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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 在西汉庖厨养娃_万重泉【完结】(16)

  可这季家胥女,光一天就能挣数百钱?

  那一个月?一年?这笔账各自一算,田里不少人红了眼。

  就连金氏,心里也油煎似的,怪道还能花钱添家当,原来是有个大单子,照这样下去,别说口算钱能攒了来,那二房岂不是很快要越过大房去?

  “这胥女,也不知是谁教她的手艺……”金氏直犯嘀咕。

  王麻子酸溜溜道:“定是在长安宫城里三年,遇着贵人了,倒教她因祸得福了。”

  他先时还以为是季凤借着牧猪,偷的冯大家的果儿去卖,她家方能吃的起肉,今日才知,季胥有这等挣钱的手艺。

  不过他又说酸话:“这也就是运气好,田啬夫买了她数百个蒸饼,平日哪有这么好卖,谁还能日日吃蒸饼?”

  “我说也是……”金氏也应和,其间酸味只有自己知道。

  大家心里稍微平衡些,不过各自也都万般想窥得那手艺。

  **

  公田处,

  季胥将筐篓并柳篮卸在田埂上头。

  昨日那狱吏头个凑前来,见那蒸饼俱是实打实的个头,与昨日的并无二致,说道:

  “你倒是个实诚人儿,不像那厨啬夫,因是做给更卒刑犯就昧了良心,偷工减料的。”

  “哪能做坏良心的事,这是一家子营生,倒教坏了名声,况且,官差在这儿守着,还有谁敢做这样的黑心事。”季胥说道。

  说的狱吏一笑,站这会子,庄盖邑也来了,只见还是昨日那副利落模样,只是用来裹额的换成了一条赤帻。

  他手里一串用红绳串着的钱,递与了季胥,便亲去发蒸饼了,每人先发两个做朝食,发下去自然免不了催促大家加紧收割。

  这厢,季胥点了点钱,二百二十枚,正是这个数。

  季凤见那钱,都笑成朵花儿了,见那串钱的绳,央道:

  “阿姊,这红绳编的好,颜色又鲜亮,用烧了火星子的小棍点成两条,给了我和小珠一人一条,做头绳好不好?”

  两个妹妹尚未及笄,并不似季胥用簪子绾发,仍用头绳绑丫髻或小揪儿,哪能不爱这红绳,这可是罕物,她们现还用灰扑扑的草绳绑发,不及这好看。

  季胥听说,这便将红绳解下来给她,那钱收在竹筒里,笑道:“依你的。”

  蒸饼还在分发,她还等自家那筐篓柳篮空出来,季凤喜的一叠声叫她好阿姊,将红绳塞进怀里,惦记牧猪的活儿,踮着脚儿,开心的跑走了。

  “平准署的官差今日傍晚就要运走这批稻子,诸位加把劲儿,除了每餐亭里送来的豆粥,还可额外得两个蒸饼!”

  有些汉子家里穷苦,是来代役挣钱的,得了蒸饼并不舍的吃。

  揣在怀里,想着今日役期结束,带回去给家里人一道吃,这可是精粮。

  季胥在一旁,听见平准署三字。

  她从手挽的篮子里拿来个红糖蒸饼,递给昨日做过生意的那个狱吏。

  除去给田啬夫的二百个,篮里头约莫还剩着三十来个,季胥打算待会沿田叫卖的。

  狱吏刚吃完一个庄盖邑分发下来的红糖的,正回味呢,就见季胥递给她一个。

  他接过来啃着,满嘴香甜,听季胥朝他打听道:

  “官爷,平准署派人来这,可是哪里粮价波动?”

  他纳闷这女娘朝他打听这事做甚,不过吃了人家东西,也就知无不言,

  “关东那带旱灾,颗粒无收,不仅咱们灵水县,扬州好些郡县的粮都被征收走了,要运往关东平抑粮价呢。”

  原来如此,季胥若有所思。

  狱吏瞥她一眼,察觉这人胆量不寻常,平常人见他这种佩刀的狱吏,都不敢近前,她竟还敢主动来攀谈。

  “你打听这做甚?”

  季胥做出忡忧状,

  “怕咱们灵水县粮价也要上涨,届时家中无米做炊。”

  狱吏哈哈大笑,“女娘家见识短浅,扬州饭稻羹鱼,今年还是个丰年,粮价如何上涨?

  况且有平准署平抑粮价,你这纯属是庸人多忧。”

  季胥没有言语,恰好那空出来的柳篮都送回她手中了,她也就颔首辞别狱吏,继续沿田叫卖剩余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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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此时家中,季珠揉着眼圈坐起来,一脑蓬乱的头发,小脸哈欠不止,开了开门,见外头锁着,拉不动,便又爬回床沿坐着。

  少时,门一响,只见季凤进来了,手里拈着两段红绳,刚在灶屋用火星烧成两截,那炭化的一截还发烫呢。

  喜形于色道:“瞧瞧,咱们的阿姊得了什么好东西,这拿来做头绳漂亮吧?”

  “漂亮!”季珠点头道,爱不释手的拿着瞧。

  “二姊给你绑头发。”说罢便从坛口窗那拾了竹篦,用豁齿少的那面沾了水,给她左右绑了丫髻。

  自己也解散一侧头发,重新用红头绳绑了。

  二人凑在盛水的陶盆前,歪头晃脑照了好一会儿,只见一侧是红头绳,一侧仍是草绳,但这样便很满足了。

  “一左一右,人家见了就知道我们是一对姊妹呢。”

  “这红头绳就是亮气,那田啬夫也舍得拿这么好的绳来串钱。”

  季凤说道,季珠话少,只是一张团团笑意的脸,映在水中,可爱的紧。

  过会子,季凤得赶去冯大家牧猪了,拉了季珠叮嘱她:“可不能让外人进我们睡觉的屋子,知道吗?你如果出屋子,定得上锁。”

  季凤都想把那饼酵带在身上,还是不妥,阿姊要做蒸饼要不方便了。

  想了想,把季珠牵出门外,亲自锁好门,钥匙挂在季珠脖子上,

  “若是睡午觉,进了屋子记得在里面落好门闩。”

  “二姊,我记下了。”

  季珠看着季凤的背影乖乖点头。

  她按照季胥吩咐的,每日早起都从屋檐柴草上的竹筒里抽一根柳枝来嚼,直到柳枝嚼成细缕才丢在灶旁当柴烧。

  又舀水洗了把脸,才背起空筐箩,想去牛脾山捡松球。

  松球很好烧,虽然火不够旺,但很耐烧,适合拿来烧水。

  她想着,自己多捡些松球,到了寒冬腊月可以拿来烧水,二姊在冯大家后山拾回来的那些好柴禾,就砍成段,平日拿来做饭食、做蒸饼。

  如此盘算着,她那小身板满是动力,临走时,在陶釜里抓出个尚且温着的白玉蒸饼。

  釜里还剩两个红糖的,是阿姊一并留给她做朝食的,她想着剩下两个捡完松球回来吃。

  便背着筐箩,一边吃着软乎乎的白玉蒸饼,朝牛脾山去了。

  路上遇见王利、崔广耀、陈狗儿、陈穗儿他们。

  崔广耀七岁,陈狗儿和陈穗儿是一对龙凤胎,六岁;

  王利是他们之中稍大些的,拿着直溜儿的木棍,当作木剑,正在指挥他们,

  “广耀做先锋,狗儿做左将军,冲!荡平匈奴!”

  崔广耀便拿着木棍,朝路边的野草胡乱削打着。

  陈狗儿挠挠头,“那我妹妹是什么将军?”

  王利跺脚,“你个无知小儿!军营里哪有女娘?快给本将军冲!匈奴打过来了!”

  陈狗儿牵着他妹妹,“可是我妹妹也得玩呐,让她做骠骑大将军吧。”

  王利不肯,“我才是骠骑大将军!”

  他想了想,“封你妹妹做个弓弩手吧。”

  陈穗儿望见路过的季珠,有着同为女孩的亲昵感,跑前来说话,

  “小珠,我们在点兵点将,你也来玩儿。”

  季珠摇摇头,“我想去捡松球。”

  “那我也陪你去牛脾山捡松球。”陈穗儿本就不喜欢他们小郎玩的军戏,扭头和陈狗儿说,

  “阿兄,我同小珠去牛脾山捡松球。”

  说着,两个半高的小女就走远了。

  王利巴不得可以不带女娘顽,“好哦!我们继续顽!”

  不过,他眼睛利,看见季珠手里拿着雪白的蒸饼,还撕了小半给陈穗儿。

  这一定就是昨夜他阿翁王麻子说起的白玉蒸饼,听说能卖一钱一个,这季珠可真大方,不像她二姊季凤。

  他眼珠子转了一转,把木棍一挥,“匈奴在牛脾山!向牛脾山进军!”

  崔广耀和陈狗儿便跟着他也朝牛脾山去。

  陈穗儿虽然馋季珠吃的

  蒸饼,没想她从下面撕下半块分给自己,有些脸红道:

  “我在家中吃了朝食出来玩的,你自己吃罢。”

  季珠说:“我家还有,你尝尝,好吃的。”

  穗儿的大母晒的豆豉鲜辣无比,有些小孩还会去偷她晒的豆豉吃,从前穗儿同她玩,便会带豆豉给她吃,季珠也想分些自己觉着好吃的东西给她。

  陈穗儿犹豫一会,接了过来,咬上小口,

  “真好吃。”

  “是我阿姊做的,红糖的还要更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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