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按，盖子弹开的瞬间，秒针正正好跳到六。
塔尔：“……”
塔尔：“如果秒针跳到六，我就去。”
说完，他满意地点点头，收起怀表跟上了莱斯特兰奇。
塔尔甘普会永远记住这一天的，1942年3月13号，星期五，他的怀表秒针指向了六。
塔尔甘普无数次后悔在那一天跟了上去。
……
“我是Zephyr的魂器？”
“关于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你知道赤胆忠心咒么，所以，这只能靠你猜。想知道更多的话，你可以去密室里逛逛，那里有一些关于你的过往。但我建议你还是不了解为好。”
有求必应室内，在阿伦询问酒关于自己的事情时，酒是这样跟他说的。
而且酒的语气在那一瞬变得非常落寞，使得心烦意乱的阿伦都能察觉到酒的难过。
阿伦细微地点了下头，同时在心里想：“看来，‘我’的情债清理得并不干净彻底。”
不管如何，阿伦决定去密室一趟。
想去密室，自然得拉上我们的蛇佬腔里德尔同学了。
于是就有了今晚的一幕。
……
“嗯，阿伦，你确定不跟我一起进去么？”汤姆再次确认。
“不进。”阿伦看了一眼那条黑漆漆的通道，淡淡道。“你先进去把那条蛇怪搞定，我守在外面放风。”
没有被凤凰福克斯削弱的蛇怪还是很可怕的，即使有汤姆在，阿伦也不确保说不会出现意外，稳妥起见，还是先让汤姆去探探。
反正他不急于这一时，又不是只能来这一次，他以后想再进也可以的。
汤姆闻言，并未再说什么，而是转身走进了通道，消失不见。
阿伦细细凝神听着汤姆的走动声，直到再也听不见。整个盥洗室寂静无比，阿伦甚至能听见水管中的水流的细微嗡鸣。阿伦诡异地感到了安宁，原本因为要探索密室而产生的紧张感缓解了许多。
在这份安宁中阿伦同时感知到死亡在靠近，但他此刻没有丝毫恐惧，他只希望不要有人突然出现打扰他。
他扭头看向天花板，与那巨大的黄色蛇眸对上。
他应该害怕才对的，不然他也不会让汤姆先进去搞定蛇怪了，只是当他感知到蛇怪靠近时，是的，他知道蛇怪出来了，他完全没有生出害怕的情绪，只有脑中闪过一个自己真倒霉的念头。
可不是倒霉嘛？蛇怪不去找汤姆交流感情，反而找他索吻来了！
出于某种隐于心底的冲动，阿伦没有反抗，放任蛇怪张嘴向他袭来。一方面他早已对自己这副身体产生过唾弃，一方面他在赌自己不会死，Zephyr说他不会死，他相信Zephyr，相信另一个自己。
密室内，汤姆正对着那石雕像说话，突然间感受到体内的魔力暴涨，他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回跑。
“不行，不行，阿伦，你不能这么做，你不是皮皮鬼，不需要搁马桶里游泳，啊！可是，那里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也许睡在里面会很舒服！绝对如此！”阿伦慢慢向马桶靠近。
“阿伦？”身后传来一声叫唤，吓得阿伦蹦了起来。
回头看见是汤姆，阿伦尴尬极了，“你听我解释。”
“我听着。”汤姆面色不善地盯着阿伦那半透明的身躯。
“我刚刚绝对没有想钻进马桶！我发誓！”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你的身体呢？你……死了？”
“被蛇怪吃掉了，我想，可能是死了吧。”
“你是蠢蛋吗？”
“我是。”阿伦悻悻道，他灵魂出窍后才感觉后怕，要知道蛇怪的毒牙是能够销毁魂器的。不过不知为何，他也算赌对了，他竟然还存在，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活着，只是失去了身体。
汤姆眼睛红了。
“你要哭吗？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我还真没见你哭过。看来我要享此殊荣了？”阿伦微微一笑。
汤姆瞪了他一眼，“那要让你失望了，你的死亡不值得我哭泣，现在跟紧我，免得再分开一次你能把自己弄得魂飞魄散。”
他转身回了通道。
“哦，当然，我会跟紧你的。”阿伦连忙飘到汤姆身边。不知道其中是什么原理，现在马桶对他有着致命般的吸引力和诱惑力，他怕再在这里待下去他会猛地一头扎进马桶里。
“唉，汤姆，我有点失望。难道你没有一丝难过么？”阿伦幽幽道，抬手掩面哭泣（假的），最后一句音调拔高，“我不值得你哭泣？！”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死的是我，你会哭么？”汤姆专注脚下的路，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阿伦。
“……”阿伦放下手认真思考，“不会。”
“为什么呢？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汤姆停下脚步，看向他。
“我只是想看你哭一下而已！你问这些干什么！”阿伦振臂。
“是你先问的，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汤姆瞥了他一眼。
“你也没回答我啊！还要我回答！你先回答我再回答！”
汤姆继续迈步向前走，“我可以顺便帮你回答，因为我们就是这种人，不会因亲朋好友的死亡而感到非常难过，我从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
阿伦：“好吧，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怪不得我们能玩到一起。只是我还是很不爽啊，你就不能假哭一下吗？”
“滚，不……回来！”见阿伦飘在原地没有跟上来，大有你不哭我就耍赖不走了的意思，汤姆脑上青筋一跳，但丝毫拿阿伦没办法，如果有什么汤姆对付不了的东西，耍赖的阿伦算的上一个。
而且阿伦现在没有肉身直接就免疫几乎所有咒语了，拳打脚踢也挨不到阿伦身上，至于一些能起作用的咒语……汤姆还是不舍得对阿伦用的……所以……最后还是纵容了阿伦的要求。
当作演戏就好……汤姆说服自己。时隔多年再次尝到眼泪的味道，汤姆也是有些惊讶的，他以为哭不出来的，但事实就是他真的流泪了，是真哭还是假哭只有他知道了。
——小剧场——
阿伦：废话！都掉金豆豆了还能是假哭吗！让黑魔王为我流泪，死而无憾了好吧！啊啊啊啊，扣1为我复活！
幕后凶手：不，你不能这么快复活，再死一会儿吧。
上帝：虽然但是，他好像还没死。
第140章 第133章
我真的喜欢蛇怪吗？
不，我还是更喜欢加利尔。
我答应过斯莱特林把蛇怪放出来清洗麻瓜巫师。
没毛病！
我现在就已经被清理了！
慢悠悠地缀在汤姆身后，阿伦意识到这一点，整只鬼都不好了，他慢慢飘停下来。
“又停下来了？这次需要我怎么哄你继续跟着走？”汤姆也停了下来，他的脸面向漆黑的甬道深处，看不清表情，声音也听不出感情，“你发现你被耍了是吗？”
“Tom，我现在很生气，你最好别说些恼人的话。”
“我不会……”
“谢谢。”
“如你所愿，我明白你刚才的举动了，马桶把你脑子冲走了。”
“并没有，你记性真差，我脑子在蛇怪肚子里。还有，你并不比我意识得早，少在那里装。”
“我早觉得那个藤蔓精不是什么好货。”
“你说得对，不过你自己就不是什么好货，你还评论上了。”
“我有做什么坏事吗？”
“这个……”阿伦仔细想了想，“你弄死了斯塔布斯的兔子，嗯……还偷了我的袜子。”
“我没有偷你袜子！”
“啊是是是。”
“嘶嘶嘶——”
阿伦和汤姆不约而同地消了声。
阿伦从心地躲到汤姆身后，同时小声地向汤姆讲了自己的发现，“我可以变大变小！哦？！还可以变细变长……诶等等，我还可以……”
汤姆回头一看，正巧看见阿伦的头没入了地下，“……”
蛇信诡异而又轻柔地舔过汤姆的脸，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
塔尔脸色煞白地跟在莱斯特兰奇身边，他感到害怕。不仅是害怕不久前看到的骇人一幕，更是害怕走在他旁边的这个人，他的学弟——莱斯特兰奇。
“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塔尔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音，仿佛风中摇曳不定的烛火一般，带着些许难以掩饰的恐惧和迷茫，在这寂静得令人心慌的氛围里幽幽地响起。
科沃斯反问，“你认为呢？”
塔尔的第一反应是报告院长，但他很清楚不能他不能这么做，至少，暂时不能。“我不知道。”
“那就回去睡觉。”科沃斯头也没回，低低地“哼”了一声，“你被吓得不轻啊，是吗？”
听到莱斯特兰奇的哼声，塔尔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安，没有吭声。当然科沃斯也不在乎他是否给出回应，只是继续往前走着，塔尔错后一步，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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