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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 在西汉庖厨养娃_万重泉【完结】(140)

  更有一等是考学未通过的,只能“留级”,再读一年,这样的人在长安太学里也不少,留级好几年的也有。

  这牧平侯攻读《春秋》,因其勇猛擅斗,精于骑射,被任为骑郎官,常常随侍皇帝狩猎,手格猛兽,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才知这骑郎官原是青州牧平侯之子,这牧平侯,在推恩令之后,侯国越分越小,封邑只剩下五百户了,堪比一小乡,在老牧平侯带领百姓们收麦子时,被盗贼袭城,老牧平侯死于盗贼之手,其妻一家逃了出来,这侯国也就不复存在了。

  皇帝命人查实这骑郎官身份之后,复他牧平侯之位,并道:

  “父承子继,这是你应得的。”

  不过这些宗室子弟封邑万户,自然瞧不上牧平侯这五百户,堪比一个小乡的封邑了。

  燕王如何不曾听说这位骑郎将的威猛之名,甚至暗中以金银珠宝送往其封邑,不过财帛也不曾动摇那牧平侯的心,燕王并未将其招徕至帐下。

  如今道:“此子不过如此,取我弓箭来,本王亲自猎得虎豹归来!”

  燕王亲下猎场,贵人们也挽弓驾马,纷纷上阵了,二爷也在车上更换了轻装易行的胡服马靴。

  郡守老爷的意思是要他别下猎场,“你又不擅骑射,当心让那黑熊给踩断了骨头。”

  “燕王兴致高,我不好独坐在此,只在浅处,只有些鹿麂兔鸡的地方猎一猎,尽一尽相陪之情也就罢了。”

  季胥也将长袖大裳换成简便的胡服,低垂的椎髻改成了脑后的圆髻,随二爷入了猎场,同行的还有郡守老爷派的六个府兵,让寸步不离跟着看顾二爷安危。

  “二爷,不能再往那处去了。”

  二爷实在是不擅射箭,半日工夫连根兔毛也没摸着,下马追着只野兔到了崖壁上。

  只见下头河水湍急,是接连暴雨的缘故,这崖壁也苔滑难行,一个不留神要跌入水中,府兵们制止道。

  二爷道:“哪个让你们出声的?空手而归,爷的脸面何存?胥,你手脚轻,去那头将它的去路堵住。”

  季胥渐次的扳着树干,稳稳过去时,分明是被二爷暗暗的拌了一脚,向下滑去,不由的拉了近处的二爷。

  但二爷显然不如树木,一碰就倒。

  而在府兵们看来,两人像是错过时没站稳,咕咚的栽在了河水之中。

  他们忙的解腰带向水中抛去,也不及他们拽住,眼看被湍流卷远了。

  “废物!”

  楼阁中,郡守老爷听说这事,摔盏动怒,燕王知道了,当即派人沿河打捞,只是徒劳而返。

  暗室中,燕王背着人道:“令弟莫不是刻意逃走的?”

  “不可能,他身患寒症,一日不能断药,我加了药中龙衔草的用量,压制其寒症,也加重了他对龙衔草的瘾性,他若断药三日,寒气入体必定活不成了。”

  山谷之间的河道上,因昨夜电闪雷鸣,不少大树摧折,倒伏在河岸旁。

  季胥好在抱住了一颗粗树,带着水性不好的二爷,一点点挪上了岸。

  因这河岸附近不安全,那些士卒很可能会沿岸捕捞,他们一路向茂林走,一边掩盖草木留下的踪迹,找到一处隐僻的山洞。

  只见洞在陡处,朝向苑外,洞前杂草丛生,那洞口极狭,仅容身量苗条之人侧身通过,好在二爷形容清瘦,也挤着进来了,在里面将杂草掩上,二人暂时在这落了脚。

  此时天色也暗了,季胥在附近抱了些还算干燥的枯枝败叶来洞里。

  “借二爷外衣一用。”

  只见她用衣服挂在洞内缝隙上,绛色绒锦面料厚实,能起遮光作用。

  她从衣襟内掏出油布包着的火折子,搓干一把枯草,将火堆生了起来。

  起头因木头有雨水留下的水分,白烟呛人,烧起来就好多了,有烟钻出去飘高了也不打紧,这会天都黑透了,没谁瞧的见。

  火堆驱散了二人身上的寒气,季胥还将自己外衣脱下来,支在一旁烘烤。

  那油布里还包有三个馕饼,一支金爵钗,她将囊饼掰了分给二爷吃。

  二爷道:“你准备的齐全。”

  早在二爷昨夜问她会不会泅水时,就觉得不对劲了,不过也不能大剌剌的收拾个包袱出来,只能简单带点,不惹眼的藏在衣襟内。

  身上的中衣渐渐的烘干了,她道:“二爷也该告诉我,这么做的缘由了。”

  二爷道:“燕王联同宗室子欲反,十日狩猎操练之后,齐孝王之孙将返回齐地起兵,他们计划先刺杀青州刺史。”

  这是初到那日在筵席上的密谋。太子死后,燕王成了长子,心系皇位,先帝传位于幼子,燕王一直心有不甘,他借着当年婕妤怀胎十四个月的传言,四处散播当今皇帝并非先帝亲生的流言,去年泗水所出的周鼎,不过是燕王委他仿古鼎所制,那铭文自然是刻意为之,借此煽动民心,为造反做名正言顺的准备。

  “二爷是想去青州报信?”

  “正是。”

  季胥深知,二爷并无实权,要想救出阿母,只有扳倒郡守,解放私矿山,想了想道:

  “这苑囿有士卒把手,我们如今虽是脱离了郡守的视线,可要出苑囿,竟也只有一条路了,泅水?只是如今水流湍急,我水性再好,也没有把握。”

  二爷点头认可道:“两日后,水会缓的。”

  季胥见他时常观天象,因也信这说法,两日后,河岸捕捞的士卒不见他们,应该也撤走了,正是泅水出苑的时机。

  这夜,二爷意外的犯了寒症,只见他面白如纸,战战的冒冷汗,甚至抽搐,比从前哪一次都要严重。

  二爷失算长叹道:“兄长,是他……”

  他自以为断药也能硬撑过去,就和素日季胥给他守夜那样,不曾想兄长防他至此。

  季胥自

  油布里翻出个小瓶,倒出粒赭红的丹药,喂他吃了。

  这还是之前他让自己背着人处理了,她偷偷留下的,想着出去了,到药肆查查这里头的成分,弄清那炼丹楼每日来人求丹的玄虚,这次出涿郡也带在了身上,没成想这会儿派上了用场。

  兴许是寒症加重了,一粒不见效,她喂了两粒,总算有些见好了。

  第112章

  夜里,山洞外不时有狼嚎虎啸,阴森诡谲。

  季胥将洞口用大石抵上,两人靠着三个馕饼,从树叶上汲取的露水,度过了两日。

  河水果真平缓下来,且河岸旁捕捞的士卒也撤去了,像是背后之人接受了他们被激流卷走的事实。

  不过白天各处的狩猎仍在继续,他们只能趁夜出去,泅水避开了望楼岗哨的视线,出了苑囿的高墙。

  这苑囿地处文安县城郊,出来时,浑身湿透了,也顾不上烤火,只能先拼命的远离了苑囿。

  天将亮时到了一处乡亭,这里有集市,他们将身上穿的胡服当了一两钱,换了两身半旧不新的襜褕。

  季胥的发髻早在出了苑囿就换成了男子的束发,且以巾帕裹头,所买的襜褕亦是男子的样式。

  “你们穿成这样,也不像胡人哪,打哪儿来的?可是要去那文安县的苑囿?”

  小贾人见他们来时身着胡服,他见过类似装束的胡人在这集市游荡,说是要往那苑囿去狩猎得赏金,因问道。

  季胥看了眼二爷,道:“是了,我们兄弟去那苑囿狩猎争夺赏金的,只可惜不敌里头威猛高大之人,落败出来了,这不,那里头发的这两身衣裳倒还好,当了换作旧衣来穿,余的也好做回乡的盘缠。”

  说的这贾人信服了,将这当作了寻常事,给他们典当了胡服。

  这样二人台的衣着便似寻常百姓了,只是燕国到青州也有六七百里,此事虽急,可又不能以真实目的为缘由,向沿途官员索要快马传信,毕竟不知对方信不信得过,若转头向燕王告密,再想脱身比登天还难了,是以只能亲力亲为。

  季胥用那支三两重的金爵钗,和一个真正的胡人换了两匹上等快马。

  去青州宜早不宜迟,若他们比齐孝王之孙还要晚到,黄花菜也凉了,因此买牛车是不行的,摇摇晃晃的没有七八日到不了,咬咬牙,将这还没捂热的金爵钗,换了日行二百里的快马来。

  之所以日行二百里,是因马要歇息,倘若他们能换驾沿途驿站的快马,八百里加急,昼夜不停,日行四百里也不再话下,问题是没有这样的条件。

  “怎么换了两匹马?”

  等着的二爷见她和那高鼻深目的胡人比划手势,叽叽呱呱说了一通,牵了两匹大高的黑马过来。

  只见她跨上马背,“你我各一骑,要快的多。”

  她是会骑马的,只是如今的马镫还不如后世完善,有布马镫、木头马镫、木芯包铜皮的,季胥这匹马是布条马镫,不如铁制的方便,得找一下才能踩着跨上马背,不过骑上马就好多了。

  “只可惜二爷那冠遗失在河里了,不然能换到更好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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