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内春依旧不说话,他不想承认与五条悟等人相比,夏油杰是特别的这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雏鸟情结。
夏油杰摩挲起瓶盖,拿余光看他。
“竹内先生卷进了总监会的势力角逐,因为拒绝站队,被人陷害导致决策失误致非咒术师32人死亡,高专1名学生殉职。”
那道身影无声地晃了晃,注意到他绷紧的唇,夏油杰不再说话。
几分钟后青年手里的电话响起,响了三遍他才如梦初醒地举到耳边。
“我马上回来。”
竹内春挂掉电话站起来,双腿却失去力气,他慌不择路地抓寻支点,最后抓住了男人炙热的大腿,他一惊,手机落在地上。
夏油杰神情没有半点不自然,捡起手机递给他,语气关心:“可能是贫血,平时你可以吃花生……”
迎上他怪异的眼神,他敛去笑意,沉默下来。
竹内春张了张嘴:“……钱,过段时间才能还给你。”
“不着急。”
竹内春提起椅子上的脸盆毛巾,经过男人时轻声道:“我会吃的,谢谢。”
当天夜里爸爸转进普通病房,人没醒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家属的事情解决没两天,又有人找上门。
西装革履的老板们挤在病房外,用上位者的目光打量竹内春。
“劳烦让竹内夫人出来下。”
竹内春一动不动,场面十分难看,十多分钟后,病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面色憔悴的妇人。
竹内妈妈轻轻咳嗽,示意安全通道:“去那边说吧。”
远远地传来一些声音,那群商人不肯承担风险,甚至不要脸地逼迫一个妇人替丈夫支付违约金。
竹内妈妈低嘲道:“等老东西醒过来,我指定好好笑话他的兄弟梦。”
商人不能深交,因为他们只向利益看齐,你成功就是他们嘴里的爷,一败涂地时就会看到他们落井下石的丑恶嘴脸。
短短几天,物是人非,妈妈辞退了保姆、司机,住了二十多年的小别墅挂给中介售卖,汽车首饰能卖则卖,所有财产一半付了违约金,一半赔付给了受害人家属。
而今他们住在破旧的居民楼里,窗外没有院子和不结果的树,只有黑压压的天空与遮天蔽日的高楼大厦。
“春春。”
竹内春放下课本走过去。
“惠有联系你吗?”
妈妈并不知道咒术界,也不知道伏黑惠一直在做很危险的工作,她只知道伏黑惠是个优秀的孩子。
早慧、沉稳、会赚钱、会照顾人,春春和他在一起可以过得幸福。
竹内春撒了谎:“有。”
妈妈松口气,蜷在沙发上忧心忡忡地说:“他嫌弃你了吗?会不会觉得我们家是个拖累?”
伏黑惠会嫌弃他?
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那个变态恨不得在你儿子身上种满草莓印,连脚心都不放过。
竹内春想也不想道:“他不是那种人。”
她自然知道伏黑惠不是那样的人,但世事难料,就像现在,医院里躺着这个家的顶梁柱,而他一天不醒竹内妈妈就一天睡不安生,更连累了孩子为这个家奔前跑后,几乎没有合眼的时候。
竹内妈妈心疼他熬出来的黑眼圈,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又控制不住念叨:“万一他醒不过来……”
话音未落,铃声在房间里响起。
去医院的路上妈妈突然要下车,看她语无伦次的模样,竹内春不放心道:“你呆在车里,我去买。”
他解开安全带,飞快地冲入超市,等提着大袋走出来,险些一脚踩空。
系统说:“春春,你需要休息。”
竹内春模糊地应着,这时收到一条到账短信。
有人往他的私人账户里打了一笔钱。
他盯着那串数字,身体止不住颤抖,发病一样不停呼吸,喘气,呼吸,又喘气,回过神已经拨通了伏黑惠的电话。
“你什么意思?”
“我……”
晋升特级的喜悦烟消云散,伏黑惠下颚线绷紧,他的对面坐着前来道贺并无意说出竹内一家遭遇的五条悟。
竹内春语气冰冷:“是因为听到传言觉得我可怜给钱,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告知高层内斗而愧疚给钱?”
家人是他的逆鳞,他根本冷静不下来,一想到爸爸清醒后得知自己害死了那么多人……竹内春心脏绞痛,面色登时如纸般惨白,他紧紧抓着衣服,嘴里发出沉重的呼吸。
烈日模糊了沿路的轿车,他晃了晃神,看到一片重影,五彩斑斓的影子朝他压来,他整个人向后躲,失重感席卷而来,在散落的水果零食中再没爬起来。
第120章
上大学后,鹤见春花了不少钱买通关系,其中就有虎杖悠仁的室友,效果显著,人今天去了哪儿,和谁多说了几句话,他都一清二楚。
艺术院校最不缺有钱人,暑假一到,少爷千金们满世界飞,他也想去,但虎杖悠仁不愿意,不等多劝就找了份兼职。
做的是超市推销员,管洗发水的。
鹤见春觉得丢人,旁敲侧击地问他是不是怕花钱。
虎杖悠仁认真地看着他:“我现在努力点,以后就能养活两个人。”
鹤见春默认对方说的自己,顿时心花怒放,也不觉得丢人了,隔三差五的带朋友上店里光顾生意。
这日,他花钱把虎杖高中玩得较好的几个朋友约出来,想借势让人答应交往。
一切顺利进行,虎杖悠仁从店里出来,突然有人晕倒在路边。
大夏天的,就那样直/挺挺地躺在滚烫的地上。
早不晕晚不晕,偏偏这个时候,鹤见春心情复杂,没成想虎杖悠仁推开他冲了出去。
众目睽睽下,他刚把人抱进怀里,就有一个女人从马路对面冲过来拦,两人激烈地说着什么。
“好像出事了?”
同学拉着脸色不好的鹤见春赶过去,一行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到了医院。
医生说病人只是操劳过度低血糖犯了,众人一听神情松动,只有虎杖悠仁像受了刺激一样不停啃指头。
鹤见春认识他六年,从没见人这样过。
他咬紧牙,说不上来的委屈,故意挑了个远的位置坐下。
随行的几名少年在他身后挤眉弄眼,却谁也不敢提离开。
半个钟头后,模样出众,气质另类的男人陆续出现在走廊上,高高大大的往那一站,狭窄的过道立马显得拥挤。
鹤见春想到什么,转头看病房,却看见虎杖悠仁变幻莫测的脸。
伏黑甚尔来得最晚,瞧见五条悟连眼神都欠奉,语气尖酸道:“什么风把大忙人吹来了?”
五条悟正欲反击,夏油杰拦着他,说:“都是朋友,应该的。”
伏黑甚尔冷笑,周身寒气混着没洗干净的血腥味滋滋往外冒,心想只有躺着的那个傻子才相信朋友这套说辞。
余光瞥见鹤见春一行人,他不冷不热地问:“做什么的,还不走?”
鹤见春胆战心惊地站起来,不止他,随行的几个少年也吓得直哆嗦。
虎杖悠仁没动,他刚刚啃破了手指,皮破了后,露出的肉又痒又疼,他却感受不到一样握紧拳头,双眼猩红地盯着来人:“伏黑没来吗?”
“你说惠?”伏黑甚尔意有所指,“他忙着呢。”
这一世虎杖悠仁没有捡到宿傩的手指,也没有觉醒咒力,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自然无从得知伏黑惠的行踪。
虎杖悠仁的直觉在说他们奇怪,可又形容不出个所以然,要是伏黑惠在就好了,是他的话,一定能通过细枝末节察觉症结所在。
手心一暖,虎杖悠仁回头看见鹤见春,记忆错乱了一阵,像裂缝里的碎石,压着神经不停弹跳。
有那么一个瞬间,把对方看成了昔日的恋人。
虎杖悠仁回神躲开他的碰触,垂下头,声音嘶哑又危险:“我不走,我要等他醒。”
鹤见春脸色血液尽失,又愤怒又难堪地看着他。
就一个低血糖,至于这样吗?
他想不通为什么,明明国中时,虎杖悠仁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
在无数双眼睛下,鹤见春慢慢挺起脊梁,从一地狼藉里收拾出台阶。
“是你说的喜欢我。”
随行的几个少年神情一凛,金主自己把戏台搭好了!
他们笑容僵硬地起哄:“是啊是啊,悠仁,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鹤见春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进入无我之境,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角落的男生,心中大火疯烧,前所未有的想要一个答案。
他们认识了六年,关系最好是吃过同一碗饭,躺过同一张床,至今都记得,国三那年冬天,虎杖悠仁跳下冰河救起他,在病床前守了三天三夜,比他妈还紧张他的样子。
也记得大雪纷飞的天气,虎杖悠仁拉起他的手塞进衣兜里,红着脸不敢看他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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