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依旧湿润，却不再严寒。
外界有关布鲁斯·韦恩又或是有关蝙蝠侠的讨论从未停歇。
然而无论他们又闹出了什么滑稽可笑的舆论，布鲁斯都不在意。
反正追逐话题和热度的媒体，与被资本和政客们掌控情绪的民众不会知道，他们一前一后关注的两个话题中心人物其实都是一个人。
布鲁斯只是照旧过着白天十佳好父亲养崽，夜晚化身恐惧打击罪犯的生活。
对于父亲这个身份，他倒是适应得越来越好，学会了诸如冲奶粉、拍奶嗝、给宝宝洗澡、定时定点换尿不湿等等操作。
任谁也看不出这个抱着孩子，奶爸味儿十足的男人，会是浪漫多金的哥谭王子，又或是冷酷暴戾的蝙蝠侠。
比起所谓的舆论，更让布鲁斯忧心的是他的蓝眼睛宝宝。
这个对于布鲁斯来说，意外降临人世来到他身边的小宝宝，似乎还是那么脆弱。
小小的一团，裹在襁褓里，或许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感冒就会轻易让死神带走他的生命。
而且与大多数健康的小宝宝比起来，维维安要发育的慢一些。
就布鲁斯了解到的，戈登的儿子小詹姆斯在刚满三个月的时候就已经能熟练地翻身抬脑袋了，可他的维维安四个月多的时候才勉强能在大人的帮助下学会翻身。
等到维维安能够稳稳当当地坐在宝宝床里时，他都已经快八个月大了。
由于下肢力量不足，他甚至还不会像大多数这个时期的孩子一样，开始依靠“爬”来探索世界。
不过学会坐以后，维维安总算可以通过肢体语言来表达更多自己的诉求了。
就算他还是只会“啊啊咿咿”，也能通过行动让大人们知道他要做什么。
八个月的亲密相处，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就是小维维安生命中最熟悉、最重要、也最依赖的亲近之人。
维维安本能地想要离爸爸和阿福爷爷更近一点。
与普通富豪家庭不同，布鲁斯的特殊身份注定庄园里不能出现长期居住的外人。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家里除了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一起分担养崽负担，他们不能聘请其他的佣人。
因而为了更好地照顾维维安，布鲁斯没有继续准备婴儿房。
他把宝宝床放在自己的床边，以便随时关注维维安的需求和身体情况。
毕竟维维安是个难养的孩子——
仅仅过去八个月，维维安就有过数次毫无征兆发热高烧的经历，其中有两次甚至诱发了小儿哮喘。
在这种情况下，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的注意力简直一秒钟都不敢从维维安的身上移开。
就连在蝙蝠洞里，布鲁斯也要一心二用。
一边追踪罪犯，一边照顾孩子，以至于现在的蝙蝠洞里已经塞了不少婴幼儿用品。
蝙蝠电脑旁就有一个小屏幕，专门用来播放动画片吸引维维安的注意力。
……Emmm，维维安现在能不能看懂这些动画，布鲁斯不知道，反正他已经把《猫和老鼠》又重温了一遍。
总之，布鲁斯作为父亲对维维安的照顾真的细致到了方方面面。
对于维维安来说，他的世界很单纯，他感受到了爸爸的爱，于是给出回应：
八个月大的小维维安发起了人生中的第一个主动诉求——他要逃离宝宝床！
布鲁斯起初没有意识到维维安的小手为什么一直抓在栏杆上，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他还以为维维安想要学着站起来，但站立的动作对现在小维维安来说还太早。
布鲁斯很无奈地抱起他的小宝宝，大掌托着维维安裹着印花小袜子的小脚。
支撑着他以站里的姿态轻轻沾着柔软的棉被，温声哄道：“快快长大，长大了我们的Vivi就能稳稳地站着了。”
维维安听不懂，但他喜欢爸爸，乖巧地趴在布鲁斯的怀里，小脚在爸爸的掌心里高兴地蹬了蹬，“啊啊！！”
这一茬算是被布鲁斯误打误撞地糊弄了过去。
不过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布鲁斯就发现他的蓝眼睛宝宝在闹小脾气。
布鲁斯哄了很久，维维安今晚却怎么都不肯睡觉，一将他放在宝宝床里，他就要挣扎。
挣扎无果的话，就会红着眼眶，两只白嫩小手虚虚抓着木栏杆。
粉白的小脸蛋朝着布鲁斯床铺的方向，小嘴巴委屈巴巴地紧抿着，脊背向上，颇有一种咬牙切齿非要站起来的感觉。
……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布鲁斯疑惑地敲了敲头。
奶是刚喂的，他确定喂饱了的；尿不湿也刚换的，干干净净。
他今晚还给维维安洗了一个清清爽爽的澡，那个时候维维安看起来还挺高兴的，所以现在是怎么了？
布鲁斯是真怕维维安哭出来，哭泣对于维维安实在太伤身体了。
而且他的维维安本来也不怎么爱哭。
除了生病，布鲁斯就很少见着维维安红眼眶，他可舍不得真让维维安哭出来。
布鲁斯只能熟练地抱起维维安，结实的臂膀里塞着一个闹小脾气的宝宝。
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哼着歌希望能把维维安哄睡着，接下来他还要去夜巡。
这一招效果果然显著，毕竟维维安吃饱喝足，身体干爽，正是困觉的好时候。
布鲁斯才哼了一小段，他就阿巴阿巴两声沉沉睡去。
这一晚也算是糊弄了过去。
但接下来几天，每到夜晚临睡前，维维安总要闹上这么一出，布鲁斯就不得不思考是不是维维安在向他表达什么。
小宝宝们由于还没学会说话，有时候大人更多的是通过肢体语言来推测他们的行为逻辑。
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研究了整整一周，才发现维维安其实只是不想睡在宝宝床里。
他讨厌隔开自己和爸爸的栏杆，他要睡在爸爸的身旁。
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老爷，看来只能麻烦你睡觉的时候小心一点了，千万别压着维维安小少爷。”
布鲁斯：“……？等等，我还没同意呢？”
阿尔弗雷德轻声：“老爷，难道你能拒绝维维安小少爷的请求吗？”
连续好几天都没能得到满足的维维安现在委屈的要命，眨巴着蓝汪汪的眼睛，眼眶边缘有一小圈红，在粉白的水蜜桃一样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
维维安委屈巴巴地：盯——
布鲁斯：……他、他拒绝不了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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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稍微表现出一点儿抗拒，布鲁斯就会同时收到一份谴责和委屈，何况他自己本身也难以拒绝他的蓝眼睛宝宝。
布鲁斯也感到有些委屈。
他不是要拒绝维维安对他的亲近，相反，他高兴的要命好吗？
只是——
理智告诉他，万一他在睡梦中不小心压在了维维安的身上怎么办？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问题。
要知道他可是个两百多磅的成年男性，打击罪犯时甚至能仅靠体重就压制两个瘦弱的成年吸毒男性。
单就他的一只胳膊就有可能导致维维安窒息，如果他在睡梦中不小心将手臂压在了维维安脸上的话。
布鲁斯目测了一下，发现他的手臂肌肉直径恐怕要比维维安的小脸蛋宽一些。
所以他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想到这里，布鲁斯还是觉得维维安单独睡在宝宝床里更好。
宝宝床就贴着他的床边，只是隔了一道栏杆而已，事实上这就等于维维安每晚都是和他一起睡的，毕竟这更方便他照顾维维安。
然而布鲁斯不敢在维维安的面前表现出一点拒绝，因为他的维维安实在是个聪明早慧的宝宝，身体虽然发育迟缓，但八个月多的维维安已经能对一些常用语给出正确的回应，他只是还不会说话。
现在的韦恩家，天大地大，小维维安最大。
布鲁斯只好将宝宝床里专属维维安的小枕头和小被子转移到自己的床上，哦，还有维维安最爱的蓝色小海豚玩偶也不能忘。
然而维维安还用那双清澈干净的蓝汪汪眼睛看着他，布鲁斯无奈地妥协地躺在床上，“好吧，睡觉，晚安。”
他谨慎地和这只蓝眼睛宝宝拉开了距离，中间起码还隔着一个人以上的宽度。布鲁斯肉眼可见地焦虑，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去夜巡了，或许今晚可以熬个夜。
与布鲁斯的辗转反侧不同，终于摆脱宝宝床的维维安可就兴奋多了。
他抱着自己的蓝色小海豚玩偶，小嘴巴叭啊叭啊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一张粉白的小脸蛋乐得眯起了眼睛，薄薄夏被里的小脚兴奋地蹬了蹬。
“叭！”贪心的小维维安还不够满足，他像蚕宝宝一样艰难地向布鲁斯发起了最后的进攻，他要离爸爸越近越好，贴贴爸爸.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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