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风雅知道对方不会回应自己，也没有给人留拒绝的余地，“我想做一些事。”
他依偎上去，甜蜜的距离。
“或许我不应该太拦着你。”
“你想要的思维，是精神上，还是其他呢？如果是生理意义上的死亡，恐怕现在死了，也只会被系统回收，永远地保留当下的状态活下去。”他伸手，手指沿着首领宰的下颌往上，拨开发丝，指腹摩挲发根，就像在看一个再珍贵不过的宝物，“你一定不想的。”
“可是精神上的死亡。和现在变作的人偶模样，应该差不多吧。”
“也对，你应该会说喜欢的。”
首领宰：“……”首先他什么都没说。
不太好。他开始有点担心是自己玩的太过，风雅的精神状态不正常。从主系统折磨他的最后一个副本出来后，就一直不太正常。
风雅缓缓地抱紧首领宰，亲昵地蹭了蹭脸。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我们一起探索死亡吧，死亡里的极乐，亦或是极乐中的死亡。”
首领宰：。
……
首领宰发现自己忘了，风雅的性格存在二象性，到一个节点后会突然变成恶鬼、暴君。
因为一直没有兑现过，他还以为，“做到死”只是一个用于恐吓的谎言。
“尝试一下，你的极限。”
真诚的、单纯的。仿佛只是在好奇一个简单的事实。只有未曾成长的孩童才会有那么真挚的探索欲，从而呈现出天真和残忍的双面性。不过首领宰更觉得这是残忍，因为风雅明明知道他已经没有体力了。
要死掉了。
他还在下意识地思考，于是身体仍然在消耗仅存的氧气，手指在下意识地痉挛，可手腕却被捆在床头，明明是很简单的绑法，三秒钟就能脱困，可他甚至没能攒出这三秒的清醒。一次又一次的、摸向死亡和新生。腰是彻底没力气了，只能任人摆弄。
“极限是六次吗？”风雅吻了吻对方的唇角，“我明白了。”
地狱般的折磨似乎结束了。
但首领宰才缓过来一点，便发现前面被缠了绷带，风雅平静地笑了一下：“还没有到极限吧。”
还很长呢。
他要继续下去，要首领宰的身体永远记住恐惧、学会下意识逃避。他要让无畏者了解害怕，要让向死者明白恐怖，将外层那层茧壳活生生撕开，露出柔软的内里，哪怕这过程可能会有些疼——但他会狠下心，做到全部。
第一天，这多少有些累。
首领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很晚，再没经历趁风雅不在的时候，去翻看一下他收集的那些同人。他甚至有点恍惚，身上没有衣服，似乎是风雅觉得不太需要了。
当风雅回家的声音响起，首领宰下意识地、往后蜷缩了一下。
他是知道还会发生什么的。
再精妙的伪装也没有办法对抗一次次迫向的极限，他现在大概，没有什么秘密了，全部的反应都已经被人记了下来，并且，马上又要重复一遍。倒并不是害怕，只是有一种近乎死亡的羞耻，大概和风雅被发现所有的周边一样吧。
他开始有点理解对方了。
“吃饭。”
“洗澡。”
“很乖。”风雅呼出一口气，“那今天就在这里吧。”
他并没有重复昨日的事，而是选择了全新的方法。
太宰治是一种奇妙的生物，任何无法打败他的，都会让他更加坚韧。哪怕是失去意识、没有灵魂的人偶。
有时候这会让人有点摸不清该做什么。
因为太坚韧了，太难玩坏了，好像做什么都可以，于是会让人忍不住放开些，只顾着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像普普通通的窒息，对方的反应会让人觉得还没有到位，等到有些常规反应的时候，几乎已经徘徊在危险尽头了。
风雅知道自己还是应该克制的，至少项圈目前可以帮他克制。他只是想把人玩坏，不是想把人玩死了。
冷静的，抽离的。
看着对方一点点，因他改变。
忘记一切，把我当做你唯一能抓住的，直到死亡的尽头。风雅自己心神的消耗也很大，俯身吻去首领宰脸上苦涩的眼泪和汗水。他知道自己正在酝酿错误的结果，这是完全不健康的关系，他只是在支配人偶。可如果被支配、被抹消人格是人偶自己的愿望，又叫人迟疑起来。
不论如何，首领宰越来越熟练了。
他将自己的一部分强行嵌入了对方的生活，没有什么比这更粗暴的方式了。甚至连另一个人的精神也强行地归拢入自己的领地，没有他的命令，连站起来、去吃点什么、上个厕所都不允许。
就这样全方面地接管一切。
没有再发生意外。
……
又过了数日。
周末，难得不用加班。风雅去买了一些酒，又买了些别的。察觉到气温转凉，便拖出了被炉，通了电。他买了只很大的螃蟹，想要全部煮熟，需要很久。
似乎是两个人的生活，可又像是只有他一个人。
风雅摸了摸项圈，忽然关了和系统交流的通道。
“治君，你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他去抚摸首领宰的侧脸，现在已经不会收获任何反抗了，他看见他白皙的后背，突起的骨骼缓缓地起伏着，如绞杀猎物的白蛇，伸手触碰，还能感受到他喉口下意识的收缩。就算是冷冰冰的蛇类，现在也被剔掉尖牙，温顺起来了，完全不会再发生那种牙齿磕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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