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打量眼前的这个法老的奴隶,对方被我打量也没有丝毫反应,只掏出一袋钱袋“我们加钱。”
怎么说呢,他语气态度似乎都很好,看着是在和我心平气和讲话,但就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感。
“我如果说我等一会有事不方便呢?”
“我再加一倍的钱,您的点心最贵也不值这个价格,但我们愿意出,只要您同意做。”塞内敛着笑容道“您可别跟钱过不去,您开着店不就是为了钱吗?”
我仿佛听见的是:你勾搭我们主子,不就是为了钱?
我承认我有些敏感,或许之前自己想要追求法老这件事给我造成了不小的阴影——包括差点插足人家夫妻变成小三这件事,更是让我吓得那若有似无的怜爱般的心动都冰封了。
堪称冰封千里。
我瞥了眼他手里的两个钱袋子,想了想今天要做的事太多,我是不想多说废话,直接很客气的徒手将人请了出去。
门一关,我低着头叹口气,收拾好情绪冲着刚从厨房进来的玛亚特道“走后门吧。”
花园通向下层的街道还有一个用铁链缠着的小门。
当天下午晒葡萄同时,我和玛亚特还有两个小奴隶一起清洗螃蟹,并告诉他们这个螃蟹的钳子能夹断手指要小心。
这些东西都要提前清理好,调味料也要备好放在灶台最近的位置上方便我操作。
海鲜粥和面条也要大早上起来现弄。
大祭司大人最近也没有来取粥了,不知道是不是病好了。
第28章
第二天一大早。
木门被拆下后放置院子里, 挂上湿润的亚麻布,只听见撩开帘子后的一声问候“小老板,赫尔格达好玩不!”
熟悉的食客们三三两两准时来到了伊彼小食堂, 坐在桌子边问着赫尔格达和底比斯相比那里更好, 海边和河边有什么区别?
我和他们讲了遇到的鱼比鳄鱼还要大, 还吃到很多美味的海鲜,在海边的沙滩上现烤滋味更是美妙。在之后顺势将自己的三份菜名报出来, 还有海螺肉丸汤和蒜香海螺片。
目前一共三桌,一桌拼点了一份香辣蟹和三碗蟹黄面,一桌点了一份蟹肉煲一份蒜香海螺片和三份海鲜粥, 另一桌还是老样子, 一份炸□□个馅饼。
今天主要掌厨的是我,因着新出的菜单, 那俩小奴隶正在外接单, 我教玛亚特做香辣蟹。
锅中的油冒烟后蒜片洋葱辣椒滑入锅中,青色透明的蟹肉在锅中滚了一圈后微微变白, 半只鸡肉块一起入锅煸炒,红棕色的酱汁在锅中翻滚带着海鲜独有的汤汁风味, 两个装满蟹黄的壳轻轻置入锅中,盖上木盖子, 陶瓮里咕嘟咕嘟的冒泡的声音, 馅饼在一旁的石板上在热油煎炸时边缘微微泛黄,另一个灶台上的锅里煮着海鲜粥。
蟹肉煲的做法相似但又不同, 总之菜被端上桌时, 这些食客不是不惊奇的。
只不过我将这些螃蟹大卸八块,他们看不出螃蟹原来的形状,只那裹着红彤彤辣油酱汁下雪白的肉瓣从里面挑出来一点, 没想到一整块大拇指大小的肉块仿佛没有任何牵扯丝滑的脱壳而出。旁边的十三四岁的男孩跟他们讲这个蟹肉是怎么吃的。
有的人直接捏着一个带着毛茸茸的小腿将半块蟹肉塞进嘴里,直接学着人家说的那样一撮一吸,比任何都滑嫩的东西直接吸进嘴里,鲜香麻辣的滋味下是肉汁的甘甜,肉质的紧致和弹牙让食客清楚的知道,这是又一次新品的狂欢。
这东西即便是他这个被赐予各种美食的雕刻师都没有见过的食材,绝对是很难弄到的东西,再加上那讲解的男孩说到这就是海鲜,那就不用多问这种东西有多么的珍贵。
不少人已经猜测这是从赫尔格达带回来的,无论怎样,这个跨越了两天路程的美味是多么的难得、一条鱼保存下来还需要腌制。
红海的海鲜基本上很少运到底比斯,一方面保存不当一方面耗时耗力,得不偿失,只有贵族和王室才有能享用,普通人想吃也没有钱运。
而这螃蟹的味道明显是那种很新鲜的,如同上岸后就宰杀的鲈鱼一样鲜美,却比鲈鱼的肉很好吃。
食客的猜测在中午就被证实了,这般好美味的食物,连维吉尔大人都特意赶了过来抢走了最后一份。
如此,不到一天时间,所有的海螺和螃蟹都用完了,只剩下被刷干的桶放置在院子里,两侧的瓜果蔬菜油光水滑,上面还带着水珠,刚吸饱了水分的叶子快乐的舒展着。蔷薇花边缘微微焦黄已经到了脱落的时候。
这样过了差不多两天三的时间,我冷不丁才发现,对面已经好久没有人了。
这是怎么查觉的呢,是我将黑娃抱回来,小家伙见到我那一刻仿佛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妈一样委屈的哇哇大哭,小手挣扎着往我这边拱,母亲只能无奈的将黑娃塞进我怀里,笑叹道“你把你妹妹照顾的太好了,这孩子感觉跟着我委屈的不得了。”
黑娃吃的喝的用的穿的,确实都是我精挑细选,在能力范围内能给她最好的。
小丫头头发又被剃了,回家里坐在床上就叽里咕噜的指着小头发念叨着,像是在抱怨。偶尔蹦出几个类似埃及语的姐的发音,但转瞬即逝。小身子洗的干干净净的塞进被子里,我揉着她小身板稀罕了会儿,小家伙也格外给力,两人闹了好久这小丫头才哈气连天的睡了,余光感觉到了对面商铺的空旷和寂静,对比那一排点着陶灯灯火通明的商铺格外明显。
我想着他们或许回去了也不一定,就没太放在心上,可吹灭陶灯的那一刻,看着黑暗中的一缕烟,我一只手还在黑娃的小胳膊里抱着,捏着她小胸脯上的小肥肉,感叹这孩子被我养的白白胖胖时脑海里又突然蹦出了一个人影。
瘦弱,纤细……
就这样,我按部就班的赚我的大钱,并研究着和珠宝商老板进货,他可是尝过这个螃蟹海螺的美味,自然拍胸脯保证只要去进货就帮我带,我这里的三个老大难食材供应商也算是集齐了。
夜晚降临,忙碌了一天的我和玛亚特刚准备扣上大门,就听见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响起。
“等一下!小老板!”
我抱着木板的一边刚被这声音弄的停下了动作,就听见慢吞吞的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在门口缓慢的停了下来。
我的眼睛被马吸引了,老实说,我来这里这么长时间,没见过马,我以为这里只有骆驼骡子一类的。
我和玛亚特将木板放置旁边的一侧墙壁上,维吉尔大人带着侍从像只花蝴蝶一样飞了进来,真的和花蝴蝶一样飞进来,我描述的没有夸张。
那满头的的流苏金链在发间熠熠生辉,脖子上挂着大金圈子,宽大的长袖亚麻袍上绣满了金色的棕榈叶纹路和金甲虫。
很难说不好看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黑娃盘腿坐在我身后的桌子上,小手撑着桌子,满眼都是金色。
维吉尔大人刚进门就念叨着“我之前在你这吃的那个香辣蟹,味道真的太好了,我过来问一下,这东西是从赫尔格达弄来的?”
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食材我的来源,看来维吉尔大人是相当满意香辣蟹。
我指了指他身后的马道“您这匹马要是用来做运输工具,想必您不久就能再次吃到香辣蟹。”
维吉尔大人期待满满的眼神在一瞬间变的有些心痛,他表示这是好不容易从军队淘汰下来的战马中挑出来不是那么年老体衰的,可去赫尔格达,他更愿意用自己的黄金船。
我这时候再定睛一眼,心里不由暗想,难怪刚才听的马蹄声怎么那么奇怪,原来是老的走路都费劲……
就这样还要坐在上面感受一下,我看向维吉尔大人的目光隐隐透露了谴责的信息。
维吉尔摸了摸鼻子,他只是上了黄金大道时想要炫耀一下罢了,整个埃及除了军队谁能私有一匹战马?
不过这马确实老了,他上去时都怕压坏了它,回去就用走的好了,这可是好不容易磨到手里。
“您为什么不考虑一下,繁育战马呢?”我进入大堂里,身后的维吉尔大人大人叹口气道“怎么没尝试过,王、我的表弟就让医师们想办法,但那些小马出生后不是蹄子溃烂就是身上长满了烂肉……”
我没吭声,假装没有听到他匆忙转换的称呼,给维吉尔大人倒了一杯薄荷茶,站在一侧询问“您这时候来是有什么事吗?”
伊彼食堂在太阳落山的那一刻就会闭店,这是熟悉的食客都知道的事情。
我警惕的看着他,对于让我加班的人我向来是没有好脸色,但眼前的人身份地位仅次于那人,我并不敢太张狂。
窗外的天空橙色的黄昏已经被大片的紫蓝色覆盖,越到后颜色越深,零星的碎金一样的星光若隐若现。
天色逐步暗沉下来,陶灯也被玛亚特悄无声息的端到了桌上离开带着俩少年去院子里吃饭了,黑娃最近迷上了其中一个小伙子,其中年岁较小只有十一岁的非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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