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很简单。
看着「故事」走到结局。
为它留下纪录。
这次不去指引,也不去示警。
他不是神,更不想成为神。
他只是——市丸银。
*
耳边传来一声低鸣。
神杀枪微微震动,枪尖像呼吸般起伏。
白狐跳到他的肩膀,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脸颊。
——成功了啊。
市丸银低头,看着白狐的眼睛。
里面倒映的,是他自己——
真真切切、被意识到的「市丸银」。
一个可以不靠那枚蓝染惣右介所做的临时核心存在,真正稳固自身的「市丸银」。
“啊啦~既然存在没问题了,那就……开始盖家吧。”
看着这一片虚无,总觉得有点憋屈呐。
他伸出手。
线网在空中编织成一圈圈的环。
像舞台的边框,座椅一列列延伸出去,没有观众——
因为观众,是他。
这里,不属于灵王。
不属于蓝染惣右介。
不属于任何一个「故事」里的角色。
这是——
独属观察者的领域。
市丸银的观测剧场。
第55章 观测用的剧场
空白,像是被静止的水面铺满。
没有风,也没有任何方向。
市丸银坐着,双腿随意地交叠,手里转着神杀枪的刀柄。
在这个地方,时间不是用来数的,而是用来「看」的。
他眯着眼,把枪尖悬在半空,慢慢往前一划。
像在切开一层薄膜——
细细的光线浮现,泛着虹彩。
那不是单一的线。
灵压线、因果线,缠绕在一起,像一张熟得不能再熟的网。
只不过,这回不是去追谁,也不是要切断什么。
而是要把它们,编成一个「舞台」。
市丸银偏着头,看着那些光线悬在空中,有的直,有的弯,有的像呼吸般微微起伏。
他伸手把几根灵压线往旁边推,把因果线在接点处固定。
线条被他轻巧地收束到一块,紧贴着空中,像是在划框。
——画面要在框里。
顺手,市丸银调动了一点胸口那颗「暂时核心」的能量——蓝染惣右介留下的东西,像是在他体内盘踞的陌生呼吸。
他本可以全靠自己完成这些事,但既然甩不掉,就干脆趁早榨干它。
在完成自我定义的当下,市丸银不再需要这个核心,却也无法剔除,那就让这份赠品早点耗尽。
“我可不打算一直用着你给的东西啊……”银心里笑着,指尖动得更快。
市丸银满意地看着各个独立的画面。
先前悬在各处的画面看久了会眼花,这种密密麻麻的监视器画面,他可受不了。
他笑了一下,薄薄的眼缝下,眼神像是隔着什么在看:当年蓝染惣右介的研究室,墙面一整排监视画面,冷得像没人味的棋盘;涅茧利也是这路子,杂乱、刺眼。
“科学家嘛……真是没趣呐。”
他倒要弄得像指挥室,或者剧院——
主画面在中央,旁边的画面可以随时拉近,或者缩回去。
看戏嘛,怎么舒服怎么来。
市丸银手里的神杀枪轻轻一震,刀尖像钉子一样,把第一块光屏固定在半空。
就在他要固定第二块时——
一声低鸣。
原本趴在一旁看着市丸银动作的白狐,起身至他身边。
不是催促,也不是提醒,
而是那种带着「停一下」意味的声音。
市丸银的手顿了,眼底的青蓝之光像水面一样溢开,虹彩在视野里闪烁——他看到了。
一条线,在远处缓缓泛白。
那是浮竹十四郎的灵压线。
像是有人在水面上轻轻画过,一开始只是失去颜色,接着边缘变得透明,最后,整条线在一瞬间——碎了。
同时,一条粗大的因果线,从市丸银的视野深处开始瓦解。
那线的另一端,不是灵王了——
而是那段「临时核心」。
市丸银眯起眼,视线顺着那条因果线的末端看去,
像是要把对象记住。
嘴角带着一点笑,却听不出温度。
“十三番??不,浮竹十四郎啊……”
声音很轻,像随口的感慨。
在灵王死后,替代的核心殒落,
于是线消失,名字消失,存在也消失。
他们的选择是成为故事舞台的一部分。
而他的选择——
可不会和浮竹十四郎一样呐。
他侧着头,指尖轻触那因果线消散的地方。
“啊啦??要是我没找到方法固定自己……”
笑得像在说笑话。
“下场,可不比你光彩。”
他的视线,落在自己那颗临时核心延伸出去的另一端。
那里——连着某个名字。
某种意义上,算是这个「故事」最大的bug 。
或者说——致命的偏差。
他眯着眼,眼底的青蓝在闪动,像是要把什么记进去,却在下一瞬收回了心思。
“啧……想多了。”
声音里有一种不耐的笑意。
市丸银再度举起神杀枪,把枪尖悬在空中,继续固定那些光屏。
白狐乖乖跳上肩膀上,尾巴轻轻扫过他的颈侧。
一个画面被钉住,颤动了一下,稳定成清晰的景象。
再一个。
又一个。
市丸银动作熟练,甚至有点悠哉。
光屏一块块延伸出去,形成弧形的排列,中间留出一大片空白——那是主画面的位置。
只要他想,旁边的画面可以被拉近、放大,或者缩回原位,乖乖地待在角落。
*
随后,胸口那颗还在缓慢跳动的临时核心微微颤了颤,像是在问要不要再给点力气。
市丸银挑了下眉,再度把它调动出来——那颗核心拥有的「变异」特性,被他用得极不正经。
灵压线在他手下泛起涟漪,光屏边缘的死白被悄悄换成了柔和的色泽,线与线之间多了些层次、光影、过渡——不影响功能,纯属好看。
他甚至用一点灵压去模拟微风拂过光屏的细纹,只为让视线不那么单调。
一如当年蓝染惣右介在只有黑夜的虚圈造出一片蓝天。
只是和蓝染惣右介相比,他没那么认真。
“完成了呐~”
市丸银往后靠,像是坐进一张看不见的椅子,眯眼看着自己新筑的「观测剧场」。
“嗯——这才像话嘛。”
这里没有灵王的气息,也没有蓝染惣右介的影子。
更没有任何一个故事角色的存在感。
这是——只属于观察者的领域。
观测层,构筑完成。
光屏上,线条闪烁,像在呼吸。
他知道,下一幕戏,很快就要开始了。
而他——
只打算坐在这里,看着它走到结局。
**
《瀞灵庭》
力量的奔流,像是从天的裂缝倾泻而下的洪潮。
黑色的浪,夹杂着低语与尖叫,被力量塑形的怪物拖着沾满利齿与眼球的躯壳,从灵王宫的方向坠落。
有人抬头,天空像被墨染透,光线一寸寸退去;有人握紧刀,心脏因某种熟悉却危险的压迫感而抽紧。
——那不是友哈巴赫。
那是另一股熟悉到令人背脊发寒的灵压。
空气在扭曲,耳鸣像潮水一样渗进骨髓。
下一瞬,那股压迫感化作实质冲击,黑色怪物一只接一只在空中粉碎,碎片还未落地,就被看不见的灵压波彻底抹消。
然后——那股力量抬起了头。
直直地,向灵王宫刺去。
灵压如柱,撑裂了云与影,仿佛要将天的支架连根拔起。
有人低骂出声,有人只是握紧刀柄,掌心湿得发滑。
但第一个动作的,是灭却师。
苍白的灵子屏障瞬间撑开,紧接着是死神的鬼道结界重叠而上。
那一刻,敌我界线被迫消失。
没有人交换眼神——只是同时明白,如果这一击落下,瀞灵庭将化为废墟,而生活在「瀞灵庭影子」里的无形帝国,也会随之崩毁。
这不是选择,而是本能。
灵压撞上屏障,发出如利刃划过瓷面的尖锐声。
结界边缘瞬间裂开数道缝,缝隙被新的鬼道与灵子层层补上。
这是死神与灭却师最同心的一次——也是最被迫的一次。
“……真是乱七八糟啊。”
有人咬牙低语。
那股灵压终于收敛,却没有散去。
它停在高处,像是俯视着众人,静静等待下一步。
*
涅茧利踩着碎裂的石砖走来,手中晃着一个金属装置,光在表面缓慢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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