劣。慢条斯理地擦掉她新涌出的泪水,指腹故意在她脸上多停留两秒,像是要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委屈到不行。
“快点,回答我。”他凑近,气息拂过少女耳尖,嗓音耐心又温和。“你还想睡觉吗?。”
镜头外观影的五条老师不爽的啧了一声。希珀的哭脸可是稀有CG,这个小子懂不懂怎么哄人啊?不行他上了。
还有希珀,他不是教了她利用眼泪吗?不要随随便便就哭啊,不会是那种一哭起来就把要敲诈人这件事忘了的类型吧?
那……下次他也试试看好了。
她抽泣着,突然一口咬上五条悟的脸颊,眼泪还挂在睫毛上,齿尖却已陷进他皮肉里。他疼得"嘶"了一声,却低笑着任由她撒气,直到她松口时在牙印上留下湿漉漉的水痕。
松口的瞬间用舌尖偷偷蹭了蹭刚刚咬出的牙印——
“悟。”
她认出来了,没有认错。102415个宇宙,在那么多个五条悟中,认出了自己的恋人。
“怎么认出来的?”凭借本能也好,记住特征也罢,他想听听来自恋人的解释。
就当是哄他好了。
她将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发丝蹭着他的皮肤,呼吸温热潮湿。
“因为——”声音闷在他肩头,缩成一声叹息,“能哭的地方,除了原初天体……”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每个字都拖得绵长,“只有悟这里了。”
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在暗示我对她来说是特别的存在吗?
努力忍住自己的笑意,强撑着维持表面的冷淡。
不能笑,绝对不能在这时候笑出声——要是让她发现我这么好哄,以后还不得天天用这种话来拿捏我?
“该吃药了。”
单手拆开药盒,铝箔纸发出细微的脆响,另一只手却不得不一次次抵住少女歪倒过来的肩膀。她昏沉地靠着自己,发丝凌乱地蹭在他颈侧,和平时那副冷淡矜持的样子截然不同。
“这反差也太大了……“他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拨开她滑落的额发,“你醒过来不会要杀了我吧?”
想到她清醒后可能露出的羞恼表情,忍不住弯起嘴角,正想抽身去接水,却被希珀环上来的手臂绊住——她像是本能地缠住了热源,甚至扯开了他的衣领,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
“……”
“啧,粘人精。”
看着怀中难得撒娇的恋人,眼底漾开一片温柔。大概和所有生病的人一样,虚弱的时候都格外脆弱,心灵也是如此。五条悟索性将人往上托举,让她坐在自己臂弯里,起身去拿起玻璃杯接水。
他早已习惯了恋人的疏淡——那种若即若离的矜持,不算热烈,却足以让他回味。希珀的喜爱总是隐晦的藏在眼睛里。偶尔一个轻佻的玩笑,或是在他毫无防备时落下的一个吻,便让他心跳失序,暗自欢喜。
可今天不同。她忽然缠上来,手臂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后背,毫无预兆地黏人起来——这算什么?她终于肯短暂地卸下那层疏离的壳?
等她敞开心扉,真不容易啊。恋人总是披着笑容把自己裹起来,他试过很多次,用玩笑去试探,用温柔去靠近。可她只是轻描淡写地略过,笑意不达眼底,像隔着一层雾霭,近在咫尺,却触不可及。
直到今晚,高烧后的胡言乱语——这是她第一次谈及自己的内心,让他窥见里面藏着的细碎伤痕。
他们是恋人啊,希珀明明可以理直气壮地向他索要一切她想要的东西。撒娇也好,任性也罢,甚至是毫无道理的占有欲,自己都准备好了全盘接受。可她却总是过分沉默,连一点试探都没有。
五条悟有时会想,希珀是不是从未真正依赖过任何人?她独自消化情绪的样子,她客气疏离的微笑,她连争吵都克制得体的模样。
稍微任性娇纵一点,或是蛮横地霸占他的周末,至少那样他能确信——希珀是需要他的。
连无理取闹和任性都没有的话,她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是会感到不安的?
所幸,他的耐心还不错,等到了她心口的裂隙。说他卑鄙也好,趁人之危也罢——他认了。
平日里希珀清醒克制,出口的话再三斟酌。可此刻,那些清醒时绝不会说出口的话,像融化的蜜糖,黏黏糊糊地从她唇间溢出来。
良心不安?
绝不可能。
他只想再多了解一些关于她的事。
毕竟等天一亮,希珀又会变回那个滴水不漏的她。此刻这难得的坦诚,是他偷来的。
就当是照顾病人的回报吧。
照顾病人,远不止是按时喂药、测量体温这般简单。
要学会从她的眼神里读出未说出口的渴求,真正的照料是陪伴时握住她手掌的温度,是她惊醒时轻抚后背的节奏。
笑着用下巴蹭了蹭她发顶,感受到怀里人又往颈窝处钻了钻。温水注入杯中的声响里,他的手掌始终有节奏地轻抚着她后背,走动时特意放慢了步子,怕晃着她。
杯沿凑到她唇边时,还不忘轻声哄着:“啊——张嘴。”
“慢点,不要呛到。”
在这最该肆意妄为的年纪,他把所有的耐心都给了一个人。
本该是横冲直撞的少年时代——和朋友逃课在游戏厅玩上一整天,在午夜街头撒野般奔跑,为一点小事就能打一架,转眼又勾肩搭背地和好。
可他却过早的学会了等待,像守着雨季的沙漠,把所有躁动都沉淀成寂静。
等她回头。
等她开口。
等她主动。
这个年纪的男孩,哪个不是骄傲又莽撞?偏偏他把自己活成了一座随时为她敞开的空城,城门虚掩,旗帜低垂,只等她某天愿意踱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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