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明显经过了改装,很贴合我的手掌,我小心翼翼地把弹夹拆开,里面有三发子弹。
这是一份很用心的礼物,我充满感激地收下,看在娜娜的份上开始关心:
“训练很辛苦吗?都受伤了。”
里包恩脸上突然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感觉他要爆雷。
“不哦,这是处理一些老伙计时留下了的。”
我惊疑不定的表情似乎让他感到愉悦,他的口吻十分轻松:
“作为杀手,受伤也是家常便饭了。”
你这,啊这,我……
我的脑子被各种国粹刷屏,我相信我的眼睛此刻瞪得比铜铃都大。
我想吐槽,却无从下手,怎么想都不对吧!九岁啊!小学生!做杀手!还不如小学生拯救世界!
某个恶劣的家伙把我cpu干烧之后就离开了,按他的话来说是去找朋友问些事情。
好了打住吧,我不想细想他口中的朋友到底是什么人。
我对自己未来充满迷茫,我不觉得自己能做到和里包恩一样,手起刀落地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家人们,你们觉得我能活过成年吗?
不,还是能活过成年的,毕竟渣男一直想把我卖出去,哈哈。
看似平静,实则人走了有一会了。
世界过于冷漠,只有妈妈能给我片刻温暖,嘤嘤嘤,我要做妈宝女永远不离开。
又过了两年,我也开始按部就班地接触射击,礼仪等课程,除此之外,渣男还给我加了几节插花之类的课,算了,学吧,当扩展知识面了。
这两年渣男似乎胆子越来越大,我经常看到他和情人丝毫不避人的卿卿我我。
我每次看到都想把他一口咬死。
“咬他你也不嫌脏。”里包恩嫌弃地皱眉,我这时才发现自己把心声说了出来。
“那我有机会把他从楼梯上踹下去。”我从善如流的改口。
这回里包恩没什么意见了,他抿了口咖啡,我吐槽过他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他我行我素,咖啡杯不离手。
“好了,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他捏了捏自己有一点长的鬓角。
我才想起这次谈话的重点。
“妈妈生病了。”我的手指扣着裙子上的蕾丝,“她瘦了好多,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我很担忧:“除了身体,感觉妈妈还有心病。”
闻言,里包恩也皱起了眉头,11岁的他手上已经有不少人命了,自然知道生命有多脆弱。
“我问过她,她拒绝去看医生。”里包恩放下咖啡杯,言简意赅,“你去劝她,我搞定其他。”
我没想过母亲会拒绝里包恩,她一直对她的孩子们百依百顺。
“我会的。”我这么回答,如果说世界上还能有谁能给妈妈活下去的动力,那就是我了。
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总是割舍不下的。
她坐在哪里,柔软洁白的毛毯盖着她的腿,要落不落的夕阳分出些许红色点缀在毛毯上,黑色发丝如丝绸般散落,发尾却显出枯草的颜色,曾经保养的很好的皮肤因为消瘦,干瘪下来,明明是处于壮年的年纪,女人像那将熄的烛火,摇曳着,忽明忽暗。
“妈妈。”我走过去,学着那不舍离开母亲幼兽拿脸在她的颈窝蹭了蹭,“您在看什么?”
妈妈替我理了理头发:“看夕阳。”她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您想家了吗?”我忽然对我那所谓的父亲生出一股恨意,虽说我以前就恨他,只是现在,我有种想要杀死的冲动。
我的母亲,来自香港的大家小姐,为了年少时清澈的承诺,靠着那可以托付一切的爱意,带着对白头偕老的期许,远渡重洋,东方素雅的丝绸停留于浪漫古老的罗马,只是,她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呵护,现在,她的颜色黯淡,她要被生活撕碎了。
母亲没有说话,她只是轻轻哼起了歌。
但是我现在没有心情听歌,我紧紧搂着我的妈妈,仿佛这样就能让她重新长出血肉。
“妈妈,”我哀求,“您能在我十八岁生日的那天,给我送上祝福吗?”
第4章 哥,医闹不可取
再次坐在里包恩的面前,我托着下巴,脸皱成一团。
“你失败了?”
里包恩肉眼可见的惊讶,咖啡杯停在半空,深色的液体泛起波澜。
我有气无力地摇头:“不,我成功了。”
“那你这是什么表情。”
他将咖啡送入口中,眼睛眯起,看得出他喜欢这次的咖啡豆。
“因为妈妈的病不是看几次医生就能解决的。”抑郁症这种东西药物能起的作用不多,更何况现在的医疗水平还达不到我熟悉的时候。
最早的抗抑郁药是在20世纪50年代才出现的,副作用还很多,在此之前抑郁症都是依靠镇静剂和电击。
我脑袋中突然冒出一段关于抑郁症的知识,头一次那么庆幸我那些被刻在DNA中奇奇怪怪的东西。
“慢慢来,以后会解决的。”
里包恩身上有一种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可以解决的气场,令人安心。
“明天早上早点起来,我可不会等你。”
哦,有的时候还是希望他能稍微绅士一点,或者把嘴缝上也行。
我面无表情地想。
虽然很确定里包恩决定会带上我,毕竟不带我平时谁照顾妈妈,但我还是起了个大早。
作为一个课程满满的宅女,我几乎没出过庄园,我像个小尾巴一样黏在妈妈后面,今天风大,我勉强抱着一件风衣给她披上。
里包恩带我们来到庄园的停车场,一辆黑色的我认不出什么牌子的小轿车停在那里,我很好奇是谁开车,毕竟就算杀手不需要驾照,里包恩的腿怎么想也够不到刹车,哦,没有内涵他腿短的意思。
走在前面的里包恩似乎是打了个喷嚏,他回头看了眼,果断锁定我,毫不客气地给我吃了一个“栗子”。
可恶!我幽怨地捂着脑门,你怎么确定一定是我在说你坏话,没准是你在外面招惹的人呢!
敲完我的头,里包恩就没理我了,绅士地替妈妈拉开车门,扶她上去后,拎着我的后衣领,把我塞进妈妈怀里。
该死的,力气大了不起啊!
“力气大就是了不起哦。”他悠闲地坐上副驾驶。
?我很确定自己没有说出心声。
“因为你太好懂了,碎碎念都写在脸上了。”
行,回去后我就去学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面瘫。
妈妈终于被我俩的双口相声逗乐了,她掩唇轻笑。
车开动了,我也是上了车才发现开车的人是一个混血亚裔,看起来不大,眼神却很死寂,棕色的头发卷曲贴在头皮上。
我没怎么在意,反正是里包恩安排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在这点上,我对他抱有百分百的信任。
意大利的医疗系统很是落后,我才知道我出生的地方不是医院,而是私人诊所。
现在来的也是这样的一个小诊所。
我凑过去听里包恩和医生陈述症状,偶尔插话补充一句。
妈妈做了一些基础检察,到了下午才拿到了报告。
我看了一眼,很好,大写的营养不良,因为换季和免疫力低下,还有一些炎症。
炎症好说,这个时候已经有了静脉注射,里包恩决定把药带回去在庄园里自行输液。
至于抑郁症,医生喊它忧郁症,目前只有副作用较大的TCAs。
也行,至少比没有好,我这么安慰自己。
抗抑郁药被里包恩交给了我,让我监督妈妈按时吃药,他甚至还给我塞了几只镇静剂以备不时之需,消炎药要进行三天的静脉注射,他皱起眉头思考片刻,把我带去了庄园内的医疗室。
我站在门口乖巧地看他翻出了一个假人,一个手臂上有明显的紫色,类似于血管的东西。
“你不会想让我给妈妈输液吧?”
我睁大眼睛,满脸你认真的不要吓我。
里包恩丢过来酒精和套着包装袋的输液管。
“如果我有空就用不上你。”他笑着,表示自己没有开玩笑,“没空的话你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所以——”他拉长了声线,“要加油哦~”
他话最后的波浪号整的我冒出一片鸡皮疙瘩,我搓了搓胳膊,看他给我进行示范讲解。
“来吧,多练几次。”他坐在椅子上看起了报纸,似乎没指望我能一遍学会。
我本来也没信心,但是我一摸上假人老师的手,内心忽然涌出一股熟悉感。
橡皮管绷紧,确认血管位置,消毒,下针,一针见血,十分完美。
不像是天赋异禀,像是上辈子没忘干净。
我看着里包恩,里包恩看着我。
半响,里包恩拿出一管新的输液器,伸出自己的左手:“试试。”
对我这么有信心的吗?我眨巴着眼睛,没有犹豫地用橡皮管扎紧了他的手腕,他的血管很明显,颜色偏绿,稍微攥紧拳头就能看到明显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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