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里所发生的一切，果然都与他的认知相差甚远。
降谷零闭了闭眼，“我大致清楚情况了，”——他双肩放松的站在有纪的面前，没有再试图攻击她，“接下来，对于眼前这个不是你所熟识的[降谷零]，你又打算怎么做？”
要被警方这边关押囚禁起来吗，还是作为组织那边研究所的试验品，直至找到换回来的方法？
直接杀掉也有可能，但就她对自己也展露出十分友好的态度来推测，大概率不会这么做。
降谷零缄默站在她的面前，等待未知的审判结果。
“……这可真是…”半晌，有纪叹息道，“无论是哪个世界的零，都没办法放任不管啊。”
“我有个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她抬起头问面前这位哪怕卸去进攻意识，气场依旧显得孤僻而冷漠的降谷零，“在你那世界的黑衣组织里，有没有代号是[苏格兰]的成员？”
“……有。”降谷零略作停顿，还是回答了她，“后来查出其实是组织的卧底，在追捕过程中就被处决了。”
“是我…下的手。”
他的话刚一出口，便感觉到有湿热水痕顺着面颊流下。
降谷零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抬手想去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眼眶里却涌出的更多，完全没有止住的迹象。
“为什么？”他用湿漉漉的紫灰色眼睛望向有纪，神情显得茫然极了，“我并没有想哭，是这具身体擅自……”
心底的那声叹息更加沉重，有纪拿起自己的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另一位当事人来处理吧。”
放心，不写be不写be不写be，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146章 番外(十九)
番外(十九)
“什么…什么意思，”
降谷零感觉这不受自己控制的眼泪似乎止住些了，立刻又用衣袖擦干面颊的湿迹。除去眼眶仍泛着微红外，几乎看不出他刚才有哭过的迹象了，“这个世界的苏格兰还活着？”
“嗯……严格来说，是已经死过一次了。”有纪摇了摇手指，将手机放回桌面，更在意他说出口的第二句话，“为什么你说是你杀的苏格兰？”
天台那段不应该是莱伊表面追杀景光，实则面对将要自尽的景光时，他不惜采取自爆身份的方式来劝说景光假死逃生，最终竟然是在二人僵持之下，零跑向天台的脚步声导致了景光自尽的结果……而在黑零的那个世界，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降谷零沉默站在她面前，唇角绷紧，一副完全不配合询问的抗拒模样。
有纪又连着问了他几个其他的问题，依旧没有得到什么回应——但也没有离开，就这么伫立着，像一尊无情感的雕像。
诸伏景光开门时，映入眼帘的正是这一幕。
他格外诧异又困惑的来回看了几遍坐在办公桌后的有纪，以及沉默站在她面前的降谷零，“Zero？你是犯什么错惹有纪生气了吗……你怎么哭过了？？？”
除了变成猫和有纪回到天台那次外，他就几乎没见过自家幼驯染长大后掉眼泪的情况，而对方眼角的异常怎么可能瞒得过去，把诸伏景光吓得连最后一句的声调都无意识的提高了。
降谷零：“…………”
明明站在明亮宽敞的办公室里，他却仿佛依旧行走于黑暗之中；当那冷淡的眼神转过来看向诸伏景光时，连那头浅金的发丝也黯淡着，像笼罩了层挥之不去的凉雾。
“…………”握着门把手的诸伏景光愣了愣，发现自己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面前这位并非自己的幼驯染Zero，而是别的什么人。
贝尔摩德，或是别的什么人假扮的吗。他只能往这个方向去猜测，但又不太能说服自己。
“我没有…犯错。”
刚才拒绝对有纪做出什么反应的降谷零，此刻竟出乎意料的乖乖回答了诸伏景光的问题，“我也没有哭，是眼泪自己擅自掉下来的。”
诸伏景光：“………”
不，这话说的，不就是在哭吗。
“唉，这是平行世界的零啦，立场在组织那边，公安身份是卧底的那种。”伸了个懒腰的有纪站起身往外走去，途中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膀，“交给你带着了，要好好对他哦。”
体贴的帮忙关上门，把空间留给那两人前，有纪又探出个脑袋，“对了，他说那个世界里是他杀了组织叛徒苏格兰，景光你也要小心一点哦，手机握牢点，有事就按一下给我的紧急呼叫。”
——啪嗒，厚实的办公室门彻底闭合，使降谷零被迫独自面对眼前的诸伏景光。
他亲自手刃的组织叛徒。
降谷零十分不自在的动了一下，也想跟着离开这个房间，被诸伏景光拦了下来。
明明诸伏景光只是将一只手抬起，横在他与门之间的路线中央，降谷零竟然真的就不动了，只垂眼站在原地，视线落在鞋前面的那一小块地毯。
不像初次面对有纪时的那般强烈的人身攻击性，也没有采取话语欺诈、性格伪装，或索性拒人三尺等更加冷酷的方式，而是安静的站在原地。
凭借对自家幼驯染多年的理解，诸伏景光敏锐的发现眼前的这位从平行世界里来的Zero，哪怕表面完全看不出来，但似乎正处于一种微妙的[手足无措]的状态。
“有纪刚才告诉我的事情，虽然让我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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